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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窗的卡座還算安靜,一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正在掩面哭泣。
她對面,是一個大波浪的黑色捲髮女人。
女人畫著煙燻妝,身上單薄的紅裙在腿間搖曳,她渾不在意地翹起二郎腿,裙身在大腿中央開叉,露出一雙白皙有力的大長腿,以及一條黑色的皮質扣帶。
她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一隻手端著紅酒杯,另一隻手微微划動著手中的手機,悠然又閒適,微醺的面容配上清明的眼神,自帶一股難以模仿的鬆弛感。
那握著手機的手指上還塗著漂亮的黑色美甲,哪怕她坐在最靠邊上最不顯眼的位置,還是會引得各種男人女人的目光。
「嗚嗚嗚……他,他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在談戀愛,可是,可是……」
對面,白裙女人還在哽咽著說著他們相戀的故事,明明前段時間還好好的,可不知道為什麼,男人突然說變就變,再也不喜歡她了。
還說,她只是他用錢養的玩物。
怎麼可以這麼踐踏人的尊嚴?
紅裙女人眉頭微皺,單手快速打字,嘴上倒是不怠慢:「嗯嗯,查出來原因沒?」
白裙女人也不介意,繼續一邊哭自己的愛情一邊說猜測的原因,就沒個準話。
紅裙女人,也就是秦雪玲,基本上左耳進右耳出。
若是平常,她還樂意吃吃瓜,攪攪混水,打發打發時間,順便完成任務,在自己經營事業的同時,給生活加點料。
但現在嘛……
秦雪玲看著手機里那個賤兮兮的齜牙笑,以及某個傻逼的在嗎,氣不打一處來。
【鐵扇公主:欠扇?】
【未來頂流:nonono,就是來提醒一下某人,別忘了回家上老父親開的德育課。】
【鐵扇公主:?】
什麼德育課?那對發癲的小情侶找自己麻煩做什麼?
秦雪玲努力回憶了一下最近自己的行程,確定自己沒有去礙兩口子的眼。
又去了好久都沒有關注的家人群里搜索了一下,是不是自己錯過了什麼瓜。
說實話,秦雪玲自己是基本不在家人群聊天的,只有偶爾實在空閒了,又恰好看見某個傻逼在作死的時候,才會冒個泡。
別的不說,有這一家子,她是真的覺得人生多姿多彩。
老爸,一個頂級茶藝師,茶言茶語是基操,病若西施是基設,扮豬吃老虎是習以為常,這也就算了,這顛公還他媽亂吃飛醋!
她,秦雪玲,只是和她媽多聊了一句,這顛公吃醋,陰陽怪氣地問她是不是閒到發慌。
媽的,諸如此類不勝枚舉,反正她爸就是個愛吃飛醋的死戀愛腦,殭屍都不吃的那種。
難道以為她媽就是好的嗎?
並沒有:)
老媽是一個裝聾作啞十分擅長的「端水」大師,反正不管他們怎麼斜,她媽的水永遠偏向她爸和聲聲那邊。
她爸陰陽怪氣,她媽揍人,別問,問就是爸爸身體不好,媽媽代替爸爸教育孩子。
靠!
血淚教訓,到現在秦雪玲身手不說一挑百,一打十八個特種兵是完全不帶怕的。
也不知道這暴力的媽到底為什麼身手這麼好。
扯遠了。
反正兩口子不正常就算了,大哥也不正常,動輒開會,抓到人了就開始搞教育,秦雪玲頭都大了。
二哥更是一個欠揍的傻逼,反正整個家除了聲聲,沒有人能安撫秦雪玲幼小的心靈。
若無意外,她十天半個月才會看一次家裡人的微信,趕不上趟那就是有緣無分,實在緊急也能打電話,所以她很冷靜。
只有一個人的微信她是分秒必看的,那就是秦逸。
不罵一頓這臭傻逼秦雪玲心裡就不舒坦,所以看見那小紅點也是馬不停蹄地就打開了。
然後這次看得滿頭霧水。
她乾脆抬手叫停了對面哭的女人,一個電話給打了過去。
那邊不知道是不是想看她樂子,快速地就接起來了。
聲音也是一如既往地欠揍,懶洋洋的:「餵?有事說事,給聲聲洗澡呢!」
秦雪玲本來要問的話卡住,狐疑:「怎麼是你給聲聲洗澡?老大呢?對了,你那天撤回的什麼消息?」
她光看了撤回就習以為常地說了個出息,還真沒注意老二發了什麼顛話。
秦逸炫耀:「沒什麼,就是老大出差,我帶崽上個綜藝罷了。」
秦雪玲提高音調:「上綜藝?!你不要命了?想嘗嘗老大的拳頭?」
秦逸哼了一聲:「爸媽不也跟著上了,老大要怪先去找爸媽唄!」
秦雪玲哽住。
這世界怎麼一下變得這麼奇怪了,她才沒看微信多久啊!
算了,正事要緊。
秦雪玲換了個姿勢,面不改色地問:「你帶崽到什麼時候?」
秦逸立刻警惕:「你想帶?我跟你說秦雪玲,你想都別想,我們綜藝合同都簽好了!」
沒關係,她馬甲那麼多,曝光了出去流量絕對大,代替秦逸也沒什麼大礙。
誰讓秦逸自己「不方便」錄製呢?
秦雪玲眯了眯眼,語氣淡定:「我就問問,家裡裝修,全是甲醛,我還不知道放假去哪呢。」
說起這個,秦逸又樂了,「別想了,放假了就回家,老爸有一場關於『品德』的話題要和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