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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管家無奈地嘆口氣,怕荀濛聽不清楚,提高聲音道:「那我就只好拿下去了,荀少爺,您想吃的話,廚師已經學會了如何做炸雞,冰箱裡也凍著可樂,您隨時都可以吃到。」
不用想,這件事情也知曉是誰吩咐下去的。
秦管家離開後,荀濛從被子裡鑽出來。
空氣中還殘留著炸雞的香味,他鼻子嗅了嗅,口水不爭氣的從眼角流出。
晚上,荀濛看了看房間裡掛著的鐘表,現在已經是吃完晚飯後的時間,下面應該都沒人了吧?
沒有人的話,他能不能偷偷下去吃點東西?他好餓啊。
荀濛都佩服自己,居然堅持到了現在,破紀錄了。
他不是那種會苦著自己的人,絕食做做樣子,一直裝絕對是裝不下去的。
於是他悄悄打開房門,先是看看外面有沒有人,很好,沒人。
荀濛走了出來,貼著牆根慢慢挪,像是做賊一樣。
美味的炸雞,他來啦!
哪怕是涼掉的炸雞也可以,他不挑。
但就在這時,荀濛最不想聽見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去做什麼?」
荀濛立即被嚇得跳了一下,渾身僵硬地停在原地,你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
看不見是不可能的。
秦炤來到荀濛的面前,他剛剛鍛鍊完去洗了個澡,身上只在下面圍著一條浴巾,寬肩窄背、結實有力的肌肉完全展露出來,他身上的水珠也還沒有徹底擦乾,髮絲濕漉漉的垂落,渾身好似散發著熱氣,水珠像是在秦炤的身上蒸騰,有種不可忽視的、令人直咽口水的魅力。
荀濛迅速瞄了一眼,心裡嗷嗷直叫。
他的小眼神不敢亂瞥,表情緊張,不經意瞧見秦炤完好的雙腿就趕緊收回。
他整個人緊貼著牆,像是對方明明還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就已經被嚇得逼進牆角戰戰兢兢的兔子,連耳朵都牢牢貼在兩旁,唯恐揚起一點,便被人薅住耳朵揪出去吃干抹淨。
「嗯?」見荀濛不回答,只顧垂著腦袋當木樁子似的掩耳盜鈴,秦炤從喉嚨里溢出一個音節,低沉得不禁令人耳朵發癢,下一刻,他伸出手,欲要碰觸到荀濛的臉龐。
荀濛趕緊高高地仰起腦袋,不讓秦炤捏自己下巴,梗著脖子回答:「我、我就是出來逛逛。」
不行,不能說他是餓了出來找吃的,不然都堅持一天了,現在泄氣,叫他的面子往哪兒擱。
然而他的肚子卻實在是不爭氣。
就在荀濛剛說完,他的肚子就咕嚕一聲,在這寂靜的夜晚裡格外響亮。
荀濛霎時臉色通紅,連耳朵尖都紅了。
原本高昂水靈的小白菜,此刻蔫頭耷腦地逐漸垂落下去。
秦炤看他的樣子簡直像是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就再也不出來一樣。
他斂去嘴角微露的笑意,嗓音平常道:「餓了?」
「我才沒有。」荀濛小聲嘀咕,嘴硬的能去開瓶子了。
「真的不餓?」
荀濛沉默,隨即肚子又響了一聲。
他靠牆站著,好似一隻可憐巴巴的小狗。
秦炤:「下去吧,廚房還備著你的飯。」
說罷,他轉身離開,怕是他繼續留在這裡的話,荀濛還得賭氣不下去吃飯。
秦炤走後,荀濛鬆了口氣,既然都已經被發現,乾脆破罐子破摔,他幹嘛要委屈自己。
天大地大都不如吃飯最大,荀濛蹬蹬蹬跑下樓,果然,秦管家和廚師都還沒有睡覺。
秦管家笑道:「荀少爺,您想要吃什麼都可以點餐。」
荀濛不客氣地點了一大堆,也不怕自己吃不完。
秦管家依照他的意思讓廚師去做了。
吃不完沒有關係,廚師做多些,剩下的都會打包帶走,秦家不差這點東西。
就在荀濛香噴噴吃飯的時候,秦炤已經換好衣服去書房處理公司的事情。
這一天對於荀濛來講是窩在房間裡忍飢挨餓的一天。
但對於秦炤來說,卻是他對外公布雙腿徹底痊癒的時刻,這則消息一出,可在京城掀起的震動不必多加贅述。
秦炤一整天都待在公司里,沒有坐輪椅,雙腿筆直有力的行走,震驚所有親眼瞧見的人,驚得連秦厲都從學校逃課來公司親自找叔叔確認一下事實。
秦厲驚訝卻也極為欣喜,秦炤是他最親的人,除了秦炤以外,他不會信任別的秦家人。
當秦厲得知,秦炤是為了剷除秦家的禍害和毒瘤才刻意偽裝成再也不能站起來的樣子,以降低敵人的警戒心時,一瞬間感動的眼眶都紅了,他上前,還要給秦炤一個擁抱。
秦炤按住他的肩膀問道:「聽說你最近在學校里正追求一個女學生?」
秦厲立即停下腳步,心裡升起危機感:「叔叔,誰和你說的?」
秦炤表情淡淡:「是真的嗎?」
在學校里,只有別人害怕秦厲的份,但在秦炤的面前,秦厲可不敢質問叔叔。
他眼神閃躲,收回手抓抓頭髮道:「叔叔,我、我是喜歡她,她很好,我是第一次這麼……」
秦炤:「別忘記你的身份,你母親與周夫人是手帕交,十分要好,去世前曾為你定下與周家小姐的婚約,你是有未婚妻的人,還是說,你想取消這場婚約?」
秦厲皺眉,狠狠掐了下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