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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千凝同樣虛了虛眼,冷笑一聲帶節奏道:「你什麼意思!覺得我們不能贏?!」
所有人齊刷刷轉頭看他。
計綏:……可惡啊又是這一招,怎麼每次都能被她帶偏!下次我一定要學聰明!
他狠狠咽下這口氣,默默低頭繼續分東西。
分好後,秦千凝讓大家按心意挑選。大家都很正直,認為這都是秦千凝的機緣,他們不能拿。秦千凝只好作罷,讓張伯修把靈植倒賣了後給大家均分靈石。
這一趟歷練收穫頗豐,大家在秘境裡多多少少悟了點道,又加上即將入帳的一大筆靈石,所有人喜笑顏開,各回各宗。
雖然秦千凝在短時間進階到了練氣二層,本質仍然菜,御劍飛行這種事對她來說依舊難如登天,她還是得靠計綏和赤風載她上山。
計綏有話想同秦千凝說,搶在赤風前讓她上劍。
秦千凝熟門熟路地爬上劍,上劍後她感嘆道:「距離第一次讓你搭我也沒過多久吧,你怎麼又長高了一點。」
計綏恍惚了一下:「你我確實認識沒多久。」反常地沒有藉機拐到勸學上。
兩人就這麼吹著冷風在空中騰飛,秦千凝心想等她以後賺錢了,要弄個小電驢的遮風棚擋風。不對,都賺錢了,直接買個防風的豪華飛行靈器不就行了。
她在幻想中徜徉,絲毫沒有意識到計綏今日有點反常地沉默。
等到快接近半山時,他才冷不丁開口:「多謝。」
秦千凝嚇一跳,差點以為他會讀心,看到了腦海里她給計綏買小電驢,計綏后座載她飛行的畫面。
「謝什麼?」
計綏是一個十分封閉內心的人,很不適應談心道謝等真情流露的場面。
從發現大章魚就是秦千凝的時候他就在醞釀這段對話了,醞釀到現在,就擠出這兩個字。
他頓了一下,道:「飛雲宗的人鬧事,你本不必出面,但還是出來幫忙,我一直沒有正式向你道謝。」
在秘境入口處等候的時候,秦千凝察覺了他在躲著飛雲宗的人,卻並未追問,看上去像是一個冷心冷情,對萬物都漠不關心的人。
平日裡她更是如此,嘴裡吐出的話一句比一句不著調,整個人也懶懶散散吊兒郎當,這樣一個人,卻在關鍵時候為他出手,並且完全不提這事,不挾恩以報。
她依舊是那副不上心的模樣:「那個啊,謝什麼,我揍得也挺爽的。」仿佛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做的事幫了多大的忙一樣,或者說,這對她來說確實不重要。她從始至終都是一個隨心所欲的人,想入萬壑宗,就入了,想幫忙,就幫了,順從本心,過程與結果都不重要。
眼前露出了山腰間的矮房,計綏放緩了御劍速度。
他轉頭看著秦千凝:「我以為你毫不在乎。」不在乎修道,不在乎將來,這些都不在乎的人,居然會在乎……師姐弟情?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他們的關係。
人與人的際遇實屬奇妙。他這一路走來,至親別離,唯余血仇,本以為生命中只餘下沉悶孤苦的獨行大道,卻不想一個誤會,入了奇怪的師門,結識了奇怪的人。
秦千凝雲遊天外中,聞言皺起眉頭:「在乎什麼?你今天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她靈機一動,以己度人,計綏一定是想找她還錢!
她的兜比臉乾淨,真還不了。
長劍懸停,秦千凝飛快地跳下劍,慌裡慌張跑了:「我有急事先回屋了師弟。」
計綏一頭霧水地愣在原地。
*
秦千凝剛跑到屋前就被溫恪攔下了。
看見如此狼狽的秦千凝,他很是驚訝:「二師妹,你這是怎麼了?」
「進了個秘境,被妖獸咬了。」
溫恪幾度欲言又止:「二師妹,你的功法稍顯薄弱,還是小心謹慎一些好。」意思是不要浪那麼高。
秦千凝嘆氣:「此事說來複雜。」她搖搖頭,看向自己的衣裳,「外門弟子服破了能給發新的嗎?這樣瞧著不太體面。」
溫恪沒想到她的思路居然是這樣的,還想要繼續要外門弟子服,你一個內心親傳弟子穿著外門弟子服就體面了嗎?
他噎了一下:「據我所知,不會發給內門弟子。」
秦千凝可惜道:「啊,我還挺喜歡這身的。」主要是免費,她也沒別的衣裳了,「行吧,我就湊合穿吧。」
眼見她就這麼接受了,準備往屋裡鑽,溫恪不得不攔下:「二師妹,你要不置辦一身新衣裳?」
「不用。」
溫恪無奈:「你就打算這樣穿嗎?」他雖然跌落塵埃,但好歹是世家養大的麒麟子,有些東西是刻入骨子裡的,實在接受不了這樣的流浪漢打扮。
見溫潤如玉的師兄面上頭一回露出糾結不適,秦千凝被逗笑了:「滄塵長老在山上住了幾十年,總得有針線包吧,我縫縫就行。」
溫恪還想再勸,又覺得干涉別人的事很不禮貌,一時被君子風範難住。無論是勸師妹換一身,還是自己給師妹買一身,都十分越界。
等他想好禮貌的措辭準備去找秦千凝時,秦千凝已經把衣裳縫好了。
溫恪一看,額角的筋直跳。
由於滄塵的衣裳都是深色,所以線也是深色,淺藍外門弟子服被繡上一道道歪歪扭扭的線,最讓他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要把腰間的兩個大洞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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