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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眼看向秦千凝,深感刮目相看。
難怪荀鶴要和她結伴,果然是強者,不僅會煉器,還會醫修的秘法。
說點什麼呢,感謝?讚嘆?試探?
還沒從衝擊中緩過神來,秦千凝就道:「快,他們站起來了,快打他們。」
薛九經被她使喚得一愣一愣地,立刻就開始召喚靈獸,召喚一半,想起來了:「我們為什麼要現在招惹他們?他們有三人,我們只有倆,我還受了重傷。」
秦千凝不是對戰思維,純粹就是想惹『溫恪』,她義正言辭道:「我們可是兩境的領頭人,未戰先怯,你的臉面還要不要啦?」
好,好。薛九經胸中立刻升起一腔豪情,戰意漸盛,說得對,修真者怎麼能遇難便退,戰雖有陣,而勇為本!
他起身,瞬間放出三頭靈獸朝『溫恪』那邊尖嘯而去,於茫茫一片雪原中,劃出三道如火燎原的艷紅弧線。
『溫恪』呼吸一凝,見高原之上站著的人竟然是薛九經,忽然覺得一切都合理了起來。
南境和中州常年爭奪第三,剛才估計就是他在背後搗鬼。
『溫恪』冷笑一聲,劍芒爆發,氣勢滔天,浩蕩而纏綿,一浪接一浪,衝著火焰而去,紅綠光芒對撞,在空中爆發出驚雷聲,薛九經和『溫恪』同時退後半步,戰意沸騰。
『溫恪』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也要質問他:「鬼鬼祟祟,在背後埋伏,你們南境就是這副做派嗎?」
薛九經並不知道自己身體裡的靈氣是從『溫恪』那裡薅來的,又聽他這麼牽扯南境,頓時氣得咬牙:「聲名遠揚的麒麟子原來是空口污人清白的小人,什麼背後埋伏,難道打你前還要先提醒你一聲不成?我們堂堂正正——」
說到這裡,他發現有點不對勁兒,應該站在我旁邊一起充氣勢的隊友呢?
他眼珠往旁邊一瞥,就見秦千凝正鬼鬼祟祟貼在巨石後躲藏身形,飛速地往肩上穿翅膀。
……嗯?
他正在怔愣時,那邊『溫恪』已御劍往這邊飛來,薛九經豈能讓他近身,趕緊讓三隻靈獸飛撲而上,用最大的火焰將他燎灼。
『溫恪』尚能應付,他身後二人被這靈獸纏得無可奈何,歪七扭八地飛行,想要揮劍抵擋也不行,『溫恪』被拖累,一時沒能近身。
但這也只是短暫的,劍修頭鐵,很快就能過來,再加上薛九經也不想讓自己的寶貝靈獸和劍意硬碰硬,只能催促鬼鬼祟祟的隊友:「你在做什麼,快助我一把。」
秦千凝穿好翅膀拿好靈器,大包小包宛若要回家過年:「三個劍修,打什麼,逃啊!」
薛九經:「?」
他感覺自己中毒了,剛才聽到秦千凝一番激昂的話語都是幻覺。
眼看『溫恪』三人從火焰中破空而出,秦千凝急道:「快把靈獸召回,咱們逃!」
為什麼有人能把逃跑說得理直氣壯、雄赳赳氣昂昂的?當然這不是重點,薛九經深刻意識到這個所謂的「盟友」是不可能幫自己的,胸口氣得悶疼。
他一生光明磊落,什麼時候慌裡慌張地逃過?
秦千凝不知道薛九經正在心中經歷情感拉扯,懶得管他,翅膀一閃,咻得就上天了。
另一邊終於甩開靈獸的『溫恪』一回頭,就見到一個黑翅膀飛走了,心中又驚奇又迷惑。
這是?
不是『溫恪』眼拙,是她穿的大氅太華貴了,他一時還真沒往秦千凝那邊想。
但這翅膀著實丑而精巧,很像某人的風格。
薛九經見秦千凝逃了,放棄掙扎,將靈獸喚回的同時召出一隻靈鷹,叼著自己就飛。
一個不知道從哪兒衝出來的人,一個忽然落跑的對手,『溫恪』沸騰的戰意都卡住了:「?」
他身旁的修士也很懵:「薛九經竟然逃了?」
這麼要面子的人,居然逃了?!
此時此刻,『溫恪』終於反應過來了,這倆人是一夥的,一個逃了,薛九經可不得逃麼?
他當即厲聲道:「追!」
劍修揮劍可控制不了,劍意無眼,是傷是死,由不得他們。
薛九經被鷹叼著,感覺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終於追上秦千凝後,他顫抖地從儲物囊里掏出覆面,選擇把自己漂亮的臉蛋遮住,減少丟臉的程度。
秦千凝頻頻回頭,見『溫恪』幾人被甩了一截,暫時追不上,鬆了口氣。
見她這樣,薛九經欲哭無淚,她怎麼還能鬆口氣的,他們這樣逃下去真是辦法嗎?若一開始就知道秦千凝是打算逃,根本沒有戰勝的決心,他絕對不會召喚靈獸攻擊溫恪的。
秦千凝逃亡也不忘給人添亂,一邊飛,一邊掏靈器,咔咔往後扔,沒準頭沒關係,只要爆開,總能阻礙他們一下。
果然,身後緊追不放的三人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躲得十分費勁兒。
靈器還要用靈氣激發,很費心神,扔了一兜子後,秦千凝乾脆掏出了垃圾袋,開始往後扔香蕉皮。
殺傷力沒有,侮辱性極強。
隔著老遠,薛九經也能聽到身後溫恪的崩潰大喊:「我就知道是你!拿命來!!」
本來還在緊張的薛九經被傳染,竟開始看戲:「喔呼,你這是怎麼惹到他了,能把溫潤之人氣得大開殺戒。」
秦千凝哼哼:「溫潤個屁,他本來就是個不要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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