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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裡遭此大難,他也失了救濟,一人度日實在艱難,過來的路上就沒吃飯,全靠翻看出事前買下的這本書給自己打氣。如今在密林歷練,幾日一晃就過去,體力到了極限,迷糊之間,他靠著粗樹坐下。
忽然,他聽到一陣尖叫,用力眨眼,視野變得清晰,一頭巨獸追逐凡人的畫面撞入眼帘。
這一瞬間,他大腦變得空白,想要逃跑卻沒有力氣,驚慌中,有人瞧見了他。
仙人收徒五年一次,錯過了這次,或許下次就沒有機會了。
眼見這小童暈暈乎乎準備站起來跑,眾人心照不宣,衝著他那個方向狂奔。浩浩蕩蕩地人群撞過來,直接將他推到了在地,爬也爬不起來。
獸嚎聲讓大地震盪,腥臭的風吹到面前,小童渾身一冷,翻身過來,只見血盆大口已至眼前。
一切都像被放慢了一般,就在獸牙即將落到他頭上時,一陣清新的風吹過,野獸的身姿一頓,竟緩緩朝一旁倒去。
一個溫柔的男聲傳來:「怎麼凡人界會有這種怪獸?」
小童抹去臉上的泥塵抬頭,就見一個醫者打扮的青年男子緩步過來,手上捧著一株剛采的藥草,面目清俊,纖塵不染。
他走到小童面前,伸手想要扶他:「你可有受傷?」
藥香撲鼻,小童連忙躲過:「多謝大夫,我沒受傷。」
對方笑了笑,正想繼續說話,剛才暈倒的怪獸竟然一動,再次翻身起來。
溫恪來凡人間歷練醫者心,一般不用法術,剛才那一手全靠迷針,怪獸醒來嚎了一嗓子,讓他下意識手腕一翻,一道生生不息的劍意從手腕躥出,「唰」地一下將怪獸釘在了地上,直接砸出了三米深坑。
小童看呆了。
溫恪有點尷尬:「呃,其實我本職還是個大夫。」劍修什麼的,都是附帶的啦。
小童懵懵點頭。
溫恪怕他驚了魂兒,給他餵了定心丹,又帶著他出去找管事的修士,讓他們注意這密林有怪獸。
他封了氣息,管事修士不過練氣期,看不見他深厚的修為,以為他是個指手畫腳的凡間大夫,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白眼一個。
溫恪這些年行走人間,這種事見怪不怪了,脾氣依舊很好,笑眯眯的:「修真界規定了,不能以修士身份歧視凡人。」
這些年纖縴手的書到處傳播,連凡人也懂修真界的規則了。管事修士也習以為常:「那我就歧視了怎麼辦?你打我?」
溫恪微笑道:「我寫信舉報你。」
管事修士:「……」哪兒躥出來個懂行的?
開玩笑,溫恪被秦千凝多年耳濡目染,能走程序的就走程序,對法則規定背得清清楚楚。
管事修士立馬軟了脾氣,和他好生交流,這一問就發現問題了,不僅密林出現過怪獸,原來之前小童的城鎮也出現過怪獸。這事兒可大可小,管事修士拿不定主意,捏了個傳訊符上報。
而溫恪則是發現了一個不對勁兒的點:「你說那個救了你們村的女俠士姓陸,使得一把好劍?」
小童點頭。
溫恪默默下巴:「難不成是陸弗惟?若是這樣……」他看著小童,忽然道,「你我有緣,不如跟我回宗吧。」
在場人都驚掉了下巴。
有人小聲道:「他可是資質不純的五靈根。」
溫恪笑道:「那更有緣了。」竟然和師妹的靈根一樣。
於是溫恪大手一拍,就和當年郢衡撿他回宗一樣,他也撿了個小童回去。
路上,忐忑的小童問他宗門情況,溫恪一臉人畜無害地道:「我們宗門師門和修真界大多數宗門師門沒什麼區別,你也在書上了解過修真界的情況,不用擔心啦。」
小童點點頭,越過崇山峻岭,看見了其中那座覆蓋白雪的峰頭。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修真界。不知仙人們都是什麼模樣,是否和那管事修士一般高不可攀,是否和身旁醫仙一樣溫柔和藹……
他還未從震撼中緩過來,就聽到身後傳來大喊:「師兄!你什麼時候有了娃!」
小童:?
溫恪:「……」
他回頭,對著秦千凝道:「你就不能放過師父當年的糗事嗎?」
秦千凝揣著手過來:「不能。」
小童跟著回身,見到了一位穿著簡單挽著袖子的女修,笑嘻嘻的,一點兒也不像高高在上的仙人。
她走過來,身後跟著一位眉目清冷的和尚,穿著袈裟,緩步過來,垂眸之間竟是悲憫,周身氣度無比乾淨聖潔,嘴上小聲激辯道:「我寫十五周年典藏版怎麼就叫炒冷飯了?誰叫你幫滄塵長老找到修復藥材以後就開始養老了,我沒素材了我不炒冷——嘶,有點眼熟。」
他看著小童,單手豎掌變成了雙手豎掌。
秦千凝也看著小童:「我也覺得眼熟。」
溫恪眉眼彎彎:「是呢,我就是覺得應該有緣,就將這孩子帶回來了。」
秦千凝摸摸下巴:「所以是誰呢?」
顯德:「約莫是很多年前的故人,你想想。」
秦千凝:「……很多年前的故人,那我不敢想。」畢竟當年走哪兒得罪哪兒。
場面一時有些僵硬,小童忐忑地看向溫恪。
溫恪摸摸他的頭表示不必害怕,對著秦千凝道:「師妹,我的凡間歷練還沒結束,接下來的時間可能需要你照看一下這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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