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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問:「你現在心裏面感覺還好嗎?」
秦千凝條件反射回答道:「狀態精神我啊挺好的。」
張伯修:……
他屏住呼吸,悄悄往前大步遁走。
他剛走,計綏就接了上來,與秦千凝並肩而行。
剛才發生了太多事,他現在才緩過來。
他低頭看著秦千凝,疑惑一股子傾倒而出:「你平日在師門宗門出糗就算了,怎麼現在當著這麼多宗門的面……你是真不為以後考慮嗎?」他淺淺代入了一下自己,已經快要爆體而亡了,「你若是成為一代大能,不對,在成為大能的路上,每次進階的心境考驗怎麼辦?被人背後的詆毀非議怎麼辦?久了心魔又該如何拔除?你知道這對你以後有多大的影響嗎?」
他一連拋出好幾個問題,說完忽然頓住,僵硬地低頭看著秦千凝,緩緩吐出一個猜測:「不對,你不會就沒想過進階吧?」這好像是一個非常合理又非常離譜的理由。
秦千凝一臉深沉地看著他笑。
計綏:……
他難以接受世界上還有這麼無欲則剛(指鋼鐵臉皮)的人,暈暈乎乎,腳步漂浮地往前大步遁走。
他剛走,下一個人馬上接上。
赤風劍上綁著的小鈴鐺叮噹作響,低頭看她:「我承認是我看輕你了。」舉重若輕擊退敵方,何嘗不是一種本事?
當然,這個本事她還是婉拒了哈。
赤風沒有意識到自己明明嘴上說著嫌棄,但心裏面卻表現得完全相反,她很喜歡問秦千凝一些為人處世的心態問題:「被別人當異類看待,你不會難受嗎?」
秦千凝背著手,優哉游哉地往前走,完全不在意那些偷看她的目光:「為什麼,如果他們覺得我不合群,那麼說明他們都是傻x,我是唯一一個正常人,鶴立雞群了。」
赤風大腦冒煙了:「呃……」不是,嗯?
見她五官皺成一團,秦千凝不惜繼續『賜教』:「小師妹呀,人活著很難的,能指責別人就不要怪自己。臉皮有用嗎,如果能賣錢,我三元一斤早賣了。」自從不要臉後,生活輕鬆多了;自從學會發瘋後,別人的生活難受多了。
她拍拍小師妹的肩:「你就悟吧。」獨屬於老油條的鬆弛感,得慢慢學。
小師妹持續痴呆中。
眾人到達靈舟入口處,負責本舟飛行的幾個修士正在統計人數。
秦千凝抬頭一看,舟上密密麻麻全是人,那一瞬間她感覺回到了現代早班地鐵。
不是,都修仙了,怎麼還要擠地鐵啊!
她難以置信地問駕馭靈舟的大哥:「萬壑宗的人是坐這個舟嗎?」
大哥點頭:「對啊,就這個舟還有空位兒。」他對著舟上大吼一聲,「大家往裡捎捎,上人了!」
秦千凝:……他該不會是公交車司機穿越過來的吧。
不管上舟前多酷多傲,上舟後都是一個慫樣。
秦千凝艱難地踏進去,還沒站穩,駕馭靈舟的修士就迫不及待地讓靈舟起飛,跟上前面已經飛遠了的靈舟。
一個轉彎,滿舟的人往一邊倒,經驗豐富的秦千凝果斷一鑽,找到個稍微寬敞的位置站好。
這下雙手可以活動了,舒服多了,秦千凝滿意地掏出儲物袋,拿出一顆辟穀丹——這是她前一陣下山買的,口味好,吃起來跟果糖一樣,唯一缺點是太貴。
她抬起手往嘴裡送,靈舟又一個拐彎,辟穀丹進了嘴裡。
別人的嘴。
四目相對,只剩下尷尬。
計綏隔了五六個人看到這一幕,再也無法維持酷臉,發出尖銳爆鳴:「秦千凝!你才多大!」就早戀了!還是和靈舟上剛認識的男子!
對方也挺不好意思的,「咕咚」地咽下,羞澀道:「很甜。」
秦千凝心裡默默哭泣,當然甜了,你知道多貴嗎。
計綏要氣暈了,瘋狂地往這邊擠:「離她遠點!」
她長嘆一口氣,安慰自己沒事。
靈舟上有靈氣禁制,主要是怕有修士打起來,飛那麼高不好管理,萬一舟毀人亡就很嚴重了。
所以計綏只能用蠻力往這邊擠,短短兩米的距離,如阻滄海,他在這一刻痛心地領悟了「咫尺天涯」的含義。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差一點就能攔住不靠譜的師姐,可面前的肌肉大哥卻不讓我擠過去。
秦千凝沒覺得尷尬,又掏出了一顆辟穀丹準備往嘴裡送。
緊挨著她的小哥臉更紅了:「我不餓,吃不下了。」他覺得這樣有些唐突,羞澀地自我介紹,「我叫燕德,來自銀霜谷。」
銀霜谷?秦千凝知道,她看本州大比預測時裡面有提過這個宗門,主音修,實力不差,纖縴手認為大概在第一梯隊末,第二梯隊首,當然,他說的更多的是這個宗門的八卦,說到他們彈琴吹笛時還要酸一句故作姿態。
秦千凝點頭:「聽說過。」
「那你……」對方結結巴巴地開口。
他偷偷瞥秦千凝的衣裳,由於太擠,他只能看到她肩膀以上的衣裳,還算正常,胸前繡了青色群山,料子不是很好,燕德猜測應該是與「山」有關的落魄宗門。
秦千凝不懂他什麼意思,疑惑地等著下半句。
對方卻更不好意思唐突了,拖拉之間,計綏終於擠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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