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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風騰起劍,想著身後是個凡人,又多花一分功夫撐起防風罩。
想到以後可能要一直拖著這個累贅,赤風就有點惱:「我日夜不停修煉,只盼儘快進階,成為不容小覷的修真能者。」
秦千凝對這種突然表明志向的行為表示不理解,但十分捧場:「哇。」
赤風噎了一下,語氣不自覺軟了點,但依舊強硬:「所以,我是不會叫一個比我弱的人為師姐的。」
但凡有點血性有點骨氣的人,聽了這話都會被羞惱。
但秦千凝內心毫無波瀾。
她熟練地勾起了一抹社畜專用的麻木謙遜尬笑:「哦哦,那叫我小秦就好。」
赤風腳一滑,差點從劍上掉下去。
第7章
赤風覺得人類果然狡猾多端,光是說話就能活生生氣死妖,她決定把秦千凝甩給計綏。
計綏正想找機會和秦千凝多接觸,爽快地答應了。
於是赤風御劍靠近計綏,轉身揪著秦千凝衣領把她放到了計綏劍後。
計綏是個酷哥,秦千凝不好意思揪著人家衣裳,站得很艱難。
「我不會掉下去吧?」她問。
計綏抱臂,語氣平淡無波:「你不用裝了。」他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
如他所料,秦千凝臉色果然一變。
只不過不是那種被人忽然戳穿秘密的驚訝,而是五官皺在一起的無語:「你在說什麼?」
計綏微側著頭,幽幽道:「問心階。我本見你在梯上死去,可一眨眼,你又出現到了階頂。你還要繼續裝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凡人嗎?」
秦千凝撓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上去了,修仙界出現奇奇怪怪的事不是很正常嗎?」她想了想上班摸魚看過的修仙小說,「說不定我觸發了什麼傳送陣呢。」
計綏聽得額角筋直跳:「問心階怎麼可能疊傳送陣?那可是問心階!」
秦千凝雙手一攤:「話就說話,不要激動。還有,開車……御劍的時候看前方,開得這麼快,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御劍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計綏一口氣堵著下不去。他雖然經歷很多,比常人心思重,但總歸是少年心性,情緒一時壓過理智:「你不想告訴我就直說,何必胡言亂語。」
由於撐著靈氣罩,二人對話並未傳出去,旁邊御劍的赤風只看到兩人沒說上幾句話,計綏就被氣了個倒仰,偷偷幸災樂禍。
接下來的路,計綏都氣鼓鼓的,不和秦千凝交談,御劍御得飛快,很快就到了學堂。
元始堂,顧名思義,一切從初始學起。因為萬壑宗生源雜,弟子資質良莠不齊,修習的基礎大多不牢固,所以學堂會從頭教起,幫大家彌補以前修煉的不足。
在這裡,一切從引起入體開始學,雖然在座的其他人全都是練氣期,但長老會帶著大家從頭感受靈氣。
弟子堂很大,比前世的高級講座會場大多了,秦千凝一進去就馬上選擇邊邊角角坐下。
計綏他們都走到前排了才發現自家師門少了一個人。
赤風不像計綏那樣對秦千凝有懷疑,第一眼就看透了她的本質,不用想,指定是不想好好學習所以找個地方偷懶去了。
「我去把她揪過來。」再怎麼也是同門,赤風受溫恪所託,不能放著不管。
計綏卻攔住了她。
剛才路上他很快就想通了,如果是別人這樣貿然打探他的事,他也會生氣的——即使是同門。過往的經歷讓他明白人與人之間只有算計,不可交心,同門又如何呢?
她只不過是胡說八道打岔過去,換做其他人被人瞧見秘密,說不定會動手滅口。
可他太想知道秦千凝為何能通過問心階的考驗了,他渴望力量,他的仇人們有金丹,有元嬰,而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練氣,這樣慢慢修煉下去,不知何時才能。
他又陷入了苦大仇深的情緒中,陰沉著臉,走到秦千凝旁邊坐下。
秦千凝正在神遊天外,忽然聽到旁邊飄來一句「抱歉」,猛地回神,就見計綏坐在她旁邊,很嚴肅地道:「我無意窺探你的秘密,那日之事,我全當沒有發生過。」
她算是明白了,再不解釋,計綏又要腦補更多了。
於是她一口氣說完:「我說真的,我真是個凡人。那天躺在問心階上是因為我累了,想休息,你說的那些『豪言壯志』我都聽見了,之所以不醒來是我覺得太尷尬。至於為什麼到了階頂,這我真不知道,師弟你好好修煉,哪天出人頭地了,幫我問問心階的煉造者唄。」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計綏不信也得信了。
他只是不太能接受這個事實,真的就這麼簡單嗎?聽上去太匪夷所思了。
他頹喪地揉了揉頭,總算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很快到時間了,各個峰頭的弟子安靜入座,忽聞四方傳來一陣泠泠磬鳴聲,悠悠滌盪開,瞬間掃空了人的情緒,只剩下澄澈純粹的感知。
白鬍子長老緩緩落座,明明離得極遠,開口卻像是在人耳邊講話。
「一切眾生,身無邊相……」[1]
眾弟子聽得入神,只有秦千凝一臉問號。
她本就是偏科的工科生,語文很差,不僅一個字聽不懂,還聽得頭疼。
其實昨夜她睡得很香,完全不想打瞌睡,但被這麼一念,瞌睡瞬間就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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