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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瀅冷冷地看著他:「你鬧夠了沒?」
因為他們這一鬧,本州大比規矩縮緊,她連髮釵都不能帶,只能用最普通的髮帶豎著頭髮,她從出生以來就沒這麼素淨過!
飛雲宗的對頭宗門還藉此刻意刁難她,連鞋面上的琉璃寶珠都得拆掉,把她氣了個夠嗆。
冉清不懂為什麼一向喜歡罵人的姐姐不同自己一起撒火,他咬牙道:「計綏逃家流竄鄉野就算了,居然還真讓他找到了個安生之處,明明是個破爛小宗門,卻在本州大比留到了第三關,憑什麼?」
看著自己弟弟如此生氣,冉瀅反而沒那麼氣了。
她靠在椅子上,幽幽道:「憑他天賦過人?」
冉清渾身一僵,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姐姐。
「不是嗎?你我憎惡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庶子庶女,而是明明血脈相通、出身低賤,卻能自己修煉出個名堂的人。」
冉清重重地呼吸了幾下,才咽下這股火氣,似笑非笑地吼道:「所以呢,就讓他一路飛升,踩在我們頭上?」他道,「平素里避著人怎麼他都行,但一旦他通過了第三關,在本州大比留下姓名,去到了西境大比,我們再想殺他,就沒那麼好收尾了。」
冉瀅盯著他,表情不復平靜:「你太高估他們了,怎麼可能通過第三關?」嘴上這麼說著,但她還是有點慌了,拿出傳訊玉牌,「父親還不知此事,我們應當知會他一聲。」
他們在計劃對付萬壑宗的時候,萬壑宗也想到了這點。
秦千凝讓大家出去練習作戰配合,單獨留下了計綏,假意要指點他對敵時的弱點,大家沒有起疑心,留給了他們單獨的空間。
計綏關上門,轉身問:「你想說飛雲宗的事?」
秦千凝點頭:「前兩關都是各宗單獨作戰,不需要防著外人,但第三關混戰,可用的手段就多了起來,大比生死勿論,他們可能會趁這個時候下手。」
計綏沉默了一會兒,露出一種極其厭煩的疲態:「生死勿論,對他們也一樣。」
秦千凝心裡一驚,怕他壓不住火氣,思路轉到殺人那邊,連忙道:「我只是說我們要多加注意。」
計綏點頭:「我心中自有估量,不會連累到宗門的。」
秦千凝嘆了口氣,不再勸說。
一日的時光很快過去,翌日天亮時,帶隊長老去州府傳送陣拿取一次性靈器,萬壑宗弟子動身前往入場處。
本州大比改了規矩後,入場檢查十分嚴格,各宗門都需要提早幾個時辰過去候場。
路上來往的宗門表情都十分不快,嘴上無不抱怨飛雲宗事多。
現場氣氛緊張又急躁,萬壑宗擠在裡面,也被這股氣氛影響。
手冊上記錄各宗情況的頁面被撕下來,隊內一人拿了幾張輪流背誦,一邊背還一邊抬頭望旁邊的宗門,企圖找到人臉對應記憶。
站他們旁邊的宗門不僅被他們入場前看書卷到,還要忍受他們求知若渴的眼神注視,一個二個臉皮發緊。
「這個宗門是哪來的?」有人偷偷和排在後面的弟子咬耳朵。
「不知道啊,稍微有點實力的宗門我都記得,完全沒有聽說過他們。」
這種對話不斷在附近的宗門間上演。
最後他們得出了一個非常有理有據的結論——平日裡不顯山露水,毫無名氣,卻能在本州大比衝到第三關,一定是個陰險狡詐的宗門,這麼多年藏拙只為在本州大比上打大家個措手不及。
不過還是有人質疑這個結論:「真的假的,可他們實力參差不齊,打頭那個還穿得瘋瘋癲癲的,不修邊幅,不像是你口中那種老謀深算的宗門弟子。」
此時帶隊長老終於取到了儲物袋,極速御劍飛行回場地,在隊伍中找到了萬壑宗,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將儲物袋塞給秦千凝。
不知道為什麼,秦千凝總有種高考前家長焦急送准考證的既視感。
帶隊長老交給秦千凝儲物袋後,終於舒了一口氣,轉頭對瘋狂複習筆記的其他弟子道:「都準備好了吧?」
大家看著倒是精神,就是底氣不多:「準備好了。」
「好,好。」帶隊長老點頭,此地是入場弟子排隊的地方,長老們不能過多停留,他掏出傳訊鏡,對著鏡子說,「他們馬上入場。」
說完把銅鏡對著隊伍一晃,讓鏡內人最後看一眼大家。
秦千凝額角青筋抽了一下,果然,下一刻,鏡內傳來整齊劃一的聲音。
「各——位——加——油!」
安靜的候場處,迴蕩著他們軍訓般洪亮的喊聲。
萬壑宗弟子們深刻感受了什麼叫「全村的希望」。
不對比不尷尬,別的宗門來時坐寶馬奔馳,入場前雲淡風輕,他們宗門來時擠牛車,入場前先是接了一波村裡的土特產,又是和父老鄉親們打了最後一通電話,最後在其他宗門震撼的眼神里,帶隊長老包含熱淚,一步三回頭離開了,留下他們原地腳趾摳地,承受這份社死。
秦千凝痛定思痛,轉頭對大家反思道:「原來被迫丟臉是這種感受。」
幸虧很快入場檢查就輪到了他們,大家連忙逃竄離開。
飛雲宗鬧事後,檢查規矩改變,設了三層防線,層層檢查,勢必不落下任何一個細節。
這個安排導致人手不夠,主持方便要求五大宗門各出幾個修為高深的長老,其中飛雲宗作為生事的那個宗門,出的長老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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