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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路,聲音越來越大,震得人暈乎乎的,郢衡忍不住想:秦千凝自己不覺得吵嗎,她可是在聲音的中心啊。
遠遠的,又有人瞧見他們三人。
別的不說,方圓幾里但凡是三人組隊的,現在都格外引人矚目。
對方仔細判斷了一下三人的模樣,猜測估計是被尋的三人,捂著耳朵調用靈力對三人大喊:「東邊來的那位是你們徒弟嗎?」
郢衡喜歡穿得花枝招展引人注目,但此時此刻他無比痛恨自己沒帶素淨的白衣裳,要不是就能隱入雪地不被人發現了。
他同樣調用靈力,回道:「是我——」
徒弟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三人忽然被餘光闖進的東西吸引了。
漫天白雪中,有人騰空而來,她身周的雪花全部繞之而行,只因她身後裝了一個巨大的翅膀。
翅膀把身周的雪花通通扇飛,讓她在一片模糊白茫中顯得格外清晰。
由於時間緊,秦千凝又崇尚實用性最重要,所以翅膀並沒有好生修飾造型,就是原始材料的黑。形狀也是為了更好的升空,造型一點也不仙氣優雅,本該像維密秀的天使翅膀,變成了扇出殘影的大撲棱蛾子。
背後背著翅膀,書包就沒地方背了,所以秦千凝把書包背在了胸前,還把錄好聲音的喇叭掛在上面。
多麼震撼的一身。
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你就這樣出現,在我的世界裡。
郢衡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變成:「……是我聽錯了,我不認識她。」
但這狡辯太無力了,遠方的修士投給他了個複雜的眼神,似乎在探究看上去這么正常的仨人,怎麼能養出這樣一個奇才。
秦千凝裹得厚厚的,大毛帽子捂住半張臉,手揣兜,撲棱著她的小翅膀,優雅落地。
她「咔噠」一聲關閉喇叭,對著在雪地里一動不動發愣的三人道:「怎麼了,凍傻了?」
沒大沒小,但從她口裡說出來,又有一種奇妙的和諧。
旁邊的修士們本來想著尋找機緣,但邁不開步子。不知為何,就想在旁邊多看一會兒熱鬧。
郢衡磕巴了一下,沒有斥責秦千凝不敬師尊,而是問:「你背後那是什麼玩意兒?」
秦千凝覺得他大驚小怪:「翅膀啊,飛行靈器最次也要耗時半個月,我沒時間,只能做一個簡陋的翅膀幫助飛行。」她遺憾道,「只可惜精力有限,做出形後,我便沒有力氣上色捏形了。」做得美一點,像大蝴蝶,在大比里還能帶帶貨。
郢衡看著她背後黑漆漆的小翅膀,默默咽下吐槽的話。他這個花蝴蝶,一輩子連黑衣服都沒穿過,這個不愛臭美的徒兒就是來克她的。
「你們出來湊熱鬧就算了,怎麼把滄塵長老也帶上了,多危險!」秦千凝收起翅膀,把掛在胸前的小書包背到背上,嘴上數落個不停。
敢這樣正面開大說滄塵脆弱的人,也只有秦千凝了。
偏偏滄塵對她一點兒脾氣都沒有,完全不會發火,連冷臉也沒有。
郢衡那叫一個冤枉,對秦千凝道:「是他非要跟著我倆出來的,我們攔不住啊!」這麼多年的師兄弟,滄塵一直都是個孤冷的性子,說一不二,以為他對大家和對你一樣啊!
旁邊看戲的修士們嘖嘖稱奇,果然是個不走尋常路的師門,頭回見著兩個師父面對年幼徒兒唯唯諾諾的。
郢衡說完,感受到遠方投來的嘲笑目光,豎起眉毛,沒好臉地讓他們趕緊走,別在這兒賴著。
到底是年少就離開宗門闖蕩,一生狂放不羈的主兒,身上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氣質,這麼一甩臉,那邊看戲的修士們聳聳肩,終究不想和他發生衝突,只能戀戀不捨的走了。
真是稀奇,回去要好好跟宗門裡的人說道一番。正逢五境大比,人口混雜,也不知道他們是哪境的……
他們的疑惑並沒維持多久,因為切磋一結束,各種版本的記錄滿天飛。某些人形象太特立獨行,都不用說「懷疑那人是秦千凝」,看了書直接就能下定論。
面對郢衡的委屈,清湯大老爺秦千凝表示理解,她看向滄塵,嘆了口氣:「滄塵長老,我知曉你不願讓師父和大師兄為了你的傷而四處冒險,但你也不應以自身安全做威脅。你們互相想為對方好,最後怎麼卻落了個互不滿意的結果。」
秦千凝一生中有多少正經時刻,竟然還正經著說了這麼大一段話,對面的三人齊齊表示震驚。
溫恪知曉自家二師妹可愛心善,但太過狂放不羈,沒想到她內心比自己想像的還要通透,一下就能知曉各方的心思。
這麼一說,滄塵和郢衡都垂眸不再和她對視,一幅被訓了的模樣。
溫恪無奈何,作為師門大師兄,他承受了太多,主動開口打破沉默:「那麼接下來,二師妹是覺得該如何是好?魔氣多少年未出現過了,十分罕見,說不定有什麼大機緣,若是因為危險就放棄,怎能甘心。」
秦千凝早就想好了這個問題的答案:「簡單,我跟著你們一起去。」
三人愣了一下:「啊?」
秦千凝鼓起胸膛,非常自信地道:「魔,我老熟人啊!」
想到她在西境大比的奇遇,三人:「……」
這口氣怎麼回事,你們可是死仇,不是老夥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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