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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召群獸的動作讓魔主的身影幾乎淡成透明,顯然是怒極後的自爆行為。
看著眾人臉上的慌亂,她總算出了口惡氣,但這抹殘念已堅持不住多久了。
她和每個終極大反派一樣,都要在退場時發表一番愾然嘆息:「我這一生,幾千年的時光……」
她的聲音不負嬌媚柔婉,只余無盡的滄桑,像一位靜觀滄海變遷的老者,徐徐講述她的故事。
大家忍不住分神抬頭看向她。
「……太多人太多事都記不清了。」她的身影越來越淡,就在要消失的前一刻,猛地抬起手指著秦千凝,「但是你,我化作灰也記得!你給我等著啊啊啊!」
伴隨著痛苦的尖叫聲,她徹底消散在茫茫黑霧中。
秦千凝:「……」
準備聽感悟的大家:「……」
一片沉默中,秦千凝摳摳臉,假裝漫不經心地問顯德:「魔主死後神魂會散嗎?還是會跟著去陰間投胎?」
顯德從魔主消失的震撼中回神,呆呆地看著她。
秦千凝欲蓋彌彰地補充:「不是說我怕她在陰間等著我報復,只是關心一下六界輪迴的法則。」
顯德沉默地看著她,緩緩道:「你最好爭取得道飛升,否則以你的行事,以後下去投胎估計全是老仇人。」
秦千凝:「……」
兩句話的功夫,千軍萬馬奔騰聲已越來越近,從四方包圍而來,無處可逃。
馬甲州修士們面色慘白,捏著傳送玉簡隨時準備離開。
也就秦千凝他們還有心情亂中閒扯,過分鬆弛。
地上跑的,天上飛的,蟠天際地,無處可逃。
如今只有一條退路了,秦千凝對大家道:「下魔宮。」
秦千凝說得足夠淡定冷靜,大家立刻無腦點頭。
旁邊馬甲州的修士們看了一臉震驚,魔主城就已足夠危險,魔宮更是危險中的危險,這群人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魔宮也敢闖?!
只需要秦千凝一個眼神,大家立刻默契地上前開始推巨獸。
這魔主看著人模狗樣的,生活習性卻跟地鼠一樣,喜歡在地下打洞住。
巨獸推起來實在費力,尤其是在大家被魔氣影響靈力不多的情況下,推了好幾次紋絲不動。
耳邊的奔跑聲越來越近,旁邊的馬甲州弟子已御劍升空,準備博出條生路。
秦千凝心下焦急,乾脆道:「別推了!我們換條路!」
大家累得氣喘如牛,大喊:「什麼路?」
秦千凝答:「八路。」
她從儲物囊里掏出一把大鐵鍬,準備學習八路軍挖地道。
這種力氣活指望不上她,旁邊的體修奪過鐵鍬,瘋狂挖土,秦千凝又拿出麵包車的殘骸鐵片,大家立刻轟然上前,齊心協力狂刨。
別說,還真一口氣刨出了一條地道。
魔主也沒想到自己剛死,守護幾千年的家就被偷了。
魔主消散,魔氣罩破裂,眾人深入地下,直接挖到了魔宮頂部,連人帶鏟子叮鈴哐啷地砸在魔宮房頂。
剛才又驚又急,靈力體力一起使,摔這一下可是摔了個夠嗆。
大家趴在房頂上痛哼,陡然懈勁兒,一時沒有精力爬起來。
一片虛弱掙扎中,最弱的秦千凝反倒一咕嚕翻了起來,垂涎欲滴地摸著瓦片:「琉璃瓦……」
果然□□來錢快,這也太奢侈了吧。
她完全不見半點虛弱,吭哧吭哧把琉璃瓦全摘了,一眨眼的功夫,富麗堂皇的流光溢彩的魔宮頂只剩下光禿禿的黑。
即使和她相處有一段時間了,大家還是看呆了。
秦千凝激動道:「家人們,挖到寶了。」
什麼虎穴狼巢,魔宮就是個金窩銀窩。
不得不說,這心態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計綏對這個師姐的猖狂深有所感,提醒道:「這裡是魔宮,處處都是危險,一定要謹慎行事、仔細觀察。」
「我知道。」秦千凝點頭表示明白,「我一定仔細觀察,堅決不放過任何一個寶貝。」
計綏:……
光聽前半句他還以為她終於靠譜了。
魔宮不同於秘境,是魔主的老巢,危險程度不可估量。
顯德看著這群鬧哄哄的修士們,覺得這個時候必須要正經起來:「大家聽我一言,魔宮的主人雖然是馭獸師,但她的魔宮定然布滿了機關陣法,所以危險不僅僅來源於地上的魔獸,魔宮也同樣危險,大家不能掉以輕心。」
大伙兒稀稀拉拉答道:「明白。」
一邊糊弄,一邊圍著秦千凝嘰里呱啦討論這個瓦到底值不值錢,是什麼年份的。
顯德摸著額頭,長嘆一口氣。
打不過就加入,他也跟著擠了進去。
討論完價值後,秦千凝如獲至寶:「接下來,就讓我們勇闖魔宮!」
索恆沒有參與這場鬧劇,一直秉承滄海宗中正克己的作風,帶著師弟們在屋頂四處觀察,回來聽到這句話,立刻道:「不可,屋檐四周有極不起眼的陣法,我懷疑裡面困著什麼。」
青光宗修士們探頭:「啊?我瞅瞅。」
法術圓融互通,他們也懂一點陣法的知識,一看:「確實是圍困壓制的陣法。」
秦千凝道:「難道是養的寵物?」把髒兮兮臭烘烘的魔獸困在宮內,也太重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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