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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所有人無不屏住了氣息。
東境靈氣阻滯,大能隕落!
難怪陸弗惟會這麼執著於勝利,難怪她一直沉默不願和他境交好,竟是這個原因。這也正合了秦千凝的說法,修真界能量混亂,沒想到東境已陷入了靈氣阻滯的地步,這可以說是滅頂之災。
說到執著,秦千凝不由得抬眸望向荀鶴的方向。
他和陸弗惟很像,都在拼命成長,是否北境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呢?
荀鶴正在悄悄調用靈力恢復雙腿,感到秦千凝的目光,他下意識抬眸,目光相撞之間,他讀懂了她的眼神。
荀鶴睫毛顫抖了一下,避開了她的疑問。
秦千凝心涼了半截,果然,北境情況也不好。
如今『溫恪』把誘惑擺在面前,真的會有人不心動嗎?
陸弗惟喘著粗氣站起來,抹掉臉上的血跡,沉聲道:「你說得對。」
『溫恪』忍不住暢快地笑了,他道:「快,冰蘭已到手,有神的氣息,你只需要勘破虛妄,便能追溯神息引我至虛無之地。」
陸弗惟放下捂著斷手的右手,咬破指尖,閉眸,在雙眼上畫上血跡,下一刻,靈氣奔涌,她驀地睜眼,雙眼變成一片醞釀著風暴的雪白。
『溫恪』掏出冰蘭,欣喜若狂地遞到她面前。
陸弗惟接過,在破除一切虛妄的視野里,神息是如此明淨純粹,刺得她雙眸忍不住留下血淚。
這就是窺視神的代價,她卻咬牙堅持住,順著神息轉頭,忽然頓住了身影。
『溫恪』連忙問:「怎麼樣,看到了嗎?」
陸弗惟捧著冰蘭,怔愣地虛望著他的方向,喃喃道:「她說得對,你的金丹,是別人的。」
『溫恪』一愣,旋即大怒,一掌掀飛了陸弗惟。
她墜入紅沙中,噴出一口鮮血,再也爬不起來了。
他氣得胸膛起伏,聲音尖銳:「可笑至極,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些不重要的事。」他道,「你有去偽存真眼,我不殺你,不代表我可以一直縱容你。」
秘法使用時間有限,陸弗惟此時雙眼已恢復正常,躺在血污中,不敢抬頭接受別人的目光審視。
『溫恪』冷笑一聲,不再看她,讓她自己考量。
他轉身看著地上躺著的修士們:「本想窺見了出口再解決你們,現在我改主意了。」
『溫恪』以手指作劍,眨眼劃破了自己整條手臂,鎖骨,胸前皮膚,將血一路引至眉心。
他以身體作符,藉助魔力,啟動溫家秘法。
紅沙飛舞,以他為中心,大地印出血紅的陣法,吸走他的血氣,光芒大盛,不斷擴散向外,猶如水蛭在紅沙下拱動,眨眼躥到眾修面前。
眾人毫無抵抗之力,頃刻便被陣法固定在地,靈骨如被火燒。
「以血為契,助我成仙。」他手腕翻轉,秦千凝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落在沙上,沸騰不斷,滋滋作響。
秦千凝連忙壓住翻湧的靈力,用神識與他拉扯,不讓那股魔氣進入自己的經脈靈丹中。
「難怪你能忽然修為攀升,原來是吞噬了溫家其他修士的修為。」秦千凝聲音透著冷意,「什麼血脈相連,心靈相感,原來一開始就是一門邪功。」
『溫恪』毫不在意她的話,再氣,再掙扎,也是輸家,只能成為他登仙途的墊腳石。
秦千凝卻不停下:「中州果然有鬼,從千年前起就心術不正。」她這一路上,遇到了多少來自中州的受害者。
一直不懼她諷刺的『溫恪』忽然面色一變,魔氣纏住了她的喉嚨,讓她不能再說話。
「你的神識,你的修為,都將成為我的。」他輕啟雙唇,血脈陣法徹底啟動。
一道又一道紅光穿過在場修士眉心,織起了密不透風的網,所有人在這一剎那都感受到了對方的痛苦,也感受到了站在中央那人的森冷威壓。
魔功入體,體內的靈血沸騰,有人受不住,發出痛苦的哀嚎。
『溫恪』卻前所未有地感覺到了痛快,修魔者,日行千里,有進無退,無怨無悔。
眾修感受到了他,他也感受到了眾修。
秦千凝試圖元神聚現以切斷陣法連結,卻被『溫恪』感受到,直接以她為突破口,讓她做第一個被吸納修為神識的養料。
秦千凝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第一次痛得渾身顫抖。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卻無能為力。
忽然,一道極強的冰霜雪暴憑空出現,眨眼滾到『溫恪』面前。
『溫恪』連忙抬手擋住,這一下切斷了秦千凝的連結,她大鬆一口氣,無力倒地。
雪暴讓『溫恪』下意識生出懼意,但很快便咬牙頂上,魔氣對沖,兩方相撞,雪暴化為無形。
『溫恪』看著艱難撐劍單膝跪地的荀鶴,忍不住冷笑。
「關鍵時候突破,劍意化形。可惜,魔道之力連天道也不可控,區區一個劍修算什麼?」
北境果然是一群冥頑不化的硬骨頭,千年前也是他們守住了最後一道關卡,滅了魔道。時也命也,如今就讓北境後人用命償還吧。
他翻手,黑氣如藤蔓延伸至荀鶴腳下,荀鶴提劍迎了上來,下一刻,魔氣擊碎了他的本命劍。
可笑至極,還想在大乘期魔修面前對戰。
本命劍碎,荀鶴被強烈反噬,吐出一口鮮血,重重跪地,黑氣眨眼將他侵蝕,紅光再現,穿過他的眉心,一路劃破靈骨,鮮血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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