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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源源不斷往棺材裡鑽的白霧忽然一頓,下一刻,轟地一聲巨響,靈器炸裂,連同陣法一同被毀滅。
白霧被攔腰斬斷,包圍秦千凝的這部分白霧發出劇烈痛嘯,逐漸散開,濃烈的風雪消失,露出其原形——一個波動的殘缺的修士。
「咦?」秦千凝拿著電鑽過去補刀,見狀頓住腳步,「居然是人,我以為是獸類或精怪。」
修士的身形接近透明,一開口,無數個獸頭冒了出來:「呵,小丫頭倒是有幾分本事。論資歷,你還得喚我一聲前輩——誒誒誒,你幹什麼,你不聽下去嗎?」
按照常規流程,必然是正反派對峙,反派敘說萬年前的故事,講述一番崎嶇心理歷程,正派再唏噓流淚,最後心情複雜地將他送走。
但秦千凝才懶得聽那麼多廢話,舉著個電鑽就往他身上鑽。
反派嗷嗷直叫,顫顫巍巍地喊:「你能不能等我說完!」
秦千凝:「不想,一看你滿身獸頭,就知道是什麼煉化獸類進身體的邪修。」
這下他是真震驚了,連慘叫都忘了:「你居然能猜到?」
秦千凝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拜託,你以為你很特別嗎?你知道我的煉器知識傳承於誰嗎,一位將人修靈魂煉化進鐵皮傀儡的魔主,你這個還是少了點創意。」
殺人誅心,邪修躺在地上,走流程地滑下最後一滴淚,再不說秦千凝就要把他鑽爛了,所以他趕緊說出重要的台詞,語速跟念rap一樣:「一萬兩千三百零五天,我已忘記吞噬了多少妖獸雪精,罷了罷了,我也累了。」
秦千凝一點兒反應也不給,公事公辦地繼續鑽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邪修借著最後一口氣,猛地抬起上半身,想要給秦千凝致命一擊,一同下地獄。
下一刻,秦千凝左手拿出個榔頭一榔頭把他錘到了地上。
「煩不煩,都說了我師父是魔主了,我什麼手段沒見過,跟我玩這一招,趕緊死吧。」
邪修被捶成一灘雪餅,顫顫巍巍道:「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
話沒說完,被秦千凝徹底送走了。
出場如此盛大,離場如此敷衍,大家一時唏噓不已。與此同時,一直停頓沒動靜的各境分值動了,西境突飛猛進,竄上去了一大截,將剩下四境襯得極其心酸。
秘境中,邪修消散不見,雪地上留下一枚晶瑩剔透的雪珠。秦千凝蹲在地上,猶豫要不要撿。
邪修的東西會不會有害?就算有害也得拿,要不是虧了。
又給咱撿著了,秦千凝心情有點小雀躍,我在馬路邊撿到一雪珠,把它交給我自己的手裡面。
等會兒如果還能和北境的碰面,一定要旁敲側擊打聽一下這是什麼東西。不過剛才那個大boss打完分值應該上去了不少,西境不用組隊刷分了,現在關係就很微妙了。
躲在山洞裡的人不知道她這邊有多麼驚心動魄,只感覺到大地震顫好幾次,伴隨著一聲聲忽遠忽近的尖嘯,世界重歸平靜。
「不行,不能這麼下去。」顯德心裡忽上忽下的,雖然相信秦千凝,但怎麼也會忍不住擔心,他往山洞口走去,「我要去找她。」
薛九經連忙攔住:「你傻啊,她有傳送陣在身,可以隨時逃走,我們不一樣!我們出去就是給怪物剔牙的!」
顯德哪裡不知道這個道理:「若是有危險,大不了捏碎傳送玉牌出去。」
說得簡單,到時候真能反應及時嗎?
薛九經一臉便秘相,憋了一會兒,最終咬牙開口:「其實我有個法子。」
顯德和荀鶴雙雙回頭看他。
他不甘心地揭露底牌:「我在被傳送進中心之間,跟著南境隊友一起歷練了一段時間。我的隊友中有符師,為了防止我們不小心走散,所以他給每人畫了幾張傳訊符。」
顯德的雙眸肉眼可見地亮了起來,薛九經趕忙補充道:「失散後我用了好幾張,最後發現中心和外層是隔離開的,無法傳出去,才終於死心了。但傳訊符也只剩下最後一張了,多的是真沒有了!」現在這個情況,雖為對手但也是隊友,萬一他們想找自己要,他真給不出來多的。
顯德連忙表示:「薛道友不必擔心,你拿出最後的傳訊符聯絡秦千凝,此番義舉顯德必然銘記於心。」
薛九經擺擺手,表示少扯那些。他有些不舍地摩挲了下傳訊符,最後還是注入靈力,默念秦千凝的符文。
傳訊符就跟手機一樣,每個人都有特殊的手機號,相互交換後才能互相傳訊。若是傳送不出去,要麼對方在另一個空間,要麼已隕落。
傳訊符被點亮,猛地升空,朝著山洞外飛去,下一刻忽然頓住,一道靈活從底部升起,瞬間燃燼了整張符紙。
薛九經瞪圓了眼:「為什麼傳不了?」他心神震動,喃喃道,「她不會……她不會……」
他說不出「隕落」二字,心裡更是不願意往那邊想。
荀鶴立刻接道:「說不定是傳送陣將她傳送出去了。」
但他們都明白,遠古戰場中心挑選修士進來,只進不出,那個傳送陣真能將她送去外層嗎?
比起這個答案,喪命於深不可測的白霧口中更合理一點。
薛九經挫敗地蹲下,揉頭:「我、我還沒來得及對她道歉,她救了我們,卻喪命於這般天寒地凍的地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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