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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風在旁邊看得手心出汗,「咕咚」咽了咽口水,又敬又畏地把自己的自省書遞給秦千凝:「那我這個怎麼改?」
秦千凝隨手一翻,就看到赤風在反思自己和同門聊天過多占用了修煉時間(主要是秦千凝上下學路上話太多)。
她嘆了口氣:「你這是與同門交流討論了目前修煉存在的問題,通過探討和學習,不斷疊代更新修煉功法,積極藉助師門力量促進修煉經驗的共享與傳遞……」
赤風一開始聽得稀里糊塗地,漸漸地還聽出一點道理來,暈乎乎地道:「我覺得你說的好有道理。」
秦千凝打開瓷杯蓋,吸溜了一口熱茶,咂嘴:「去寫吧,寫完返給我審一下。」
於是張伯修小心翼翼來到浮銀峰時,就見到木屋窗台上趴著寫自省書的兩人,一臉乖巧,他們身後木桌旁坐著優哉游哉喝茶的秦千凝,派頭像極了在宗門熬了百八十年的長老。
他本來害怕撞見滄塵長老,想先問了再來,但浮銀峰三人沒一個人回他傳訊,所以只能膽戰心驚地飛過來。
一來就見到這幕,太過震撼以至於看見滄塵長老都沒這麼害怕了。
滄塵背著手:「你來浮銀峰有何事?」
張伯修磕磕巴巴:「我、我……」他伸手指了指秦千凝的小木屋。
本來還肅著臉的滄塵表情一變,竟有點和藹可親:「來找千凝的啊,去吧去吧,喝茶嗎?」
張伯修差點沒崴了腳:「不、不用,我不是來找她玩兒的,我是有事請教。」
滄塵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笑得張伯修背脊發冷,汗毛聳立。
他咽了咽口水,雙腿虛軟地走到小木屋跟前。
秦千凝老遠就見到他了,奇怪地問:「你這是怎麼了,見鬼了?」
張伯修擦了擦額角的汗:「……差不多吧。」
他吐出一口氣,邁入小木屋:「我把自省書寫了,滿打滿算也沒能寫到三千字,所以就想來看看你們怎麼寫的。」
他想往窗台上趴著寫字的兩人那看去,結果計綏和赤風不約而同地遮住自己的小冊子:「不准看!」這可都是他們想不出的精華,怎麼能隨便給人抄去。
張伯修撇撇嘴:「你們多大了?」跟剛上學堂的小童一樣,幼不幼稚。
不看就不看唄,他擠出笑,朝秦千凝那邊走去:「老秦啊——」
秦千凝伸手:「包教包會,收費一靈石。」
張伯修毫不猶豫地掏錢了。
秦千凝把他的小冊子拿過來一看,倒是有點悟性,屁大的事都要寫進去,只是說法實在欠斟酌:「什麼叫幫助執事堂更換新桌子?」
張伯修漲紅了臉:「就是前一陣子師兄讓我幫忙嘛,我想著以後總要從事這些事務,就過去先試試……」
本以為秦千凝是要批評他這種什麼都往上寫的無恥做法,結果卻聽她道:「不是換桌子,是協助執事堂師兄完成宗門日常運營工作。」她一邊說一邊用筆勾畫,「幫惜霜長老去多寶閣買玉環,不對,是規劃和實施惜霜長老布置的採購計劃和採購流程。」
噼里啪啦說一通,張伯修暈乎乎點頭。
接到張伯修傳訊「浮銀峰輔導報告,速來!」的谷蝶一來就遇到了滄塵長老,一波震驚未過,走近見到窗台上趴著寫報告的小學生三人組,再次震驚,坐到秦千凝面前掏靈石等輔導,震驚到達頂峰。
聽完輔導後,她暈乎乎地往窗台走,趴在那兒奮筆疾書的三人把小冊子一捂:「不准看!」
谷蝶:「……我不稀得看你們的。」
窗台趴滿了,秦千凝喝茶的木桌她不敢過去,正犯愁時,傳聞中十分可怖的滄塵搬了個小木桌過來:「小友,在這兒寫吧。」
谷蝶一幅見鬼了的表情:「謝、謝謝長老。」
滄塵笑眯眯地擺擺手:「和千凝好好玩兒。」
谷蝶僵硬地笑著點頭,等緩過這陣勁兒以後,她的傳訊玉牌閃了幾下,掏出一看,正是前隊友和同窗們發來的求助。
谷蝶毫不猶豫地向他們發訊息:「浮銀峰一靈石輔導自省書,手把手教學,速來!」
「浮銀峰」三個字足夠勸退所有的弟子。第一,那裡有滄塵長老,誰都不敢去觸霉頭;第二,那是萬壑宗最落敗的峰,牴觸偏遠師門小,都說有霉運在。
但他們抓耳撓腮實在是寫不出三千字,無法,只能硬著頭皮去試一試。
一傳十十傳百,鼓足勇氣來到浮銀峰的弟子一看,臥槽,怎麼排起了這麼長的隊。
一個面容和善的男人走過來:「小友也是千凝的朋友?」
……千凝?秦千凝?
不認識,只聽說過鼎鼎大名,可算不上朋友。這名弟子搖搖頭:「我是聽師妹說這裡有人很厲害,手把手教學,所以我想來請教一下。」
男人臉上的和善散了點,但聽到夸秦千凝「很厲害」三個字後,又恢復了點笑意:「這樣啊,前面人還挺多,你得排一排隊,板凳也用完了,可能得蹲地上寫。」
「無礙的。」這名弟子點點頭,「多謝這位大哥。」
男人擺擺手,把地上木頭一抗,繼續去做小板凳。
見他走後,這名弟子好奇地問前面排隊的:「浮銀峰什麼時候有干雜活的僕役弟子了?」
前面的人回頭,用「你狗膽子真大啊」的表情看著他:「那是滄塵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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