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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記錄靈感的顯德一抖,忙收起筆,瘋狂搖頭:「不,我覺得溫公子所言極其有理。」他跟著站出來,背對著溫公子,遮住自己的笑,振臂高呼,「勝利固然重要,但五境的情誼更重要!」
『溫恪』:……
「我不是那個意思。」什麼玩意兒,還不如不發言。
他忽略陷入煽情氛圍的顯德,下定決心般地開口:「秘境荒蕪,連精怪也都是自然所化的死物,卻能淬取天地精華,習得靈智,足以說明此境乃絕佳的風水寶地。」
本來打算一進秘境就想辦法解決掉眼中釘,但入境後他的想法徹底改變。這群人,死不足惜,他有更好的用處。
他留給他們思考的時間,緩緩說出重磅消息:「與死最接近的,是生。」
陸弗惟一愣:「生?」
荀鶴蹙眉思索:「生?」
薛九經喃喃:「生?」
秦千凝看著溫大公子的肚子,表情古怪:「生?」
『溫恪』差點沒崩住,背在身後的手背青筋暴起,咬牙吐出幾個字:「萬物生靈的生,生機的生。」
秦千凝:「哈哈,開個玩笑嘛。」
誰要跟你開玩笑?是不是有病?你們西境的都有病!
『溫恪』感覺胸口氣血翻湧,就快要壓制不住暴戾之氣,在腦海里幻想了無數種她悽慘的死狀後,才勉強咽下這口氣,繼續道:「傳說中,在世間最荒蕪的地方,有著包羅萬千生機的寶物。」他看向表情恍然的眾人,笑道,「各位,五境大比勝者的獎,真能比得上這種寶物嗎?」
南境、北境皆有意動,出乎意料的是,東境反應平平。
陸弗惟問:「所以溫公子的意思是?」
『溫恪』道:「有意者,可結伴前去尋寶。」
他口裡的寶物聽上去很像秦千凝要找的極淨土,但秦千凝明白他這種人「好心提議」絕對有鬼,她再想要也不上去湊熱鬧。
她回頭,給大伙兒使眼色:找機會迅速撤退。
大伙兒點頭,挑眉,笑得賊兮兮的:我們知道,一直在看他牙齒上的黑洞。
秦千凝無語,怎麼一點兒默契都沒有。
不料『溫恪』一直在注意他們這邊的動靜,一看這群人的表情就知道不對勁兒,迷茫了一瞬後,猛地轉頭看向地宮兩側的銅鏡。
這一眼,足夠他癲狂。
「秦千凝!」他再也忍不住了,「你竟敢辱我至此!」
內心的暴虐之氣噴薄而出,『溫恪』的雙眸染上不易察覺的黑氣,不管三七二十一,轉頭就朝秦千凝飛撲而來。
秦千凝早有預料,腳下抹油,逃跑是專家。
「哎呀,救人心切,沒控制好力道,溫公子,你怎麼這么小氣?」話音還在地宮裡流轉,人已經一飛沖天,看不見影兒了。
突然的變故讓大家措手不及,南北二境知曉他們有過節,尚能預料,但東境沒想到『溫恪』會當著眾修的面直接發狂。外面的修士還看著呢,他真不怕出去後受人指摘嗎?
中州緊隨西境飛出地宮,東境猶豫了一下,下意識想跟,卻被荀鶴攔住:「陸道友這是想助中州一臂之力?」
陸弗惟不答,以手做劍劈開他,兩方立刻開始交手。
薛九經這看那看,決定還是跟上去湊熱鬧。下面兩隊劍修打架,他們御獸的就不摻和了。
剛才好聲好氣對話的局面瞬間逆轉,五境陷入一片莫名其妙的混亂中。
茫茫沙漠,什麼也沒有,秦千凝完全不用擔心中途撞樹,直接面對『溫恪』倒著飛,一邊飛一邊十分新奇地喊話:「喲,你怎麼不裝了?」
『溫恪』揮劍砍來,被計綏和赤風夾擊攔下。
秦千凝躲開其他中州修士劈來的劍意,拿著喇叭道:「本以為你到死也要裝出溫潤如玉的樣子,沒想到這麼快就破功了,看來偽裝成別人的模樣確實是很費力啊。」
她這番話說得莫名,別說在旁邊看熱鬧順便添亂的南境,就連西境的隊友們都聽愣了。
秦千凝一是沒有強有力的證據,二是忌憚中州背後的勢力,一直沒有揭穿溫家的惡性,但既然『溫恪』都敢撕破臉要喊打喊殺了,她再閉嘴不言豈不是窩囊?
秘境開啟便不能中途暫停,外界人想插手也沒有辦法。就算溫家再怎麼著急,也只能看著『溫恪』在裡面暴走。
此時地宮被劍氣砍得傷痕累累,沙塵漫天,泥沙坍塌,北境和東境從地下飛出,讓混亂的局面愈發混亂。
秦千凝靈活躲閃著攻擊,拿著喇叭道:「二十年前,溫家家主喜得麟兒,卻發現天資平平,體弱至極,無法修煉。此時恰逢他在世間遊歷,碰到一天賦絕佳的孤兒,乾脆來了一招偷天換日,將那孤兒認做『溫恪』,好功法好資源地養著,只等他結丹後挖出金丹,換到自己親生兒子體內。」
五境譁然,即使打得上頭的修士都停了下來,吃瓜的南境差點御獸栽進了沙漠中。
『溫恪』面對指責臉不紅心不跳,冷笑一聲:「血口噴人,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那為何一直到你結丹大典那日前,你都沒有在外界面前露過臉?」
『溫恪』冷靜了下來:「因為我潛心修煉,不喜喧鬧,這有問題嗎?」
「沒問題。只是溫家麒麟子靈心慧性,偶有客人前去做客瞥見,無不盛讚其氣度非凡,溫潤如玉。講真,你和溫柔一點兒也不沾邊,活成別人的模樣一定很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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