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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大款地拍了拍尤戎的肩:「我養你。」
尤戎搖頭:「不行,怎麼能讓你一個人買, 要買也是我們倆一起。」
徐澤桉無法理解:「既然我們都在一起了,我買和你買還有我們倆一起買有什麼區別?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嗎。」
尤戎沉默了。
徐澤桉看到他沉默了, 本來興致高昂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語氣冷得可怕:「還是你從來都沒有想和我在一起生活?」可是當初明明是你說找一個人過安穩生活的。我答應了,可為什麼你要反悔。
尤戎立刻搖頭否認:「不是不是,澤桉, 我是真心想和你一起生活的。」
徐澤桉把手從尤戎身上拿開, 往後退了一步, 和尤戎保持距離:「那你為什麼要拒絕和我同居?我是會吃了你還是怎樣?」
尤戎慌忙向他靠近, 忙不迭道:「我、我沒有拒絕, 我的意思是…現在不行, 等我們買了房我們就一起住。」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買房?」徐澤桉咄咄逼人,口不擇言,「就你那點工資, 要攢錢買房等到什麼時候?明年?後年?還是大後年?」
「我……」尤戎被說得垂下了頭。
徐澤桉說完也意識到自己說的過分了,尤戎的工資確實不高, 但也不算低而且穩定,自己雖然以前攢了不少錢, 但是工作室要花的錢很多,他平時也大手大腳…所以嘲諷尤戎工資,徐澤桉確實做錯了,但是是尤戎過分在先。
尤戎脾氣過於好了,不擅長拒絕別人,可為什麼拒絕自己就這麼幹脆?
徐澤桉越想越生氣。
「今年就能,」尤戎保證道,「今年年底之前一定能。」
徐澤桉被氣笑了,他真的不理解為什麼尤戎非要堅持出錢買房,他們之間需要劃分得這麼清楚嗎?是不是以後在一起睡覺,連床都要畫三八線?
「好啊,」徐澤桉冷笑一下,「那同居之前我們要做/愛怎麼辦?在這裡做?還是去你家,還是去我家,或者去你的教師公寓?」
話題一下子跳到了性生活,太直白,尤戎有點不好意思,臉慢慢變紅。
「在這做/愛也行,反正你每天都要過來給我做飯,」徐澤桉發脾氣,故意道,「但是我做/愛的時候會叫的很大聲,這裡隔音不好,你不怕下面的顧客聽見了上來圍觀就好,我無所謂。」
聽到這個,尤戎更不好意思了,臉迅速脹紅,他抿抿唇,小聲道:「可、可以去酒店開…開房……」
「好,去酒店開房,我們一周做幾次啊,一天做幾次啊,一次多久啊,每次想做都要先去開個房,房費你出啊,」徐澤桉冷哼一聲,「那些房費都能付房子首付了!」
尤戎一怔:「那、那不能……」
徐澤桉愣了一下,發現尤戎在反駁他們不至於饑渴到時時刻刻都在做/愛。他不禁又覺得好笑,本來一本正經在吵架的,結果……
徐澤桉又氣又想笑,把臉撇過一邊。
「我……」尤戎看著徐澤桉因為生氣而撇過一邊的臉,也沉默了。
沉默中,徐澤桉努力讓自己清醒,去思考。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情緒好像一直都在尤戎的把控之中。尤戎可以不接他電話可以不回他消息,一段解釋的話就能取得他的原諒,現在拒絕和他同居,那是不是也會拒絕給他含吸咪頭。
這段才開始的感情里,看似是徐澤桉在主動,實際上卻是一直是尤戎掌握主導權。
徐澤桉活了28年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人間清醒,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就是個戀愛腦。
因為什麼?因為尤戎是自己的初戀嗎?因為他們之間那些不可多得的緣分嗎?還是因為尤戎的大胸肌手感很好,可以治自己的口欲症?
-戀愛腦徐澤桉,傷心嗎難過嗎,活該吧!
-為什麼我對別人付真心卻從來得不到回報?
-你一個有病的人,怎麼還奢望別人對你好!
-他只是平等地對所有人好,你不是例外!
徐澤桉的腦子裡兩個小人在爭吵,一團亂麻,頭痛欲裂。
每次發生這樣的狀況,徐澤桉就知道這是口欲症發作的前兆。
他不想讓尤戎知道他有這個病。也不想讓尤戎知道他和他在一起的目的之一是治病。
徐澤桉對尤戎道:「你滾吧,我不想看見你。」
尤戎是不可能滾的,他衣服還濕著,現在穿著一件破爛衣服,但凡被別人看見就是耍流氓。
「澤桉……」尤戎伸手拽了一下徐澤桉的衣袖。
徐澤桉甩開。
他現在煩躁得很,很想很想咬東西。
徐澤桉的手指蜷緊了,用力咬緊後槽牙,喘起粗氣,努力克制著想咬手的衝動。
「我讓你滾,你就滾。」徐澤桉轉過身背對著尤戎氣沖沖地吼。
尤戎能幹脆地拒絕和他同居,自然也能幹脆地拒絕被他咬。
徐澤桉不想強人所難,如果尤戎接受不了被咬胸肌,那他們也沒有繼續在一起的必要了。
明明他的藥就在眼前,為什麼不讓他拿到?
尤戎知道徐澤桉真的生氣了,他想去解釋,但是徐澤桉現在讓他滾。
當然,他不可能走,他這樣做有他的想法和苦衷,說清楚說明白了澤桉應該就會原諒他了。
「澤桉…聽我解釋,我……」尤戎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