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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無論保養得多麼好,28歲永遠不可能和18歲一樣。
徐澤桉有點唏噓,要是能18歲遇到尤戎,可能……
徐澤桉還定了一束玫瑰花,手捧著鮮花,口袋裡揣著戒指去附中。
徐澤桉原計劃是,手捧玫瑰,在尤戎比賽的時候,在終點等他。結果他在校門口就被保安叔叔攔住了。
「欸,那個…同學…你哪個學校的?」保安叔叔攔住他,盯著他懷裡超大的一捧玫瑰花,像是看小偷一樣的眼神。
徐澤桉認出保安叔叔,還是他讀高中的時候那個,姓王的。
「王叔,我就是附中的,高中部的。」徐澤桉把他胸口的校徽標誌展示出來。
王保安看了一眼,眼神更質疑:「你這校服…嘖,附中高中部的校服不是這樣的……」他又望了一眼徐澤桉,越看越覺得奇怪:「咦,你…嘶…長得有點熟悉……」
徐澤桉一聽,立馬露出八顆牙的燦爛笑容,他指了指光榮榜上最上方:「叔,我是那個,光榮榜上還有我照片,你看!」徐澤桉指著十年前的自己給保安叔叔看。
保安叔叔左看右看,「嘶」了一聲,他眯起眼睛:「確實挺像。」
「對吧,叔,你讓我進去吧。」徐澤桉雙手合十央求道。
保安叔叔卻鐵面無私:「不行,學校有規定,閒雜人不得進校。」
「我不是閒雜人,我算是校友。」徐澤桉道。
保安叔叔搖頭:「今天是校運會,只有家長和老師家屬才能入內。」
「我我是老師家屬!」徐澤桉掏出電話準備給舅舅打電話,「我舅舅是附中老師。」
徐澤桉正打開手機,肩膀突然被重重一拍,旁邊傳來響亮的嗓門:「呀,這不是…尤老師的…男朋友嗎?」
「哦…」徐澤桉看了看這個瘦得和麻杆一樣的人,想起他好像是尤戎的同事,姓陳。
「哎,陳老師,你好,你好,」徐澤桉想直接讓陳老師帶他進去。
還沒等他提,熱心的陳老師就問他:「是不是想進去啊,我給尤老師打個電話,讓他和王叔說一聲。」
「哎別!」徐澤桉剛想拒絕,可不能讓尤戎發現他過來了,結果陳老師已經撥打了電話。
「……」
不過三分鐘後,尤戎就趕到了大門口。
尤戎又驚又喜,衝上來就給徐澤桉一個滿滿的抱抱,還不顧其他人的眼光,抱著徐澤桉轉了兩圈。
「……」
徐澤桉臉發燙,連忙讓尤戎放他下來。
保安王叔輕咳一聲,和尤戎說了兩句話,端著保溫杯坐回了門衛室。
陳老師笑眯眯地看著兩人,然後說要上課了,趕緊也溜了。
徐澤桉感覺前所未有的難堪。
他還捧著一大束玫瑰花,和一個男的站在學校門口,哪看哪不對勁。
影響不好。
「我們……我們進去吧。」徐澤桉紅著臉,剛才路過好幾個家長都盯著兩人看。
過了兩秒,徐澤桉見尤戎反應遲鈍似的,他抬眼看向尤戎,才發現尤戎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徐澤桉被他看得燥,摸了摸臉頰,問:「我臉上是不是…有東西?」
「沒有,」尤戎嘴角斜斜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又改口道,「有。」
「有什麼?」徐澤桉用手背蹭了蹭臉,「在哪?現在還在嗎?」
「有點好看,一直都在。」尤戎一本正經地說。
「你……!」徐澤桉無語至極,甩開尤戎的手,大步走在前面。
「等等我,老婆!」尤戎連忙追上去。
他貼著徐澤桉走,目光一直落在徐澤桉身上。
兩人走在校道上,周圍沒什麼人,大多數學生都跑去田徑場看比賽去了。
「你什麼時候比賽?」徐澤桉轉眸看尤戎。
「還有好久呢。」尤戎道,他眼睫毛垂下,陽光透過黃葛榕的縫隙落在尤戎的臉上,形成忽明忽暗的光斑,將他的睫毛照得像是在發光。
他問:「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你在首都呢,你是專門為了我回來的嗎,你怎麼知道我比賽,你是來為我加油的嗎?你怎麼穿的高中校服?還、還捧花過來。」
一大連串的問題拋過來,把徐澤桉整無語了,而且尤戎還是明知故問。
徐澤桉非要說反話:「不是為你來的,我就是作為校友過來看看母校,校服是為了懷念,花是送給學校的!」
徐澤桉一口氣說完,然後把花塞進尤戎懷裡。
徐澤桉有點生氣,但不是生尤戎的氣,生的是自己的氣,好好的驚喜現在全被發現了。
本來想給尤戎一個驚喜,讓他高興高興,但是現在……
徐澤桉瞥了尤戎一眼,對方的嘴角翹著,都要飛上太陽穴去了。
好像尤戎也挺高興的。
就算沒有驚喜。
徐澤桉心情又好了起來。
尤戎目不轉睛地看著徐澤桉,他喉結滑動了一下,道:「我剛才看見你,還以為是夢。」
尤戎牽著徐澤桉,往人跡罕見的小道上走,他把徐澤桉的手攥進掌心。
徐澤桉感受到尤戎掌心有點濕潤,聽見尤戎的聲音微顫:「我還以為是高中的時候,我以為我看見的是高中的你。」
徐澤桉望著前面幽靜的小路,再往前是一道迴廊,上面攀滿了葡萄藤,道:「我記得,這條小路,好像是很多小情侶幽會的場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