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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豐以倫只以為封禾是過去式,米奈選擇和自己在一起,那自己才是現在時,直到看見那句「他很像你」,才陡然明白過來。
米奈出現在他面前,都是米奈一手策劃好的。
而他,只是別人的影子。
「封禾……」豐以倫低低笑了一聲,眼睛冰冷而發紅,米奈聞聲回過神來,一隻手已經慢慢卡上了他的脖子,豐以倫貼近米奈的耳根,沉聲道,「米奈,你有多愛他,我就有多恨你。」
米奈心跳一停。
下一瞬,撕裂的疼痛猛地衝上四肢百骸,沒有絲毫準備,按著琴鍵的手指控制不住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響。
米奈臉色煞白一片,呼吸因痛楚而急促,他下意識往前躲,雙手不自覺用力一按,琴鍵震出一串亂音,卻被豐以倫緊圈著腰身,半分退避不了,折磨層層疊加。
米奈痛到說不出話,渾身發抖發軟,只有急亂的喘泣咽在喉嚨口,眼淚成串滑落:「豐……以倫……以……倫……」
豐以倫對這如同求饒般的話音充耳不聞,他冷聲道:「想要擺脫我,就彈那殺人曲,殺了我。」
米奈拒絕般晃了晃頭,悲鳴道:「不……」
豐以倫咬著牙,加重了桎梏米奈的力道,說:「今天你要是不弄死我,明天我就會把你扭送到警局,讓你再也看不見我這張臉。」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刺激到了米奈的神經,米奈倏然睜大了眼睛,片刻後,他急喘著,兩手從琴鍵上抬起,猶豫一瞬,敲下了第一個音符。
在穿透縫隙,呼嘯而入的狂風中,音律完整的楚門亡靈曲逐漸響起。
豐以倫通紅的眼眶慢慢掉下一滴熱淚,他竟覺解脫,卡著米奈脖子的手鬆開下滑,順著米奈的下擺按入,像一隻即將面對死亡的困獸,絕望地享受最後一頓美餐。
曲子彈到一半時,米奈從疼痛里緩過勁來,他看著正在彈奏的雙手,隨後腦袋微轉,朝後看去,只見豐以倫已經因曲律的影響而神色詭迷。
米奈彈奏不停,卻是揚起下頜,吻住了豐以倫,豐以倫下意識反客為主。
不知何時,曲律再次戛然而止。
在豐以倫尚未扯回理智之前,米奈伸手拿出豐以倫口袋裡的手銬,等豐以倫察覺出米奈在做什麼時,米奈已經將手銬銬在了兩隻手腕上。
「你……!」豐以倫訝然停了動作。
米奈虛弱地輕笑了笑,笑容是前所未有的乾淨乖巧,他仰頭親了親豐以倫的下頜,滿眼都是依戀不舍。
「豐以倫,我向你自首。」
「Cut!這條過了!」
畢立業適時喊道,陳沉升輕咳了聲,拍了拍畢立業的肩膀,又招呼其他兩個攝影師離開,關門前道:「你們兩個先調整一下,調整好了再出來。」
琴房裡很快沒了其他人,俞顯從易然身上退開些往下看,果不其然,小老弟很是精神。
易然也免不了起了反應,雖然入戲時他能表現出很疼的模樣,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被俞顯一頓蹭撞的時候,那種隔靴搔癢的感覺有多磨人。
俞顯哭笑不得地退開幾步,從地面上將琴凳拿起,放到易然身邊:「你坐著。」
說著,自個兒往冰冷的地面上一坐,借著這種冰冷消火。
兩人到底是經常身心交融的小情侶,即便是這樣的情景,易然也不會多難為情,就這般坐在椅子上,一會兒看一眼頂個小帳篷的小俞顯,一會兒看一眼自己的,好似要比比,哪個先安分下去。
俞顯被易然這小模樣逗得又好氣又好笑,他抹了把臉,慢悠悠道:「別再勾了寶貝,一會兒要是敗不了火,出去我就真沒臉見人了。」
易然俏冷冷的臉一頓,他看著俞顯,眼睛無辜眨了眨,然後慢吞吞往背對俞顯的方向轉過去:「哦。」
俞顯:「……」
不是,我是讓你別勾,不是讓你跟我切斷交流!
「然然,轉回來。」
易然背對著俞顯,搖了搖頭。
「乖,轉回來,別讓我看不見。」
「你說的不能勾。」易然認真道。
俞顯哂了哂,開了流氓口:「你拿小屁股對著我,不是更過分?」
易然頓時臉一熱,猶豫兩秒,最終還是慢吞吞轉了回來。
俞顯失笑不已。
等調整好後,兩人便離開了琴房。
畢立業看了兩遍今晚夜戲的回放後,沒看出有哪不妥的,就舉著大喇叭,喊了聲「收工」,片場立時響起歡呼聲,劇組人員紛紛喊著「下班下班」,陸陸續續離開了片場,搭乘專屬麵包車回酒店。
因為在片場時忍得實在辛苦,即便火氣暫時消了下去,那股癢意仍然縈繞在心裡,稍微靠得近一點,視線不經意碰撞,這份癢意總會在心尖撥動。
於是一回到酒店,房門剛關上,俞顯便抱住易然,真刀實槍地徹底占有了易然,從玄關到浴室,又從沙發到床上,幾乎處處留下了交纏的痕跡。
在易然疲累後靠著俞顯的胸膛,急喘著緩解不應期時,俞顯握住他的左手,往無名指緩緩套入了一枚戒指。
易然怔然一愣。
俞顯親了口易然泛粉的耳垂,含笑喑啞道:「聽說手銬不夠牢固,我只好換成指銬,監禁你一輩子。然然,伏罪麼?」
易然不自覺揚起唇角,他指節一錯與俞顯十指緊扣,然後握到唇邊,虔誠地親了口俞顯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