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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四五個療程下來,燕清的雙腿除卻較為瘦削,骨骼已基本恢復成了正常比例,積淤數年的毒素也盡數清除。
此一驚人療效震驚朝野,然而一想到是昭俞狐神著手醫治,又覺著再正常不過,狐神本領豈是凡間人可比的,想必起死回生之術也不過是揮揮手的事罷了。
而晟德帝更是為此特地設下宴席,邀文武百官,後宮妃嬪以及一應皇子皇孫參宴,明面上是為著喜賀帝儲大康,實際上是依照昭俞狐神一舉一動所傳達的意思,無聲欽定了燕清的位置,正式讓燕清走到眾人面前。
要知道在此之前,身有太子之名,卻無太子實權的燕清,一度被晟德帝邊緣化,一不派人育他學識,二不允他上朝參政,三更是對燕清受到的種種迫害視而不見。
否則也不會給了眾多皇子肖想帝儲之位的機會,接二連三的明槍暗箭將燕清日日圍堵在危機之中,致使他不得半分喘息。
百官對這權勢傾斜的變幻何其敏銳,不動聲色間,心思也紛紛活泛開來。
尤其是家中有千金適齡婚配的,瞧向宴席上一襲明黃蟒袍,盛裝威儀的太子殿下時,就如同看見了一隻香餑餑般,兩眼泛著精光。
這日,是燕清腿疾治療的最後一個療程。
熬過最後一次淬骨後,歷經一月有餘的蛻骨淨毒便落了終尾。
此後只需俞顯指派來的多位太醫輪著班的,每日早晚各半個時辰為燕清的雙腿施推拿術,半月之內,燕清的腿部神經便能徹底恢復機能,順利邁到復健階段。
燕清看著與開始醫治前已經截然不同的雙腿,眼裡盈滿了喜悅,昭俞說現下足部經絡尚未復全,還需按摩些時日,雙腿才能有知覺。
燕清也不失望,只要想到日後寒雨時節不需再受疼痛麻癢之苦,燕清便覺著怎麼都可以等。
俞顯收回探察燕清雙足恢復情況的真氣,道:「即日起殿下便不需再到偏殿來,晨昏時只候太醫上門施就推拿便可,其餘時候殿下切勿落下課業。」
月余前林生已被安排到翰林院任職侍讀,燕清也得以將缺了數年的知識一點點拾掇而起,此後晟德帝又指派了多名朝廷重臣佐育太子學識,隔三差五便是一番考校。
好在燕清天資聰穎,吸收極快,這般強度的學習下也能做到融會貫通,叫一眾師傅讚嘆連連。
燕清溫緩笑道:「孤知曉的。」
說著,燕清想到什麼,神色有些微黯,他看向昭俞,輕聲問道:「國師今後可是不再來了?」
俞顯含笑道:「閒暇時會來探望殿下。」
燕清頓了頓,垂眸掩下失落,佯作無事狀般,輕然道:「這些時日,辛苦國師了。」
俞顯笑了笑,沒有應下這聲,而是道:「本座送殿下回主殿吧。」
燕清頷首道:「有勞國師。」
內侍將燕清攙扶上輪椅後,俞顯便推著輪椅,帶著燕清緩緩穿繞過假山園林,不日前下了場雪,將枯葉敗蕊掩於皚白之下,打眼望去,一片雪蕭寧謐。
已是寒冬臘月。
而昭俞似不畏冷,便是這般季節下,依舊身著瞧不出質地的艷紅流衫,與一眾攏於貂裘大氅之人頗為不同,倒叫燕清有些好奇,於是便也問了出口。
俞顯聽著,邊伸手替燕清掖了掖遮擋寒風的布毯,邊勾唇散漫道:「心靜自然熱。」
燕清:……?
瞧燕清一臉呆滯,俞顯失笑了聲道:「自是有修為護持,是以風寒無懼,來年殿下徹底痊癒了,本座也不是不能教殿下修煉術法,雖不至能引天動地,強身健體還是可以的。」
燕清莞爾道:「那學生便提前謝過恩師了。」
兩人說著,已是到了華玥殿宮院門口。
誰知一進宮院,便見十幾個眼生的宮女太監候在華玥殿前,一見燕清和俞顯,便紛紛跪下齊呼道。
「奴才叩見國師,叩見太子殿下。」
「奴婢叩見國師,叩見太子殿下。」
燕清疑惑蹙眉,依是道:「免禮金身。」
「諾。」
待這些人起了身,燕清才問道:「你們是哪宮的?為何事而來?」
當頭一位服飾品級較上乘的太監上前道:「回稟太子殿下,奴才是敬事房多祿,奉陛下之命攜宮侍前來教導殿下房事之理。」
敬事房?俞顯眉梢微挑。
有意思。
第28章 俏狐妖獨領風騷(7)
燕清有些雲裡霧裡,他知曉房事代表著子嗣繁衍,卻對其究竟是以何形式體現不明就裡,甚至可以說毫無概念。
正不知是要應還是不應這所謂的教導,便聽昭俞漫聲道:「進屋再說,屋裡暖和。」
也不知這聲招呼包不包含敬事房一眾宮侍。
俞顯推著輪椅,繞過敬事房的人朝華玥殿內走去,身後緊隨著東宮內侍們。
多祿猶豫一秒,最終還是帶著其他人跟隨在後。
進了華玥殿,俞顯吩咐近侍將燕清扶上軟榻後,轉頭看向多祿等人,似笑非笑道:「怎麼忽然操心起太子的房事來了?之前可不見這般積極。」
多祿心神提了提,微微上前一步,謹慎恭首道:「啟稟國師,此前殿下身子骨尚不比如今硬朗,恐殿下虛了陽氣難免傷身,陛下這才沒有安排敬事房對殿下加以輔導。再過一月便是上元節,亦是殿下十八歲的生辰,以往皇子千歲們在這個年紀時,生下的小殿下們已是能滿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