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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悅小雞啄米式點頭:「知道了。」
被留在原地不正經的三猛士:……
*
時間轉眼又過去了半個月,來到了十一月中旬。
氣溫驟降之下,人們褪下了夏秋時節清涼的裝束,換上了厚實保暖的秋冬裝。
在這半個月裡,余悅的生活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無論是周圍同學對他的態度,還是日常生活上的質量,都好到不可思議,連帶著余悅整個人精氣神都比以前足了太多。
而這一切,都是俞顯帶給他的。
余悅攏了攏身上新的衛衣外套,規規矩矩地背上書包後,就顛顛跑向了杵在教室門口的俞顯。
其他人已經見怪不怪,三三兩兩結伴放學,準備迎接快樂的雙休時光。
俞顯手賤地扯住余悅的帽檐,手一抬就把帽子給人扣上了腦袋:「你是不是還沒有跟趙姐說?」
余悅拱了拱腦袋,從帽檐下艱難地露出一雙無辜澄澈的杏眼,眨了眨道:「……我是打算這周末再跟趙姐說,現在是店裡旺季,很多人拿衣服來洗,我看趙姐忙不過來,一時間就沒敢提。」
俞顯有些無奈:「你先提著,然後問問趙姐有沒有再招人的意思,她要是樂意,我就找人在就業渠道上發布招聘信息,短時間內一定能幫她把空缺給補上。」
余悅笑了笑,乖乖點頭道:「你放心,我明天一定跟趙姐說。」
前兩周突然換季,持續下了好幾天的陰雨,以致於空氣也變得潮濕寒冷,乾洗店的客流量幾乎是成倍增長。
余悅理所當然地在乾洗店忙了個天昏地暗,幾乎是到了半夜時,才回到俞家。
結果可想而知,余悅累出病來了。
整個人好幾天都病懨懨的,只差沒有一天到晚捧著壺熱水,隔幾分鐘來一口潤潤腫痛的嗓,隔幾分鐘又來一口暖暖發寒的身。
那之後俞顯說什麼也要余悅辭職,還說余悅沒必要跑到外頭為生計奔波,俞顯會供他日常起居吃喝。
見余悅惶恐猶豫,不敢回應,俞顯直接落下了句:就當這些是借的。
並表明等余悅以後大學畢業有了自己的事業後,再還不遲,目前余悅的首要任務就是好好學習,別想其它。
於是余悅這才應了俞顯的聲,安心地待在了俞顯的庇護下。
走廊的燈光時不時滅下來一盞,窗外的天也黑得窒密,仍舊下著寒涼的毛毛細雨。
教學樓不過幾分鐘,就拂去了一日的喧鬧,靜謐許多。
「……齊遠,我真的很喜歡你,可不可以不要拒絕得這麼果斷,給我一個追你的機會。」
「抱歉,現階段我只想認真學習,不想考慮感情上的事。」
余悅和俞顯並肩朝樓下走去,拐過一個樓梯角時,好巧不巧,正撞見一長相妍麗的別班女生在向齊遠告白。
女生聽見腳步聲,驚慌抬眼看去。
齊遠聽到動靜,也轉眼跟著看了過去。
一上一下兩方人,一時間都靜了靜。
俞顯樂了,開口打破了這種詭異的安靜:「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說著,俞顯直接拽著余悅的帽子領,就把人往另一邊樓梯帶了去。
余悅只來得及好奇地瞄上一眼,還沒對上齊遠緊緊盯來的視線,就轉過頭被俞顯拎走了。
齊遠隱在晦暗光線里的雙眼扭曲一瞬,無形的戾氣漫上眉眼。
「齊、齊遠……」女生不經意間瞧見齊遠駭人的神色,禁不住後退一步。
然而等她定睛再看時,齊遠依舊是溫和翩翩的模樣。
女生鬆了口氣,只以為是樓梯間光線問題,導致她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齊遠已經耐心告罄,同女生道了句別後,不顧女生的挽留,直接轉身就走。
且不管這邊如何,那邊俞顯將余悅拽走後,直到下了一樓,才放開了余悅的帽領子。
在俞顯草草整理著余悅的帽子的空當,余悅感嘆著笑道:「齊遠還是一如既往地受歡迎啊,感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向他告白,我都撞見好幾次了。」
俞顯聳拉著眼皮,睨了余悅一眼:「怎麼,你也想向他告白不成?」
「怎麼可能!」余悅驚得聲量都揚高了些,像是害怕慢了一步就會被俞顯誤會一樣,趕緊開口自證清白,「他是男生,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
說到最後,余悅心底一虛,連尾音都微微發著飄,視線不著痕跡地落在俞顯的喉結上,臉頰發著燙。
好在光線昏暗,俞顯應該看不出他的異樣。
俞顯也確實沒有發現什麼,有清醒值佐證,他倒也不會懷疑余悅話的真假。
在清醒值達到及格線60的時候,余悅對齊遠的態度,便徹底從起初清醒值為(-9)的情根深種,變成了如今僅是普通同學的好感,與余悅平常隨便在一個商店看見態度和善的店員時,所產生的情感沒什麼不同。
目前距離賭約時限到期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沒有任何糟心的事情發生。
最開始俞顯還不甚放心地多警惕了兩天,結果發現齊遠確實沒有任何異動,整個人也像是要徹底從良了般,俞顯這才放下心來。
估摸著齊遠是賭約沒贏,失了面子,於是再沒了心情蹦躂在余悅眼前。
至於齊遠具體是怎麼想的,俞顯沒心思探究,只要不碰余悅一根毫毛,怎麼著都跟他俞顯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