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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寧昭的情緒,孟閒盡收眼底。
服從的土壤會長出愛,但愛絕對不是服從。
*
這幾天雲燒一直在蟲巢住著,然而寧昭沒有去見他。
就好像沒這個人。
她這個舉動,是有點避著雲燒的態度。
雲燒自然是感受到了,他想要做什麼,又不知道該做點什麼。
他總是主動的,但這次卻遲疑了。
寧昭真正想做什麼的時候別人是攔不住的。
於是雲燒罕見地沉默了下來,倒有點像囚犯的樣子。
也在這時,孟閒來到了關押雲燒的囚牢。
雲燒幾乎在看到孟閒的長相時就眯起眼睛,露出戒備的狀態。
誠然,孟閒的身形比雲燒更纖細一些,但身上恐怖的力量卻難以忽視,要是以前,雲燒定會興奮的豎起瞳孔,想要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但現在不一樣了,雲燒感覺到蟲族身上寧昭的冷冽氣息,這一刻,比起力量,他更加關注長相。
很漂亮女氣的臉。
放人類上就是一位標準的omega ,美麗、精緻、似乎還有點賢惠。
而更重要的是,這張臉和一個omega很像。
想到這裡雲燒眉頭一沉。
「你是孟閒。」
他無比肯定地叫出這個名字。
第62章
雲燒記得孟閒, 那是寧昭唯一主動親密的人。
寧昭想過要去標記他。
如果那時自己沒有趕到,兩個人或許就成了。
雲燒一直很忌憚孟閒,所幸孟閒被寧昭親手殺死, 也就沒了威脅。
但是他現在沒死,他活了過來,變成了蟲族,寧昭會在蟲巢也和他脫不了干係。
而這個時候,孟閒也在觀察雲燒, 這個讓寧昭特殊對待的男人有比不上它的地方,但確實有它不具備的特質。
或許,寧昭就是喜歡這樣的特質。
自由、張揚、充滿活力。
想到這,孟閒收回目光,「我是孟閒。」
雲燒懶得和它多言,「你來做什麼。」
孟閒從來不是什麼耐心好的人,它沒回答,步步走到雲燒的身邊。
「你——」
孟閒手掌按住雲燒的肩膀,雲燒肩膀微陷,浮起淡淡的白光,與此同時,雲燒瞳孔驟縮,青筋暴起,臉色慘白,這種痛苦的狀態持續存在,緊接著孟閒收回手,自覺退到幾步之外,面無表情地看著雲燒崩斷鎖鏈、摔在地上。
大概過了一分鐘左右,雲燒把汗濕的頭髮薅到腦後,臉色冰冷地看著面前這個異類,「你讓我看這些做什麼。」
是的。
孟閒把自己關於寧昭的記憶傳給了雲燒。
雲燒也從龐大的記憶中了解到世界的真相,但最主要的是對寧昭有了更深的理解。
原來寧昭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她的到來是因為一個任務。
這都無所謂,更主要的是,雲燒看到寧昭和孟閒的羈絆。
他們的見面源於寧昭幼時,經歷和自己極度近似,孟閒主動靠近寧昭,寧昭接納孟閒,隨後,寧昭又放走孟閒。
雲燒還看到一個女人,那個脆弱蒼白的女人用篤定的語氣告訴寧昭,看啊,他總會走的。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於是這隻醜陋的怪物四分五裂,支離破碎,進入無數次輪迴。
作為旁觀者,雲燒同樣感受到其自責愧疚的情緒,他突然想到他破壞孟閒好事後對孟閒的指責,然後它便碎掉了,碎成了無數片。原來原因出在這裡。
但這又如何呢,把情緒抽離後雲燒只覺得好笑。於是他笑了,他從地上爬起來,他衣服上全是髒污,滿身狼狽,他卻背挺得極為筆直,下巴高高昂起,極為神氣,「你要做什麼。」
「你不會想和寧昭在一起吧?」
「你配嗎?」
「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雲燒深吸一口氣,說出世界上最惡毒的話,「她還是沒有想起你。」
這才是孟閒最關心的問題,孟閒睫毛一顫,「是的,她沒有想起我。」
「是啊。」雲燒笑了,「你甚至連祈求原諒的資格都沒有。」
孟閒臉色蒼白了一份,它點頭,「是的,我沒有資格。」
這倒是讓雲燒微微一愣,說實話,這事在他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寧昭想不起來是事實,但人是長嘴的,可以主動提,一定要寧追主動想起來嗎?這其中並沒有什麼必要。
但他沒有什麼會主動提醒情敵的好心,所以他跳過這個話題,「所以讓我看這些要做什麼。」
孟閒沉默。
這次它沉默了太久太久,它想到那個明亮的下午,想到寧昭溫熱的體溫,想到寧昭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候,突然回頭看向它,然後以肯定的語氣告訴她;「你是我小時候的娃娃。」
於是它點頭,微笑,鄭重其事地回應:「嗯。」
它想,到這個時候,它會將用生命演習無數遍的「對不起」說出口,然後它告訴她,「寧昭,我一直是你的娃娃。」
「一直。」
或許到那一刻,它們會真正的相擁。
但永遠不可能了。
寧昭已經做出了選擇。
她永遠向前,從不回頭。
這一刻,心臟突然痛了起來,孟閒抬起頭,「我的目的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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