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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寧昭卻扯掉陸止的手,夜色給這個女人披上一層冷霜,女人垂著眼看他,冷冰冰地說道:「陸止,我不會管你。」
陸止笑容收起,「這麼絕情嗎?」
「在你決定逃出皇宮的那一刻,你就該意識到這個結果,你只能依靠自己。」
「所以你是想說這是我咎由自取?」
寧昭這下不說話了,只是把刀遞給陸止,「我會帶你繼續前進,我不會幫你,如果你死掉,蘭蒂斯帝國的歷史想必要重新改寫了。」
陸止看著這把鋒利的刀,他定定地看著寧昭,「寧昭,為什麼你只對我如此冷酷。」
「殿下,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所以我和雲燒不一樣也是由於這個選擇嗎?」陸止反問。
寧昭思索了一下,「確實。」
其實寧昭一開始對陸止和雲燒都是一種程序化的方法。
但產生不一樣的態度,也確實由於兩人不同的選擇。
陸止是一隻渴望自由的鳥,他註定要逃離籠子,飛向更遠的天空。而雲燒截然相反,他是一隻主動往籠子裡鑽的野獸。
真要仔細分析的話,其實前者對寧昭更有吸引力。這樣的鳥天生吸引獵人的注意,就比如在初見時,因為看到了這隻嚮往自由卻惶恐不安的鳥雀時,獵人主動編起一段惡意滿滿的往事。
【你忘了嗎?你曾經在安定區救過一個快要被打死的乞丐,你好心的把她送進了醫院,幫她付了醫藥費,還留下一筆錢讓她能活下去。 】
這是藏著惡意的戲謔。
緊接著,獵人說:【再次見到你,我很高興。 】
除了惡意外,其實也有獵人不自知的喜悅。
因為這個世界從來沒有無端的惡。
在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充滿感情色彩時,起碼觸碰到了心裡的某一點。
寧昭的惡意就是,她想要囚/禁這隻極具反抗與自由的鳥。只是這點獵物不知道,獵人也沒反應過來。大概又有女人的一點些微影響,獵人最終放過了這隻鳥。
並且訓練這隻鳥擁有能夠對抗獵人的本領。
然而其中的暗潮洶湧,一個人對自己的情感遲緩不在意到極點,一個滿腔仇恨與怨念無處發泄。
於是都沒有意識到。
「問完了嗎?」寧昭手掌按在陸止的肩膀上,冷漠地說道:「我們要出發了。」
而正如寧昭說的話,從寧昭進去後,她就沒幫過陸止,自顧自地處理突然竄上來的劣等蟲或是變異植物,冷漠的目光盯著陸止逃竄的身影。
「寧——寧昭——」
「你真的不幫我嗎?」
在被一個劣等蟲壓住的時候,臉色蒼白的陸止紅著眼睛盯著寧昭。
寧昭垂著眼皮不說話。
「吼——」
劣等蟲長出血盆大口。
陸止閉上眼,然而他期望的奇蹟沒有發生。
「噗呲——」
劣等蟲一口咬到他的肩膀上。
陸止疼得直冒冷汗,這一刻他終於明白,這顆融化了的石頭是屬於雲燒的,而自己——
只能靠自己。
「噗呲——」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陸止的拳頭已經捅穿了劣等蟲的胸口。
而自他身上,也交織著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氣息。
也是從這一刻,局面急速翻轉。
被壓制的、可憐、狼狽的omega按住肩膀上洶湧的血,一腳踩爆腳邊劣等蟲的腦袋。他的面容依然精緻美麗,卻冒著森然冷意,在解決一隻只撲上來的蟲後,陸止一步步走到寧昭的面前。
他猩紅的眼睛盯著寧昭。
寧昭也在看陸止,她或許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目光有多複雜,她心裡由衷生出甚至能透出毛孔的喜悅。
「啪啪啪——」
突然安靜的夜裡,響起寧昭的掌聲。
怎麼能不鼓掌。
她養的鳥,終於長出了堅硬的翅膀。
第52章
寧昭的鼓掌是發自內心的祝賀。
但在陸止這兒就不一樣了。
陸止攥緊拳頭, 臉上扯出風輕雲淡的笑容,「寧昭,你果然無情。」
「是麼,不這樣的話——」寧昭微微一笑,「豈不是看不到殿下的真正實力了?」
陸止冷下臉。
「好了。」寧昭擦了下手上的血,又把手帕扔給陸止,「擦完我們要繼續趕路了。」
陸止接過毛巾,看著這個可惡的女人,他拽住她的肩膀,突然吻了上去。
這個吻極其的兇狠,又是極其的熱烈,混雜著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也如他的感情,又愛又恨。而當這個吻結束的時候,兩個人的嘴上都是血淋淋的鮮血。
「你瘋了?」寧昭皺起眉。
陸止也同樣皺起眉,精緻的臉上染上陰霾,他擦著嘴唇上的血,「寧昭,我再問你一遍,要不要和我結婚?」
「和我結婚, 你就是帝國的掌權者。」陸止皺下眉,「我們也可以擁有一個繼承人。」
這樣的邀請確實讓人心動,但寧昭笑了,「殿下,為什麼你總喜歡問這些你已經問過的問題呢?」
「不管問第幾次, 我的想法都不會改變。」
陸止瞳孔驟縮。
他深吸一口氣,幾乎從牙縫裡吐出幾個字, 「好,這是你選擇的。」
話落,也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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