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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可能性都在崩潰的邊緣徘徊。
小軍太害怕了,害怕得整個人都想抽搐,想藏起來。
就在這時,虎子和幾個小孩兒探頭縮腦地過來了。
這次虎子吸取了教訓,他可不敢像以前一樣瞎蹦躂,而是試探地討好:「我聽說你大哥走了?他會不會也跟別的女人跑了?」
他話音未落,小軍從地上一蹦而起,掐住虎子的脖子就往牆上撞。
虎子哪見過這個?嚇得連魂都飛了張著大嘴,想哭也哭不出來,其他孩子看見之後沒有一個敢往上湊的,全都撒丫子跑。
眼看著虎子就被弄死了,有個人一把抓住小軍的手,把他撕扯開。
「別鬧了!」
顧庭冷寒的眸光盯著小軍,小軍一怔,虎子這才逃了一條小命,跑到旁邊,劇烈地咳嗽。
「你幹啥?我就是跟你鬧著玩兒的。」
虎子這一次沒敢大哭大鬧的,你不容易喘過一口氣。。
上一次他就大吵大鬧,但是一點便宜都沒有撈到,還挨了一頓揍,這次他學精了。
看到顧庭之後,就像見了鬼一樣,拔腿就跑,連小軍揍他,他也不告狀了。
顧庭面色沉沉地說道:「怎麼又打人?」
他剛才看得清楚,要不是他回來得及時,怕是要出人命了。
小軍嘴唇抖動,眼睛發紅,和顧庭眼神相接頓時有些心虛,鼻子裡哼哼道:「我怕你不要我們了……」
這是小軍心裡的病根,他終於說出來了。
顧庭的火氣一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小孩子又有什麼錯呢?要不是當大人的把他們拋棄了,讓他們遭受恐懼羞恥和無助,他們也不會變成這樣,就像是被丟棄過的狗狗一樣,即便是以後會遇到新的主人他們也不會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他們會時時的害怕再次被拋棄,從而性格大變。
「不會的,大哥不會不管你們,走咱們回家。」
顧庭又從兜子裡拿出牛皮紙包著的三隻糖葫蘆一人一隻,另外包里還有兩隻,一隻給楊玉梅,一隻給師娘。
上一次楊玉梅就沒有吃到糖葫蘆,聽孩子們說糖葫蘆好吃的時候,眼睛格外地亮,還不住地吞咽口水。
顧庭懷疑她現在變成小孩子的智商了。另外一支給師娘,師娘常年吃藥嘴巴苦,用這個甜一甜。
幾個小孩子咬著糖葫蘆又蹦又跳,一點都不記得剛剛懷疑哥哥拋棄要拋棄他們了。
村裡的孩子們在遠處偷偷看著,不由得吞咽口水。
真是的!他們又吃上糖葫蘆了!
顧庭把人帶回家,把另外兩隻糖葫蘆分下去,楊玉梅拿著糖葫蘆跑了,師娘看見糖葫蘆喜笑顏開,雖然一個糖葫蘆不算什麼單著代表顧庭想著她了。
做完這些之後,顧庭就把今天的事情跟師父一說。
徐滄州當時就急得站了起來。
「啥?你把飯店租下來了?」
這麼大的事兒也太草率了!
徐滄州覺得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再怎麼著急也得去鎮上轉幾圈,沒想到顧庭才看了一天,就把店鋪給租下來了?
「這也太快了!」
顧庭會不會是被人騙了?租金也太低了些。
不過那也是一百塊呀?在他們這種人眼裡,那可真是要命的錢!
「你到底怎麼租下來的?要不然現在咱們趕緊過去看看。」
一時一刻都等不了了。
顧庭倒是沉穩得多。
「師父,您先聽我說,這事兒沒有什麼問題,轉租合同我也帶回來了,手續我都辦完了,您放心吧?」
徐滄州現在還是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飄著,他倒是想放心,不過顧庭的歲數太小了。
顧庭:「我倒是不擔心趙洪亮騙我,我是擔心咱們的鋪子干不過人家。」
他就把趙洪亮說的桂香園的事兒還有他在周邊打聽的消息說了一遍,另外還加上了自己的一些見解。
論手藝吧,桂香園的大廚算是手藝尚可,論手段吧,他也能把周圍的鋪子都擠黃了,可見不是一般人。
徐滄州:……
看見了吧,這不惹麻煩了嗎?
要是只論手藝,徐滄州不怕誰,但是要打價格戰那就不行了,他們師徒兩個窮得叮噹亂響,根本就拿不出錢來往裡面砸,要是菜品好,還不賺錢,那還幹什麼買賣?
徐滄州就想打退堂鼓。
他這個人就這樣沒有主心骨,要不怎麼手藝那麼好,幹了一輩子廚子,最後也沒有能自己當老闆呢?
就是因為他遇到困難就後退,只能賺錢不能賠錢。
只能賺不能賠可不只是給人家打工的嗎?
可是有一條,顧庭都已經把鋪子租下來了,這時候再說不幹了,那錢也要不回來了。
徐滄州臉上青白交錯,臉色異常難看。
顧庭道:「師父別躲著了,干把自己的本事拿出來了,您就忍心看著我這一百塊錢打了水漂?」
這句話把徐滄州大半輩子的血性激發出來了。
「就這麼幹了!」
啥呀?不就是開飯店嗎?做菜他還能怕誰?他就不信周圍的老百姓都不識貨!
現在的徐滄州就跟二十多的小伙子一樣血氣噌噌往外冒。
顧庭一看目的達到了。
「行了師父,您明天到咱們飯店裡看看,到時候該怎麼幹,全聽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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