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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點,我……你不難受嗎?」
他用目光往下示意。
許最微一挑眉,沒答話,只摸向他的褲帶繩。
「?」紀因藍有點警惕:
「你想幹什麼?」
許最依舊沒吭聲。
他只撈著紀因藍的腰,把人又往自己這邊帶了帶。
「你都這樣了。」他默默挪開視線。
「這樣怎麼了?」
「不難受?」
「還行。」
「哦。」
許最有事從來不直說,就在邊上繞著圈子打游擊,紀因藍可太了解他了,猜都能猜到他腦子裡在想什麼事。
「想做?」
他直接問出了口。
許最沒應聲。
他只抬眸和紀因藍對視一瞬,又挪開了視線。
但他下意識把紀因藍往懷裡帶的動作暴露了他的答案——
他想。
「小屁孩。」
可紀因藍給他的回答是如此殘酷的三個字。
「我跟你同年。」許最溫聲反駁。
「那也有差別。一個年中一個年尾,你比我小四個月。弟弟。我得對你負責。」
紀因藍摸摸他的臉:
「你還是個未成年呢。」
「那你……」
「涼水洗把臉就行了。」
紀因藍作勢要從他身上起來,但許最卻再次按住了他的腰。
這次他落手的位置有一點點微妙,紀因藍人僵了一瞬,看向許最時,他對上了他幽深的一雙眸子。
「用手。好不好?」
他嗓音很低,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啞:
「我幫你。」
紀因藍喉結微微一動。
他沒再繼續起身。
他抬手扣住許最的下巴,抬起他的臉,微一挑眉:
「許最。」
「嗯。」
「叫哥哥。」
「……」
許最用一個毫無防備的姿態任他鉗制著,他抬眼望著紀因藍的眼睛,喉結上的那顆小痣隨著他的聲音微微顫動:
「哥哥。」
……
這是對的嗎?
他們可以這樣做嗎?
紀因藍其實覺得有點不好,但他真的忍不住。
許最的手有點涼,上面有骨骼和血管的起伏,不過那溫度很快就略微發起燙來。紀因藍抓著他肩膀的布料,將那薄薄一片衣料攥成小小一團褶皺。
進房間時沒開空調,他皮膚上沾了一層細汗,頭髮貼在額上,呼出的氣息都是燙的,發尾隨著他呼吸的節奏發著細微的抖。
十八歲的少年,對有些事情早已不陌生,紀因藍原本以為自己應該能挺從容,但等許最碰上來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喜歡的人給的感覺,是世上任何感受都無法比擬的。
紀因藍靠在許最身上,呼吸很深很重,許久才緩過勁來。
「乖乖……硌到我了。」
他用嘴唇貼了一下許最的側頸:
「我也幫你。」
……
兩個人在沙發上交換了彼此的感受和溫度,到最後,兩個人的衣服都沒法看了。
紀因藍從衣櫃裡翻了身寬鬆點的衣服給許最換上,原本想留他過夜,但想想覺得不大好,所以也沒有開口。
「我送你回去。」
紀因藍也換了衣服,走到玄關想換雙鞋,但許最卻抬手攔了他一下:
「不用。你休息。」
紀因藍張張口,原本還想說什麼,但一抬眼,他突然瞥到了玄關邊上某樣東西,整個人都是一僵——
那是一個中號行李箱。
「臥槽。」
紀因藍沒忍住爆了句粗口。
如果他的記憶沒有被外星人篡改,這個行李箱應該是紀四餘這次出差時帶出去的那個,他那天還親眼看她收拾好行李拖著箱子離開家。
他像見了鬼似的盯著那隻行李箱,和許最確認了一遍:
「咱們剛進來時有這東西?」
許最想了想:
「沒有。怎麼了?」
「……」紀因藍深吸一口氣。
他乾巴巴過去把箱子拖過來,沒跟許最解釋,只道:
「……沒什麼,放錯位置了,你先回吧,那我不送你了。」
行李箱輪子在地面發出「骨碌碌」的聲響,紀因藍一顆心臟隨著那節奏在身體裡狂跳。
他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完球。
-
夜話酒吧。
酒吧今天沒營業,店裡冷冷清清,沒個人影。
紀四餘一個人坐在舞台台階上,身側是舞台幽暗的氛圍燈。
她的坐姿有點頹喪,身側擺著幾個酒瓶和一隻剩了一半洋酒的玻璃杯,她指尖夾著一支細煙,正望著空蕩蕩的店面出神。
過了一會兒,門口傳來些微聲響。
高跟鞋的聲音傳來,紀四餘抬眼看去,見來人是陸琢。
也只能是陸琢。
陸琢一頭波浪長發用抓夾挽起,身上穿著薄襯衫和包臀長裙,臉上未施粉黛,但依然漂亮得驚心動魄,像是一支開在夜裡的玫瑰花。
她走到紀四餘身邊,微一挑眉,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緊趕慢趕回來給你弟過生日,又大半夜把我叫到這來,是要做什麼?生日呢,不過了?」
「嗐……」紀四餘像是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