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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贅婿雖然不影響仕途,但說出去名聲總是不太好的。
盛博文道:「我家裡那些親戚你也知道一些,如今我有了功名,即將去赴任縣令,前陣子回去給我爹娘上了墳,跟他們說了這件事,結果被大伯和奶奶他們知道了,非要讓我幫忙給家裡的那些堂哥堂弟們開門路弄個好去處,我被煩的實在是受不了了。」
「加上南哥兒如今有了身孕,我上頭沒有爹娘幫襯照顧,到時候他跟著我去了閩南肯定少不了吃苦。我岳父和岳爹就這麼一個哥兒,定然也捨不得他跟我去那麼遠的地方,所以我便想著讓他們跟我一塊去縣上赴任。只是這岳父和岳爹跟著我一塊去說出去不好聽,人家都是爹娘一起跟著去的,所以我便有了入贅這個想法。」
宋聲聽完他的話,說道:「我支持你,入贅之後你岳父一家肯定也是倚靠你的,你們兩家從小就認識,相對於你那幫吸血的親戚來說,他們對你倒是實實在在,你爹娘泉下有知,定然也是希望你過得好,不會怪你的。」
盛博文回去之後把這件事跟南哥兒還有辛父他們說了,他們很感動,接受了他入贅的提議,不過還是堅持南哥兒以後若是生了兒子,讓兒子跟著姓盛,不姓辛。
第二日宋聲和盛博文一起出門去了書院,他們書院這次去參加會試的學子沒幾個高中的,宋聲所熟識的人裡面,除了盛博文,還有一個楚越和李元也考上了。
楚越的名次要好一些,聽說是分到了工部任職,先從一個從六品的工部小主簿做起。
而李元的名次比楚越次之,但比盛博文好一些,他被分到了益州的一個縣裡做縣令。
陶豐得知楚越考上了還能去京城做官,氣的三天沒吃下飯,發誓等下次科舉開始他也要考到京城裡去。
至於其他落榜的學子,只有再等三年下場考了。
宋聲來書院看了看夫子們,尤其是崔夫子,作為他們的主教夫子,一直對他要求十分嚴格,看到他拿了狀元,一直不苟言笑的他破天荒漏出了一副和藹的笑容。
宋聲離開書院的時候,崔夫子還給了他一封推薦信,讓他有空拿著信到京中的崔閣老府上拜訪一下。
中午宋聲這個班的學子們一塊到酒樓吃了個飯,對於他們這些今年已經考中的人來說,這頓飯吃的十分盡興,而對於落榜的人來說便是味同嚼蠟了。
跟宋聲同住在一個巷子裡的張俞思這次也落榜了,看上去有些沮喪。吃完飯兩人是一道回去的,路上宋聲還給他打了打氣,「張兄,彆氣餒,以你的才能,下次肯定沒問題的。」
張俞思也知道宋聲在安慰他,可他實在提不起勁,他語氣喪喪的道:「可我都已經考了兩次了。」
三年一次科考,可人生又能有幾個三年呢?不是誰都像宋聲這樣學習能力這麼強,一次就能高中的。
宋聲想了想,說道:「我那裡有一些備考的資料和看的一些書,還有我做的一些重點標記,你要是需要的話可以送給你。」
張俞思十分驚喜,「真的!謝謝你,宋兄,我很需要這個。」
宋兄是狀元,他的備考經驗對於他們這些沒考上的人來說就是無價之寶。
走到喬家巷,張俞思在宋聲家門口等了一會兒,宋聲出來把用過的書還要做過的筆記給了他。同為寒門學子,張俞思在讀書一道上十分努力,而且他為人正直,宋聲也想幫他一把。
而後宋聲又在府城歇了一晚,然後便帶著陸清他們向著京城出發了。
他們換了一輛比原先要大一些的馬車,畢竟有兩個娃娃,一路上還不能走的快了,怕寶寶不適應。
沒想到馬車一路搖搖晃晃的,小孩子倒是很喜歡這種感覺,像催眠的搖籃,晃著晃著就睡著了。
宋老三沒在馬車裡坐著,他在後面趕牛車,春生則是在前面趕馬車,鄭昀也沒在馬車裡坐著,他怕自己打擾到陸清哥的兩個寶寶睡覺,就在後面的牛車上坐著。
宋老三是個閒不住的,一路上趕車有些無聊,他閒下來的時候會跟鄭昀嘮嗑,對於鄭昀的遭遇宋老三也聽說了一些,也心疼這個孩子,一路下來兩人熟絡了不少。
馬車裡宋聲拿著蒲扇一下一下的晃動著,天氣逐漸炎熱,他怕孩子熱,這一路上操心不少,時不時就拿著扇子輕輕晃著給兩個孩子扇風。
本來還擔心出遠門路途遙遠兩個孩子會不適應,不過這路上走了半個多月,倒是乖巧的很,從不鬧人。
宋聲在外比較注重衛生,尤其是有兩個孩子在,出去用的碗筷都要拿開水燙一下,別人摸過的東西不會給兩個孩子玩,他思慮的多,畢竟孩子小,身體不比成年人,得照顧的精細些才不容易生病。
陸清看相公對待孩子上心,他心裡也高興。出發前跟外祖母和阿爹告別的時候,阿爹還特地給他交代了,說是最能拴住男人的心的就是兒子,讓他一定要把孩子照顧好了,宋聲這個郎婿現在可是個香餑餑,如今他有了孩子也算有了傍身的根本。
陸清知道阿爹是為他好,乖乖應了。這一路上其實他沒有多勞累,除了給孩子餵奶是他做的,其餘的事情全都是宋聲做的,給孩子換尿布,扇扇子,夜裡起來給孩子蓋被子等等,做的甚至比他這個阿爹還要好。
有次陸清說起來這個,宋聲道:「清清,我這是頭一次當爹,也不知道做些什麼好。你生下他們就很辛苦了,剩下這些小活就讓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