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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倒好,鬧矛盾了,怪不得陶豐喊著宋聲他們一塊去吃飯呢。
大家心裡都憋著笑,在他們看來,楚越是個性子很穩重的人,一般不會主動與別人吵架的。
肯定是陶豐這個嘴欠的又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話,把人家給惹生氣了,這才不理他的。
於是大家紛紛勸道:「陶兄啊,你就不要跟楚兄置氣了,都說早上吵架晚上和的,你快去找楚兄道個歉,沒準這午飯還是能一起吃的。」
這話一說完,陶豐就炸毛了。
「誰想跟他一起吃午飯了!我才沒有。張俞思,走走走,我可記得你沒有家室,咱們一塊吃飯。」
張俞思無奈的笑了笑,只好被迫跟著一塊走了。
這邊宋聲跟盛博文看到陶豐一副炸毛的樣子,都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陶豐這個人雖然平時是個話嘮,但為人仗義,看起來有些傻裡傻氣的,但人很不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惹楚越生氣。
楚越是個沉悶的性子,從來不愛說話,兩個人同班一塊兒上學這麼久,宋聲他們倆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
宋聲覺得這兩人很有意思,性子剛好相反,但也互補,大概也是因為這個,才從小玩到大吧。
中午宋聲跟盛博文一塊回的家,陸清早早就把飯做好了,今天天氣比前兩天還冷,早上一起床就看到地上下了一層厚厚的霜,現在晚上都不敢打水放著了,因為到了第二天早上就會結冰。
午飯做的肉麵條,麵條切的寬寬厚厚的,下到鍋裡面又放上幾根青菜,然後把炒好的肉倒進去,最後放上鹽,再撒上幾根蔥花,聞起來特別香。
中午的麵條宋聲吃了兩碗,本來一路走回來他的手凍得厲害,吃完面把湯也喝了個乾淨,整個人瞬間發暖不少。
冬天天黑的早,下午上課的時間便短了許多。宋聲剛吃完飯擦了擦嘴,就要起身去書院了。
他掛上自己的斜挎包,說道:「清清,我上學去了。」
陸清應道:「先等等。」
說完後他急匆匆地進屋了一趟,在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雙去年做的那雙手套。
「相公,路上冷,早上忘記跟你說把手套帶上了。我上午就給你找出來了,剛好你就戴著手套去吧。」
「好。」宋聲乖乖的接過手套,戴在了手上,然後出門去上學。
他走到南哥兒家的院門前,敲了敲門。
盛博文已經吃好飯在等著了,這會兒聽見敲門聲,直接拿著書走了出來。
「走吧宋兄。」
兩個人一塊朝著書院走去,路上盛博文注意到宋聲手上戴著的手套,驚訝的問道:「宋兄,你手上戴的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像是保暖的,又靈巧又方便,在哪弄的?」
讀書人最怕冬天傷到手了,家裡條件不算好的,手指經常會長凍瘡。一到夜裡就發癢,白天還會腫的厲害,會影響提筆寫字。
上午兩個人回來的時候,走在路上因為手冷,兩個人都把手縮在了袖子裡。
這一會兒盛博文然後就是把雙手交叉縮在袖口裡,宋聲則是戴著手套,看起來一點都不冷。
宋聲道:「哦,這是我夫郎特地給我做的手套,怕我讀書寫字把手給凍著了。」
不知道為什麼,宋兄說這話的時候,明明是平平淡淡的語調,但他就是從裡面聽出了幾分炫耀的意思。
盛博文夸道:「你夫郎手可真巧!」
「我也覺得。」宋聲道。
盛博文:……
是的吧,是的吧,他就是在炫耀他夫郎。
兩個人很快到了書院,今天下午上的還是君子六藝課。
六藝里的內容是五禮、六樂、五射、五御、六書、九數。而且這六藝還有小藝和大藝之分。
其中六書、九數為小藝,相當於初級課程,比較簡單;而五禮、六樂、五射、五御為大藝,屬於高級課程。
今天要學的便是五禮。
這個有點像是前世學校里那種體育課,一上體育課老師就開始教廣播體操一樣,這個是把學子們拉到學院裡的空地上,教他們五種禮。
本來冬天天氣就冷,大家都懶得從班裡出來。還硬拉著學子們到書院裡的空地上學習禮儀,一個班幾十個人一出來就茸拉著腦袋,一副沒精神的模樣,看起來完全不喜歡這節課。
好在現在是下午,今天太陽正好,空地都被籠罩在日光里,比陰天的時候暖和不少。
空地上早已經備好了書案,每個學子一張,前後左右距離都很大,方便學子們跟著學做禮儀。
教授這節課的是另外一個夫子,姓邱。大概也知道學子們精神不佳,看到有個別的注意力不集中,打著瞌睡東倒西歪的,也睜隻眼閉隻眼裝作沒看見。
他在上面說道:「這禮,說的就是禮節,身為讀書人,首先要知禮懂禮,其次是要有禮。而這五禮,其中包括吉、凶、賓、軍、嘉這五種禮制。
這吉禮啊,是教你們如何祭祀祈福的;凶,則是教你們在遇到喪葬弔唁時應該有的禮節;賓,是在接待賓客時應該有的禮節;而軍,顧名思義,也就是跟軍隊打仗有關。是教你們在征伐操練以及人際交往中的飲食、穿著等細節上的禮節。
除此之外,這五禮同時還應包含忠、孝、仁、智、信這五種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