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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昌十分上道,此時他只是道:「這個的確是本官失職,竟沒有瞧出來他喬裝打扮過後的模樣。本官有失察之罪,本官認了,但你要是說別的罪名,那就是宋大人你在冤枉本官了。」
宋聲就知道他會抵賴,剛才他就讓人傳話回去給李絮,讓他幫忙取東西去了。
「這些帳本,梁大人熟悉嗎?上面可是記錄著你們之間所有往來的帳目。還有這些書信,可都是梁大人親筆所寫,梁大人還想抵賴?」
梁文昌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孫師爺,怎麼回事,這些書信怎麼還留著,這不是白白給別人留把柄嗎?
證據確鑿,梁文昌臉上出現一抹灰敗之色,此時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在魯連暉身上。
這裡最大的官就是魯連暉,只要他不發話,那麼他這事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魯連暉自然也是這麼想的,他道:「此事還有疑點,本官今日有些乏了,不如改日再審。倒是宋大人你,即便你手裡有聖上的金牌御令,今天你也實行了僭越之事,甚至還污衊梁大人,此時我定要上奏給皇上,讓皇上降罪與你!」
此時的魯連暉只能咬緊了這件事梁文昌是受人污衊不鬆口,不然根本保不住他。
這話一說就是想往後推了,魯連暉算盤打的好,反正如今這裡最大的官就是他,他不發話,別人也不會敢拿梁文昌怎麼樣。
然而他想錯了。
宋聲並不跟他多說廢話,而是朝著李絮伸出一隻手,李絮平日裡都是刀劍不離身,只不過他的刀劍插在鞘里,外面又裹上了一層厚厚的布,進來的時候又有宋聲罩著,這才一塊帶上了公堂。
大概是因為他這個人的氣場與別人格格不入,甚至還有一些俠客的氣質,所以別人都沒注意到,他今天到公堂上來是帶了兩把劍的。
此時他將手裡另外一把用布裹著的劍遞給了宋聲。
宋聲接過劍,把外面包著的布掀開,露出裡面的劍,然後雙手舉過頭頂,高聲說道:「魯大人可認得此物?」
在場的所有人再次跪下了,尤其是魯連暉,已經噤若寒蟬,他完全沒想到宋聲手裡竟然還有一把尚方寶劍。
那他剛才說的那些話豈不是都成了笑話?
尚方寶劍在手,那宋聲說的話就代表是聖上說的話。就算此時斬了他的頭,皇上也不會治宋聲的罪的。
魯連暉慌了,剛才他還想著對方沒有權利審問梁文昌呢,現在好了,對方不僅有權審問梁文昌,就是審問他也足夠了。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金牌御令加尚方寶劍,即便他身為巡撫,也沒有說話的份兒。
宋聲拿著寶劍坐到了主位,梁文昌拍過的驚堂木,此刻正握在他的手裡。
他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正襟危坐審理此案。
胡平是第一個跑不掉的,他指使辛大做了那麼多壞事,最後還殺人滅口,這事兒是板上釘釘的。
其次便是梁文昌,孫師爺一開始還不鬆口,但看到宋聲有尚方寶劍,便知道梁文昌保不住他了,不如坦白交代,還能給自己留個全屍。
而梁文昌呢,那是嘴硬的厲害,對於孫師爺還有胡平說的供詞那是一概不認。
然而已經證據確鑿,他就算不認,宋聲也依舊能治他的罪。
堂堂一府之長,如今折在了宋聲的手裡,魯連暉心裡十分忌憚,還有一些慌亂,生怕梁文昌供出自己。
多虧他提前準備了一手,將他的夫人孩子都接了過去。梁文昌是個識趣的,為了自己的夫人孩子著想,也得咬緊牙關。
胡平和梁文昌手上都沾了不少人命,宋聲毫不心軟地判了他們斬刑。
除此之外,還派官差抄了梁府,這不抄不知道,一抄嚇一跳。在梁府搜出來上萬兩銀子,都是他這些年在肅昌為非作歹斂下的邪惡錢財。
宋聲把這些錢全都充公,放到了府衙的公帳上,也能作為整個肅昌府以後發家致富的本錢。
除了錢財之外,還在梁府搜到了一些他與很多官員來往的書信,與魯連暉來往的書信也搜到了,這幾年光給魯連暉送去的財寶和美女就不下少數。最起碼也能治魯連暉一個貪污受賄之罪。
宋聲把這些事情披露出來之後,外面圍觀的老百姓紛紛罵梁文昌是個狗官,一邊罵他一邊為宋聲喝彩,都在誇他是個為百姓做實事的好官,先前的事是誤會他了。
他們也沒想到梁文昌這個昏官在背地裡幹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幸好他們肅昌來了一個肯為百姓干實事的好官,要不然他們還活在梁文昌的欺騙之中。
案子審完之後,宋聲直接下令把辛大和梁文昌處斬了。至於魯連暉,宋聲寫了摺子,這次的事情以及魯連暉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他都在裡面寫的清清楚楚。
魯連暉貪污受賄,罪不至死,摺子遞上去之後自有聖上裁決。
此時的魯連暉十分後悔來了肅昌,早知道他就不來這兒了,就不用趟這趟渾水,最起碼還能明哲保身。
現在可怎麼辦,為官這麼多年,他好不容易才爬上巡撫的位置,這可是多少人爬都爬不上來的啊。
這次的事情如果讓聖上知道了,他的烏紗帽估計是保不住了。
該死的宋聲,要不是他把這一切的平靜打破,他怎麼會落得如此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