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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算寵愛你那個長孫又如何?這皇位也輪不到他。不瞞你說,父皇啊,這些年而是心裡的怨氣可是越積越多,你放心吧,我在宗仁府給他留好了地方,以後能在那裡安度晚年,也是我這侄子的福氣了。」
第336章 第 336 章
景帝本來就生氣, 聽到敬王的話心裡的氣更盛了。當初封他為敬王,取這個敬字,就是為了時刻提醒他要恭敬, 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他反倒起兵謀反了。
「你弒君奪位, 就不怕名不正言不順嗎?」景帝強忍著怒火說道。
敬王則是道:「史書都是由後人來書寫的, 若是有禪位詔書,何來名不正言不順?你說是吧父皇。」
「你真是痴心妄想。看來這些年朕的寬宏大量並沒有讓你體會到朕的良苦用心,反而養肥了你的膽子,生出了弒君弒父的心思。」
「父皇, 多說無益, 還是起來擬寫禪位詔書吧。」
景帝從床上被架起來, 拖到書案前坐著,路過敬王身邊時, 他看了他一眼, 在書案前提起筆, 卻是一個字都沒寫。
「快寫,否則兒臣有的是法子讓你寫,你若是乖乖的寫禪位詔書,還能少受點苦。」
敬王似是胸有成竹般,覺得此時大局已定,如今的環衛對於自己來說仿佛唾手可得。
然而景帝此時卻往椅背上靠去, 不輕不重的說道:「敬王, 這是你自找的, 莫要怪朕不顧念手足之情了。」
他剛說完, 從裡面冒出來好些個人,趁著敬王的人不注意, 將他圍起來團團保護著。
「垂死的駱駝,掙扎也是無用,外面可都被我的兵包圍了,就連著皇宮裡的禁軍如今都聽我的好了,你還以為自己是當初的那個皇上呢?」敬王絲毫沒有察覺到哪裡不對勁。
忽然門外傳來了兵刃相見的聲音,敬王此時心中才警覺,對身邊的親信說道:「怎麼回事?你先出去看看。」
沒過一會兒親信就回來了,直接跪下挎著個臉要哭不哭的模樣說道:「王爺,咱們的人都被拿下了,外面全都是太子的人。」
「什麼太子,太子就是個草包!」
「王爺,這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外面那些禁軍全部都投降了。」
「什麼?!」敬王這才慌了神,「賦兒呢,賦兒那邊怎麼樣?」
敬王開始慌亂了,景帝身邊本來就留有貼身保護他的暗衛,只是一開始他沒有讓他們出現罷了。這會兒得了命令,不僅護著景帝的安危,還出手擒拿了敬王。
內殿一時之間亂做了一團,而今夜整個皇宮乃至整個京城都惶惶不安,處在一層陰雲的籠罩中。
宋聲整整三天沒有回家,他這三天都是在翰林院的宿舍睡的。這幾日宮裡大亂,他雖然表面上是個翰林學士,但私底下卻是幫景帝辦事的,只是不為外人道也。
第四天的時候皇宮的風波終於平息了,敬王犯上作亂,已經被當場抓獲。他這般罪行怕是難逃一死,具體還是要看景帝如何決定了。宋聲終於有空回家歇歇了,連軸轉忙了幾日,他向翰林院告假了兩天,想在家好好歇歇。
翰林院的房間小,東西也不齊全,沒有自個家住著舒服,剛到家的他鬍子拉碴的,險些叫陸清嚇著。
此次宋聲算是立了大功,扳倒宋嚴固這個閣老,他功不可沒。而在敬王此次謀逆的事情里,他也在暗處運作了不少事情,是有從龍之功的。
如今此事結束,他終於放心的睡個好覺了。
房間裡,陸清正在給宋聲寬衣,一邊幫他換衣服一邊說道:「這幾日把我嚇壞了,還好你讓人傳了信兒回來,不然我就要去找你了。心想著你要出事了,那我必然要與你同在一處的。」
陸清給他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袖口,「還好你沒事,真叫人擔心。」
衣服換好之後,宋聲拉著陸清的手寬慰道:「此事是我的不是,叫你擔心了。可是急從權,此事又太過隱蔽,不方便細說,只能讓人與你傳口信兒寬寬你的心。」
「我都知道,好在你沒事,家裡總算不用提心弔膽了。」
「嗯,敬王此次謀逆,動靜可不小,現在風波已經平息,原先咱們回京的時候在路上刺殺我的人也查到了,背後主使正是宋嚴固宋閣老。」
「是他?咱們什麼時候得罪了他,叫他如此惦記著咱們。」
「你忘了陳陽的鐵礦了?」
「原是如此,這鐵礦的背後之人竟然是他。」
宋聲點了點頭,這次能夠把這些潛在的隱患全都一網打盡,讓他心裡徹底鬆了一口氣。年後奶奶還有大伯父他們就要到京城來了,這事兒解決了,他就不用再時刻為他們的安全操心了。
不過該雇的保鏢還是要雇的,加上他派了一隊人回去專門去接人,將來應當不會出什麼差池。
如今事情平息,景帝經過這一次的事情,身子骨更是大不如前了,每日上朝的時辰也縮短了不少,勉強打起精神處理政務。
敬王獲罪後被斬首示眾了,李凌賦身為他的兒子,這件事情多少也參與其中。但景帝年紀大了,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兒,還是有些心軟的,沒有賜死他,而是把他關進了宗人府,一輩子不得出來。
其實這個懲罰也算是十分重了,畢竟是宗人府,這種地方待的久了,很容易遭受刺激變成瘋子,被關進去一輩子不能出來,活著跟死了沒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