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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博文給兩個人倒滿酒,說道:「以前的事就不說了,都過去了。日子要向前看,以後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是啊,好日子還長著呢。」宋聲也感嘆了一句,「後來你是搬家了嗎?我給你寫的信都沒收到你的回信,是不是沒收到?」
「你後來還給我寫信啦?」盛博文驚訝的問道,然後又道:「當時搬家搬的匆忙,也沒來得及告知你。早知道該跟你說一聲的,不然也不會錯失你的信件了。」
宋聲沒有問為什麼搬家之後沒有給他寫信說一下,畢竟他的地址一直都在肅昌府沒有變過,後面這幾年如果給他寫個信,他肯定是能收到的。
不過想了想,這也不能怪人家。車馬路途遙遠,他身為縣令,既然搬家了,肯定是形勢所迫。想必所處的環境很艱難,在這種節骨眼上,能顧全自己保全一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寫信不寫信的,都是次要的。
盛博文因為今天高興多喝了幾杯,話也多了起來。
「宋兄,你是不知道,那時候是真難啊。好在都挺過來了,以後咱們朋友之間莫要再斷了聯繫了,住的近就常走動著些。」
「你說的對,以後常走動這些。若是家裡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來跟我說,我能幫就幫。咱們這關係,不說虛的。」
「來,我敬你。」
兩個人又憶往昔說了好久的話,宋聲喝的也有些多,從酒樓里出來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的,看天色已經是傍晚了。
宋聲跟盛博文告別之後坐到了馬車上,剛才還搖搖晃晃渾濁的眼神瞬間清明了不少。他臉上表情不是很好,若有所思的想了會兒事情,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胳膊拄著腦袋在馬車上睡著了,什麼時候到家了都不知道,還是春生把馬車停好把他叫醒的。
宋聲剛來陳陽這幾日,應酬很多,基本上每天都會喝酒。只是身上的酒氣除了那次接風宴,還沒這麼重過。
陸清扶著他回到屋裡,讓下人打水過來,準備給他擦臉。剛把毛巾擰出來,宋聲就清醒了。
「這種小事還是我自己來吧。」
陸清把毛巾遞給他,說道:「相公今天晚上是跟誰一塊吃飯去了?怎么喝這麼多?這酒味兒太濃了。」
宋聲一邊擦臉一邊道:「你肯定想不到今天晚上跟我一塊吃飯的人是誰。」
「誰啊?」陸清在旁邊椅子上坐著,雙手拄著下巴,眨巴著眼睛一臉認真的看著他。
「盛博文盛兄。」
「是他?他怎麼會在這?難道他也來陳陽做官了?要是他來了,是不是南哥也跟著一塊來了?他們在哪裡住啊,我想去看看南哥兒,好久沒見過他了。」
陸清聞言越說越興奮,他跟南哥兒當初關係可好了,雖然分開這幾年沒怎麼聯繫,但感情基礎深厚,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他。
「你猜的沒錯,盛兄也到陳陽做官了。他現在是陳陽府的通判,我問了他的地址,離咱們這裡沒多遠,胡同出去拐個彎兒過兩條街就到了。」
「這麼近?真好,那我明天買些東西去找南哥兒說說話去,這麼久沒見還怪想他的。正好咱們初來乍到的,也沒個熟悉的人聊天,南哥兒在這真是再好不過了!」
陸清高興極了,前幾年聯繫不上南哥兒他還擔心過一陣,後來時間久了,自己手頭上的事兒都忙不過來,也就沒想這麼多了。
現在可好,又能經常見面了。馬上要見到自己的好朋友了,陸清開始念叨著明天要買些什麼東西帶上才好。
宋聲看他的小夫郎這般興奮,心裡原本有的那點疑惑暫時也先放下了。
「你也不必這麼著急,我約了盛兄過兩天來家裡吃飯。到時候讓他帶著南哥兒和孩子一起來,算一算,南哥兒的孩子不小了,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跟團團和圓圓玩到一起去。」
「也是,那我到時候讓人準備好飯菜,等他們來了好好款待。」
陸清如今是巡撫夫人,不光宋聲有應酬,他也有很多宴會要赴,這幾日白天都沒怎麼空著。他們初來乍到的,得跟這裡的官場夫人們打好關係,方便他們在這裡立足。
晚上睡覺的時候,陸清還沉浸在即將要見到好朋友的喜悅當中。宋聲就沒那麼高興了,初見他這位好兄弟的時候他的確是激動的,但不知道是不是當官當久了,總覺得感情不如以前純粹了。
尤其是今天吃飯的時候,盛博文總是有意無意的把話題帶到他現如今的官職上,好似是在打聽他這個官是怎麼來的。
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皇上下的旨,有口諭和調任書在,吏部也給他們陳陽本地的官員下發了通知,這事斷不是假的。
而且今天提到南哥兒的時候,盛博文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不知道是不是南哥兒出事了還是什麼,一說到過兩天讓他帶著南哥兒來家裡吃飯,他的臉上僵了一下,雖然只是一瞬,但宋聲還是捕捉了。
他沒把這個發現跟陸清說,也是怕他擔心。盛博文沒有拒絕,再過兩日他們就能見到了,到時候陸清和南哥兒有什麼話說在他們家也方便。
第317章 第 317 章
過了兩日, 盛博文果真帶著南哥兒來登門拜訪了。
南哥兒是帶著孩子一塊來的,這幾年他就生了這一個孩子,跟他一樣是個哥兒, 取名叫做盛子安,人稱安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