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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後如期完工,把木頭和燒炭的工人準備好,他們就可以開工燒炭了。
這個消息讓宋家大房和二房都十分高興,尤其是宋平和宋峰,紛紛摩拳擦掌就等著去幹活呢。
陸清想了想,打算先招募一小批工人,到後面慢慢擴大規模,最後就像粉條廠一樣開一個燒炭廠,吸引周邊的百姓們來工作,也可以帶動周圍的老百姓富裕起來。
等他們這個炭燒好之後,今年冬天就可以流入市場使用。整個炭火市場不再受鄭家壟斷,這炭的價格也可以打下來,老百姓們經常用不起炭的現狀或許也能因此改善。
至於這鄭氏,到時候受到銀骨炭的衝擊,今年的獲利肯定要少於往年。宋聲還特地跟陸清交代了,今年的炭一定要多燒制一些出來,或許一時半會兒對於鄭氏並不會造成嚴重的後果,可若是三年五年呢?他們壟斷了市場這麼多年,朋友多,敵人也多。可有不少人等著看他們的笑話呢。
管玉的事兒陸清從宋聲這裡聽說了不少,當初管玉背刺了慈谿先生之後,能夠順利脫身入贅鄭氏,保不准這鄭氏但其後出了不少力。他們庇護了管玉這麼多年,若說沒有利益的勾結,陸清是不會信的。
慈谿先生人那麼好,現在他已經把他當做親人看待了,好人受苦這麼多年,壞人去瀟灑的過日子,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今年這炭火生意,他還就非做不可了。而且還要做大做好,鄭氏的根基不在京城,而他們宋家如今就在京城,京城這塊肥肉,他得讓鄭氏看得到吃不著。
陸清這幾日都在忙著開窯燒炭的事兒,宋聲也沒閒著,每日除了公務之外,他還調查了許頌。
這果蔬司的許公公就是他的侄子,聽說這個許公公好賭,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宮到賭坊一趟。在宮裡頭的積蓄基本上都交到賭坊去了,還欠了賭債,可他怕別人告發他,不敢找許頌借錢還債。
情急之下他便想出了一個歪點子,剛好他在衙門有個關係不錯的,就讓人家幫個忙,說是漲那些菜農的攤位費,讓他們的菜無處可賣。這樣他再以宮中的身份壓人,低價收購菜農手裡的菜,這中間的利潤還是有不少的。
反正只是一些攤位費罷了,衙門裡頭幫忙的那個知道許公公背後有個當叔叔的靠山,再加上這其中又有利可圖,就壯著膽子答應了。
這件事是個小事,人證物證確鑿,事情捅到京城衙門,這事自然有人辦理。
宋聲派了個人盯著,這許公公可是許頌弟弟唯一的兒子,早些年與家人走散後沒辦法才切了命根子入宮當了太監。這次出了事兒,許頌不會不出手撈他。
再說這許頌,年底他便要回京述職了,此人圓滑世故,當年從科舉舞弊案一舉脫身,現如今還混成了一地知府,可謂是相當有手段了。
就從他的侄子入手,宋聲開始讓人查許頌這些年經手過的事情,尤其是十年前的科舉舞弊案,他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不置可否,事情遮掩了這麼多年,有些債也該還了。
只是這已經是一樁十年前的舊案了,想要重新翻案,得有充分的證據才行 。這個許公公就是一個很好的切入口,他已經入宮有十多年了,當時科舉舞弊案他就在宮中,只是當時還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許頌的很多事情,想必他知道不少。
反正這個許公公在宮中也沒少為非作歹,宋聲乾脆跟底下的人打了個招呼,讓他們好好審一審。
至於這菜農的攤位費,折騰了幾天之後又降回去了。李老漢他們得到信兒之後又重新挑著菜租了個攤位來賣菜了,沒想到這張老妹兒真的沒騙他們,打聽的消息竟是真的,這攤位費果然降下來了。
自從他們回來賣菜,張杏花偶爾也會來逛一圈,只是來的很少。
李老漢跟劉四妮兒不是一個村的,看張杏花來了,還主動跟她說道:「四妮兒比我們有運道,聽說由主家相中了她的菜,讓她專門供應呢。不過她家的情況也確實艱難,家裡沒個男人頂家,媳婦兒還得在家照顧娃娃,全得靠她養家。」
張杏花也跟著附和了他幾句,然後嘮了一會兒家常,買了幾個菜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剛巧碰上劉四妮兒挑著兩個菜筐來送菜,她家離城裡有些遠,生怕會誤了時間,今天特地起了個大早,匆匆啃了個餅子就過來了。
她還不知道張杏花就是這宋家的老太君,這個生意是張杏花給他介紹的,只說是這宋家剛好缺個送菜的人,她就推薦了她。先試著送了幾天菜,聽說人家對他的菜很滿意,然後簽了一個長期供菜的契約,還給了定金,劉四妮兒高興壞了,拉著張杏花的手一頓感謝。
要不是張杏花給她介紹了這份工,她還得到集市上租攤位賣菜,哪有這種給大戶人家供應菜掙的多。
她最近每日都按時把菜送來,走的是小門,再加上時辰也早,一般不會碰到主家的人。
今天她剛把菜卸完,在院中碰到了張杏花。
這裡離灶房很近,張杏花把買來的菜交給廚娘,準備回屋看看孩子。
劉四妮兒叫住了她,她剛幫忙卸完菜,手上有些髒,沒拉住她,而是搓了搓手,快走了兩步,高興的道:「張大姐!你怎麼在這兒?可巧今天碰到你,你這會兒有空不,我請你吃個飯。」
張杏花剛想說話,就見剛才幫忙清點菜的下人給行禮:「見過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