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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聽她問起宋英,程氏開始支支吾吾:「這個嘛,英子她前兩天感染了風寒,今兒個我就沒讓她起來,在房裡養著呢。」
一聽孫女病了,張杏花趕緊道:「怎麼就感染風寒了?嚴不嚴重?房間在哪?快帶我過去看看。」
程氏一開始推脫著說風寒有些嚴重,不能開門見風,不過張杏花是什麼人?她才不會相信這種說辭。
再說了,如果真的病得這麼嚴重,那豈不是更讓人擔心?那就更得去看看了。
程氏最後實在阻攔不住,只能領著張杏花去看宋英。
程家的院子比宋家要大一點,右側廂房住著的就是宋英一家。
推開門,宋英的確在床上躺著。
張杏花以為她真得了風寒,著急的上前關心道:「英子,病的嚴不嚴重?現在感覺怎麼樣?」
問完之後還沒等到宋英回答,她湊上前一看,頓時氣惱了,這哪裡是風寒?
只見宋英臉上青青紫紫的,額頭還腫了個包,分明就是被打了。
宋英嗓子沙啞的說不出話來,看到張杏花過來,一瞬間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下來了。
她努力發著聲音,沙啞的喊道:「奶奶,我想回家。」
張杏花心疼的眼裡都是淚,她氣不打一處來,看到自個兒的孫女兒這麼受罪,她眼睛跟刀子一樣剜向程氏,看的程氏心虛的不敢抬頭跟她對視。
「我好好一個孫女交到你們程家,你們就是這麼虐待她的?她這身傷到底是怎麼弄的,親家母,你今兒個要不給我個交代,我跟你們程家沒完!」
宋英說話艱難,強忍著嗓子疼,拉著張杏花的手不放,緩慢的道:「是、是程度,打的。他在、在外面有人,被我,發現了。」
張杏花握住宋英的手,擼起她的胳膊一看,胳膊上全都是傷痕,有一些看著像是舊傷,看來很早之前宋英在家裡就經常挨打了,只是她一直瞞著娘家。
看到宋英這個樣子,張杏花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禿嚕一下就掉出來了。
這門親事當時還是她親自選的,沒想到竟然坑害了孫女兒。
「程度呢,把程度這個王八蛋給我叫過來,我倒要看看,明明是他做了虧心事,竟然還有臉打我孫女,他是怎麼下的去手的!是欺負我們宋家沒人了嗎?!」張杏花怒道。
程氏自知理虧,只能在一旁低聲道歉:「親家息怒,這件事的確是我們程家做的不對,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教訓過程度了,他給我保證了,以後絕不會再犯。親家這次就原諒他吧,兩個娃還小,還需要爹呢!」
張杏花聽的更火大了,她教訓了算個屁呀,再說了,她說教訓就教訓了?糊弄誰呢?
「程度呢,我要聽他親自說。把他人給我叫來。」
程氏支支吾吾道:「他、他進城去忙生意去了,這會兒不在家。」
「忙生意?媳婦兒都成這樣了,躺在床上需要人照顧,他還好意思進城做生意?我看不是去做生意,是去會佳人了吧?」
程氏臉上羞臊,「親家,可不敢這樣說,度兒不是這樣的人,這件事肯定有誤會,等英子身體好點兒了,讓他們再好好說說,解開這個誤會。」
張杏花氣得眼前一黑差點暈倒,怪不得兒子是個這樣子的,可見這上樑不正下樑歪說的有理,當娘的不想著怎麼糾正兒子的錯誤,反倒找藉口替兒子遮掩。
這程家沒一個好人!他們不待了!
張杏花道:「英子,收拾東西跟奶奶走,奶奶帶你回家,這破地兒咱不住了。」
一聽張杏花要帶宋英走,程氏趕緊攔住了她,說道:「親家、親家,你等等。英子現在身體虛弱,不適合走動,還是先在我們家住著吧。等度兒回來了讓他們小兩口好好說說。畢竟是夫妻倆,床頭吵架床尾和,哪有隔夜的仇?你說是不是?」
張杏花才不聽她這一套,「我呸!程三娘,這話換我跟你說,你信不?你閨女要是被打成這樣,我跟你說這話,你會咋想?」
程氏臉色一僵,面上掛不住了,臉色相當難看。
她在這好聲好氣的跟張杏花說話,對方朝著她一頓罵,她還不能還口,只能低聲下氣的勸言,別提有多憋屈了。
不過程氏有一句話說得很對,那就是宋英現在的確身體很虛弱,不適合跟她一塊兒回去。
可是張杏花又放心不下她,晚上只好跟她一塊住在了程家,方便照顧她。打算等第二天得空她先回去一趟,把英子他爹還有他大伯和三叔全都叫上,一塊兒來程家接她回去。
當然這個一塊接她回去可不單單是把她人接回去,也是存了教訓程度的心思的。
等到晚上宋聲回到家裡時,發現家裡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奶奶張杏花已經回來了,而且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已經出嫁了的堂姐宋英。
按照以往的習慣,家裡人晚飯吃的早,宋聲晚上下學回來後大家都吃完回去歇著了,他是把陸清給他留的飯菜熱一熱後吃的。
以往這個時候只有陸清在屋裡里等他回來吃飯,這次他回來,發現大家都還沒進屋睡覺。
「家裡是出什麼事了嗎?」他問道。
陸清小聲跟他說道:「是宋英姐姐,奶奶去給他們家送炭,發現她被程家姐夫打了。傷的挺嚴重的,今天下午奶奶回來了一趟,叫上兩個伯伯和伯母他們全都去了程家,然後把表姐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