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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許序今年也下場參加院試考秀才了,不過卻是沒考上。
自家相公沒考上秀才,蘭哥兒心裡不痛快,藉口說回娘家住幾天。
結果回來就聽說宋聲考上了秀才,還是第一名,他心裡更加難受了。
許序心裡也憋屈,本來考秀才他也有壓力,小夫郎看到他也不太貼心,這讓他也沒什麼好心情回宋家村把蘭哥兒勸回來。
一直拖了半個月,蘭哥兒家裡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主動把他送了回去。
還好這次宋聲和陸清去府城讀書的時候蘭哥兒不在,要是讓他知道了,肯定又要在心裡酸的悄悄抹眼淚兒了。
宋老三送宋聲去府城,一路上都笑開了花。
他是個種地的莊稼漢,人生過去了大半輩子,他這大半輩子都在田地上熬著,每天睜開眼就是下地幹活,一年到頭都是如此。
這還是他頭一次進府城,想著是送兒子去讀書,一路上趕著牛車絲毫不覺得累。
路上走得很順利,第一天趕在天黑之前他們趕到了附近的一個鎮上落腳。
到了晚上在鎮上的客棧里住宿的時候,宋老三執意只要一間房,說他就住在牛車上。
牛車上放的東西多,他怕有那些手腳不乾淨的人來偷東西。
不過最主要的不是這個,在他心裏面這一車的東西都沒有家裡這頭牛值錢。
這牛可是他們老宋家的命根子,耕地犁地可是少不了它的。這年頭也有偷牛的人,宋老三不放心,把鋪蓋卷上,身上搭了個被子,就草草的在牛車上睡了。
宋聲拗不過他,乾脆隨他去了。
鎮上的客棧很簡陋,他跟陸清晚上睡一間房睡得也不太安穩,天不亮的時候就醒了。
早上客棧是提供一頓早飯的,不過畢竟是便宜飯,只有一個饅頭還有一碗稀稀拉拉的菜湯。
這麼點飯肯定不夠三個人吃,宋聲退了房之後,三個人一塊去鎮上的小吃攤上吃了頓飽飯。
等到太陽快升起的時候,宋老三接著趕著牛車朝著府城的方向去了。
剩下這一路走得很順利,瞧著日頭,大概再走一兩個時辰就能走到城門處了。
走過這一段偏僻的小路,就能上另外一條官道了。
本來全走官道也能到的,但那要繞不少遠路,他們這邊的人進府城大多都是走的這條路。
路上走著走著,宋聲遠遠的瞧見前方有一個背著箱籠的郎君,瞧著也是一副書生打扮。
只是看他腳步虛浮,走路像是要跌倒的樣子。
他讓他爹宋老三將牛車趕快了一點,趕到前面一看,對方臉色蒼白,好像快要暈倒了。
牛車趕上書生後放慢了些,宋聲道:「喂,你沒事吧?」
那人聽到聲音,緩緩扭頭,朝著宋聲看過去,艱難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有氣無力道:「這位兄台,我可能感染風寒了,不過生氣的時候已經吃了藥,應該沒事的。」
宋聲見他臉色蒼白的厲害,額頭上也是一層薄汗,一看就病的不輕。
此時距離城門還有不遠的距離,若是徒步走過去,到時候估計都要天黑了。
宋聲道:「你是要進府城嗎?」
那人點點頭,說道:「沒錯,兄台也是要進府城嗎?」
「嗯,看你身體虛弱,不如搭我們的牛車一塊走吧,正好順路。」
聽到宋聲的話,書生臉上露出一絲喜意,說道:「太好了,真是多謝兄台了!」
他已經在儘可能的加快步伐了,就怕到時候趕到城門的時候城門落了鎖,若是進不去,就得在城外守一夜。
可他不小心感染了風寒,身體怕是經不起一晚上的冷風了。
如今這個時候碰到一位好心的兄台,他感嘆著上天待他不薄,還是有好心人的。
宋老三把牛車停了下來,讓這位書生上來。
陸清往邊上挪了挪,宋聲也往旁邊坐了點,把這邊騰了個空地兒出來。
書生上了牛車後緩了幾口氣,雖然臉色還是不大好,不過明天開始精神好了許多。
他道:「在下叫盛博文,感謝兄台施以援手,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我叫宋聲。」說完他又道,「這是我夫郎陸清。」
盛博文很有禮貌,並沒有瞧不起哥兒的樣子,反而輕輕點頭禮貌打了個招呼。
盛博文又道:「我是今年考上的秀才,這次進府城是為了去書院讀書的。看兄台這副打扮,莫不是也是去書院讀書的?」
宋聲點點頭,「嗯,我也是。」
盛博文一聽他也是一塊去學院讀書的,十分高興,他這是遇到了同道中人,以後他們就是就是學院裡的同窗了!
「咱們可真是有緣分!」
宋聲看他面色依舊蒼白,說道:「你要不休息一會兒?」這個盛博文看起來身子骨比他還弱,看著好像隨時能昏過去。
盛博文卻道:「不礙事的,我就是走的太久了,太累了。這會兒歇了一會兒,好多了。」
陸清把他們帶到水囊拿了出來,說道:「你要不要喝點水?」
盛博文點點頭,「多謝陸夫郎了。」他帶的水在路上早就喝完了,已經渴了一路。
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水之後,把水囊還了回去。
陸清接過水囊,看到他只背了個箱籠,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