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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說著,情緒又激動起來。
怎麼有這種三觀不正的人啊。每次問都是出發了上車了,結果根本沒動。明明是自己做得不對,居然還反過來怪別人!
不得不說月銀在氣人這件事上是有點天賦的,就連從事邪神信徒職業,幹了許多壞事的黎舒舒都被氣糊塗,甚至提起了三觀。
月銀聽著黎舒舒的指責,居然詭異地沒有反駁。
她大約是良心覺醒,也覺得自己理虧,話語也漸漸低了下去。
當黎舒舒說完後,月銀低聲道歉:「對不起啊舒舒,是我不對。但我暫時可能來不來了。」
黎舒舒打電話便是為了試探月銀,她懷疑對方可能是猜到真相,才故意爽約。
沒想到聽完她的話,月銀居然真的道歉反思。
黎舒舒本來八分把握對方可能知道些什麼,但聽到對方誠懇的話語,她又猶豫了。
月銀如果真的知道真相,為什麼還要跟自己糾纏,甚至騙自己。
她哪裡知道,月銀純粹就是為了好玩。
黎舒舒心中念頭一轉,嘴上立刻說:「為什麼來不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間月銀態度軟化,故意指責對方,半真半假地說:「今天還是我生日,我那麼期待跟你一起度過,月銀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月銀聲音低落:「我也很想來參加你的聚會,可是我繼父死了,我得去一趟醫院。」
電話那頭的黎舒舒:……真的假的?
這麼大一件事,月銀總不可能拿家人開玩笑吧?黎舒舒本來確定自己被耍了,結果現在又不確定了。
下一秒,月銀說:「你和其他同學先去玩吧,我下午來找你們。」
她態度很好,語氣真誠:「你放心吧舒舒,我一定會來的。」說完月銀便掛斷電話。
黎舒舒看著周圍其他信徒,遲疑道:「她說沈郝平死了,她得臨時去一趟醫院,晚上再來。」
此話一出,在這等了幾個小時,為此期待許久的信徒們都炸了。
「這都信,你是不是傻逼啊!她明顯玩你呢!還下午來找你,我說你等到天黑,等到世界末日,她都不會來。」
「我靠沈郝平死了?我得趕緊把沈家公司的股票拋了!」
黎舒舒被大家提醒,再給月銀回播過去,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眼見聯繫不上月銀,大家終於懂了。
他們被涮了。
有人急道:「黎舒舒你同學居然是這種人。放人鴿子,不講信用!害大家白白在這等幾個小時。」
黎舒舒哪知道人心這麼險惡,氣得想哭:「我不知道啊。」
就在這時,有人問道:「月銀她不來,祭祀怎麼辦?推遲嗎?」
「不行!不能推遲,我們還等著呢。」幾人細細簌簌聊了些事情,議論祭祀過程。
最終,那位中年男子站了起來,冷聲說,「請她她不來,就別怪大家動手了。」
「我去找她。」
……
月銀丟掉電話,繼續坐在沙發上專注看電視。
沈小弟趴在旁邊寫作業,神情鄙夷:「月銀,你這樣下去會沒有朋友的。」
月銀目不轉睛盯著電視,說:「我不需要朋友。」
她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薯片:「我是冷酷無情的終究無情殺手,這些看不起我的人,最後都會誠服在我腳下!」
別以為她昨天沒看見,當她說要給黎舒舒送禮物時,對方驚訝感動目光下的鄙夷和不屑,仿佛在說她是個傻子。
月銀咔嚓咔嚓咬著薯片,大聲說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些曾經辜負我的人,看不起我的人,都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沈小弟仰頭看著自家姐姐,心情沉重:「姐,我求你了你別看那些小說了。實在不行你吃點藥吧。」
他至今沒有想明白,為什麼月銀能用如此坦蕩語氣,念出這麼羞恥可笑的中二小說台詞。
月銀有一搭沒一搭地逗沈小弟,忽然漫不經心抬眼,睨向窗邊。
窗戶敞開,白色的紗簾隨微風飄蕩,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
有人在窺視自己,粘稠濃郁的惡意在空中瀰漫。
月銀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看著那處無人的窗邊。
熟悉的氣息……似乎是很久之前,她剛從這具身體裡醒來時,曾在獻祭的地方感受過。
沈小弟正跟月銀吵吵鬧鬧呢,忽然發現對方半天沒有反擊,正盯著某處發呆。
他忍不住撐著胳膊抬頭,朝著月銀看去的方向望去,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沈小弟盯著月銀,好奇道:「月銀你在看什麼啊?」
月銀目光落在別墅外的某棵樹上的醜陋惡念,輕聲說:「看傻逼。」
沈小弟茫然:「啊?」
月銀沒理他。
月銀若有所思眨眨眼,隨後從沙發上站起來。她起身拿起外套,便朝著外面走去。
沈小弟見她往外走,急忙直起身子追問道:「月銀你去哪啊?天氣預報說今晚有雨呢。」
月銀語氣隨意:「吃夜宵。」
沈小弟茫然:「你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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