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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晏道友離開後不久,那位……晏清雨便也離開了,我猜,她可能是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間,不過,讓人在意的並不是這個,而是……那個叫做鄭峻的男人。」
「鄭峻。」
聽到這個名字,晏行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個人之前經常去伴雲宗找郁師兄的麻煩,所以晏行對他的印象很不好。
「是的,就在晏清雨離去後不久,這個人就遞了一張紙條過來。」溫浮將那張紙條攤平,放在了桌面上。
晏行與賀臨一起看去,只見那張紙條上只潦草地寫了一行字,「晏清雨是假的!」
「鄭峻是如何知道的?」
晏行不解地問道。
「我也不知。」溫浮搖了搖頭,「所以,我才覺得這個叫做鄭峻的男人……有些問題。」
「賀臨,你覺得呢?」晏行扭過頭,問道。
賀臨垂眸思索了一會兒,緩緩道,「我認為,應當去拜訪一下鄭峻。」
溫浮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之前小晏道友……」
他看了晏行一眼,「我有些擔心,所以才沒有動身。」
「既如此,那事不宜遲,現在便……」
話音未落,「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
三個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房門上,門縫裡再次被送進來一張紙條。
溫浮看了賀臨還有晏行一眼,起身將紙條取出,那上面是一個時間,「丑時一刻。」
「這個時間……」溫浮摸了摸下巴,「是邀請我們赴約,還是他會過來赴約?」
賀臨摩挲著自己的手指,片刻後,沉聲道,「不管他是何目的,我們以不變應萬變便好。」
「倒也是。」溫浮贊同地點了點頭,「那我們今晚不妨輪流值夜。這地方詭異得很,我實在是睡不安穩。」
賀臨沒有拒絕,不過……
「小晏不太方便,他的那段時間,我來值守。」賀臨道。
「賀臨,我可以的!」晏行立刻道。
賀臨揉了揉他的耳朵,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答應。
溫浮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道,「不然這樣安排如何?我與賀道友兩人值夜,小晏道友安心休息就是。」
「我不同意。」晏行斬釘截鐵地道,「說了三個人輪流值夜的。」
賀臨深深地看了晏行一眼,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片刻後,他點了點頭,「既然小晏堅持,那便如此安排吧。」
溫浮有些意外,不過既然賀臨以及晏行堅持,他自然樂得輕鬆。
不過,溫浮總覺得那兩個人是不是……太親密了點兒,那手腕間的布條還沒解開呢?
但這些話他也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
「對了,小晏道友,」溫浮開口,「你方才說,有兩個假晏清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溫浮一提起來,晏行便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方才與賀臨的猜測統統倒了出來。
溫浮聽得目瞪口呆,原本憨厚的面容也變得生動了不少。
見溫浮許久不開口,晏行疑惑道,「溫道友?」
「啊?啊!」溫浮回過神兒來,神色變得有些複雜,「我方才在想,接下來該如何從那個假晏清雨嘴裡撬出來神廟的位置。」
「我想直接找這裡的居民問,但賀臨說不行。」晏行道。
溫浮重重點頭,「賀道友說得對!」
那個神廟疑似鎮壓著邪祟,而且疑似有邪祟外泄,在加上這整座城池都不正常,貿然和這裡的居民詢問神廟相關的事情,說不定會引發無法預料的後果,讓事情進一步脫離他們的掌控。
至少到現在為止,他們還算是掌握了一定的主動權。
「所以,接下來,我們就要等到丑時一刻。」晏行道,「看看鄭峻到底想做什麼。」
「不錯。」溫浮點了點頭,「而且如果進入這座城池只有兩條路的話,那也說明,鄭峻此人或許有可能知道那神廟的位置。但也不能忽視還有第三條路的可能。」
將之後的計劃談妥,見賀臨已經開始閉目養神,他便悄聲和晏行道,「小晏道長,你與賀道友,只是朋友?」
晏行想了想,「賀臨是我最重要的人。」
「那你怎麼直接喊他的名字?」溫浮有些疑惑,「他沒有字嗎?」
晏行一愣,他好像確實沒有問過賀臨的字,而且,稱呼名字有什麼問題嗎?
溫浮狐疑地看著晏行,他之前就覺得這位小晏道長似乎缺乏常識,只是沒想到,會到如此地步。
晏行壓低聲音,「字很重要嗎?我好像也沒有字。」
溫浮更加驚訝,「小晏道長還未弱冠?」
雖然晏行看著就是年紀不太大的樣子,但是修仙世界,已經無法憑藉外貌判斷一個人的年齡了,面容姣好如少年的人,說不定已經幾百上千歲了。
晏行點頭,「對。」
溫浮的神色一瞬間變得複雜,如此年輕,又如此有天賦,氣運又絕佳,這……這……真的很難不讓人升起一絲嫉妒之心啊。
輕輕嘆了一口氣,溫浮道,「待小晏道長弱冠,自會有族內長輩幫忙取字。」
「必須是族內長輩嗎?」晏行追問道,「其他人不可以嗎?」
雖然晏行沒有明說,但只從追問來看,溫浮也能推測出一二。
他沉吟道,「此事不是絕對,自己給自己取字的情況雖然少見,卻也並非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