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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也沒有繼續跟夏安爭論剛才的問題,老實回答道:「在有仙人石化消失之後,至強者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於是想找一些人來做實驗,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然後至強者就絕望地發現:整個蠻荒大陸就只有他們36人,以及當時碰巧在他們身旁百米距離的人,感受到了那道目光。
也就是說,這件倒霉至極的無妄之災,竟然只波及了至強者!
其他與至強者距離太遠的「弱者」反而毫髮無損,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讓至強者的心態都差點繃不住,甚至都不由怨恨自己的力量來。
而策這個傢伙,當時雖然在至強者的眼皮子底下。
可至強者的「眼皮」可大了,方圓萬里風吹草動都瞞不住他們的感知。
策當時躺在距離至強者好幾公里的地方,理論上來說應該是感受不到那道目光的。
而且當年至強者為了找到一個合適的實驗體,也用過各種預言占卜、真言法術。
甚至還逼策發下了大道誓言。
藍:「策當時發誓說,如果他那天感受到了那道目光,就當即化血為膿,永世不得超生。」
「這是大道實驗,做不得假。所以他發過誓之後,誓言懲罰沒有應驗,至強者們也就放過了他了。」
夏安&霍殷:「……」
兩人聽到這,都不由陷入了古怪的沉默。
不得不說,當年的蠻荒大陸還真是「民風淳樸」啊。
策這樣的誓言,如果放在星盟。
那隻要小學畢業,都能聽出裡面的邏輯漏洞!
策那天沒有感受到過,那就是說,在其他時間點感受過咯!
夏安眼眸閃過一抹精芒:「所以,他很有可能在至強者感應到那道目光之前,就已經察覺到那道目光的存在!」
因為策只有在那之前感受過,才會發那樣的誓言。
否則他直接說自己從來沒感受過就好了!
藍聽到夏安這話,下意識反駁:「這不可能!」
霍殷垂眸看她:「為什麼?」
藍聽到這個反問,不由頓了頓,才略帶遲疑道:「他怎麼可能比至強者還早…」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夏安打斷了她的話。
夏安將這些信息記錄入智腦:「至強者又不是萬能的。誰規定那道目光必須得至強者能感應到?每次都能感應到?」
他們沒感應到,不代表別人一定感應不到啊。」
藍下意識想要反駁,可話到嘴邊,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如果在以前,她一定能堅定地說出「至強者無所不能」這句話。
可現在,她猶豫了。
儘管她非常不想承認。
但她在遇到夏安,每隔一段時間,都能看見她所認為的「不可能」的事情。
在這一次又一次的三觀衝擊下。
她心中至強者最強的信念,早已在不知什麼時候崩塌。
夏安沒理會藍內心的掙扎,眼見從她這裡也套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就重新開啟了我小黑屋」模式。
藍看著周圍又陷入熟悉的黑暗,原本挺直的脊背陡然放鬆。
她木訥地看著半空,雙唇輕輕一張一合,似乎是在無聲訴說著什麼,又像是有什麼想說的話,最終卻沒有說出口。
不知過了多久,漆黑的眼眸似乎有什麼情緒閃過,但很快又恢復寂寥。
另一邊。
夏安將藍重新關起來之後,全部注意力就落在了剛才獲得所有信息上。0
他不知是在喃喃自語,還是在和霍殷說話:「所以現在我們可以大膽推測。策在至強者之前感應到了那道目光,並且還想辦法保存了下來。」
蘇牧之看到的那道目光,雖然也有可能是策復刻的。
但轉了那麼多手,還能讓藍有這麼劇烈的反應。
夏安更傾向於是策「保留」下來的。
不然以一個大羅金仙的能力,也能復刻那道目光的話…那目光的主人感覺也不是很高級的樣子。
霍殷補充道:「甚至很有可能,至強者們感受到的那道目光,背後都有策在背後參與。」
「沒錯!」夏安眼睛半眯,「所以,蘇牧之究竟想做什麼?那個神教是他創立的?他想幹什麼?」
霍殷:「蘇牧之說,策親口承認過,神教是他創建的。」
夏安:「那他信奉那個所謂的真神?」
他眉頭緊皺,對這個信息有點不知道該這麼處理。
說實話,他對於這些什麼教派、信仰,是完全一竅不通。
他無法理解生靈為什麼要去信仰一個完全不存在的東西,還為此跟瘋了一樣,改變自己的人生目標和信念。
在夏安看來,所有信教的人,腦子都不太好。
而那些傳教、甚至是主動創造一個教派的人,夏安心目中,更是是瘋子中的瘋子!
夏安本來就擅長揣測人的心理,更別提是瘋子的了!
霍殷碧綠的眼眸泛起漣漪:「如果他不是真的信奉那位真神的話,那他做的這一切,肯定能為他帶來某種巨大的利益。如果是這樣,那就還好。」
「只要是功利導向,只要我們收集的信息足夠多,總能推測出他的目的和計劃,可就怕…」
就怕策是真的信奉那位真神!
正如夏安所說,那些狂信徒,全都是常人永遠無法理解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