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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聽到了什麼世紀大笑話。
魔族、秩序？
這兩個詞放在一起，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啊！
當年要不是有至強者鎮壓，魔族內部早就被自己人給乾死了。
什麼秩序不秩序的，弱者只有被吃掉的份！
夏安將解剖台上的六耳獸轉移到天網囚牢中。
這是夏安解剖的第13隻六耳獸，也是唯一一隻活下來的六耳獸。
夏安看向智腦屏幕上，記錄下來的種種數據和靈感。
他經過這幾個小時的細緻的觀察研究，基本可以勾勒出六耳獸在地底的生活環境：「這些六耳獸在魔族內部，擁有不同的待遇。」
「實力越強，能夠吸收的魔氣就越多，體內的雜質越少。而且…」
夏安似笑非笑道：「這些六耳獸，身上都有常年被採集血肉的痕跡。也就是說…魔族內部有人在研究它們。」
「什麼？！」藍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十個度。
魔族、研究？！
這兩個詞放在一起，那簡直就是倒反天罡啊！
「這不可能！」藍斬釘截鐵。
夏安抬眸看了她一眼：「沒有什麼不可能，實時就擺在眼前。」
藍：「……」
她對上夏安那雙銀白色的眼眸。
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好像有股冰水兜頭潑下，讓她的腦袋瞬間恢復了清醒。
藍張了張嘴，最後嗓子有些緊澀道：「那魔族內部，恐怕混進去了其他東西。魔族不可能做這種事。」
夏安眉頭輕挑，轉頭和霍殷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
很顯然。
那群幕後黑手，又在搞事情了。
夏安高傲地輕哼一聲：「將那群魔族也給我抓回來。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在搞什麼鬼！」
別說幕後黑手搞事，就算是天道親自出馬搞事，夏安都能全給霍霍了！
霍殷看著夏安這小模樣，臉上神色也少了幾分凝重，多了幾分溫柔：「好。這群魔族有開竅一層的實力，你研究的時候小心一些。」
這應該算是他們第一次，遇到修為跟自己差不多的生靈。
這樣的研究對象可不多見，現在一下子來了一百個！
夏安那是仿佛餓狼要入羊群一樣，拎著手術刀守在嶄新的解剖台前，笑得格外燦爛。
藍看到夏安這狀態，無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感覺到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細思極恐。
她忍不住問道：「那個…魔族是會說話的，你們不打算審問一下？」
看夏安那狀態，該不會是想要直接將人給宰了吧？！
雖然藍已經見慣了殺戮，也曾經親自屠過好幾個種族。
但她感覺自己做的那一切，相比夏安這詭異的笑容，簡直是小兒科啊！
藍現在終於看明白了。
這個叫夏安的凡人，似乎比歸墟和量劫更加恐怖！
不是實力上的恐怖。
而是給人的心理壓力，和那種古怪的細思極恐的氛圍，就好像是…
好像是，整個宇宙的生靈，不管是大羅金仙還是至強者，甚至就連天道！
在夏安眼中，都不過是可以放在解剖台上，好好研究的對象。
這種目空一切、高高在上，低眉垂目俯視著整個宇宙，卻又格外平靜無情的既視感…
忽然。
藍似乎猛然回憶起了什麼，表情格外驚悚地抬頭看向夏安：「你是…！」
「什麼？」霍殷轉頭看她。
藍倒吸一口涼氣，莫名開始渾身顫抖，仿佛看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存在。
霍殷：「？」
他眉頭微皺，走到藍面前問道：「你剛才想說什麼？」
藍驚恐地後退半步，突然蹲下來害怕地抱住膝蓋：「不…」
「你怎麼了？」霍殷讓天網給藍砸了個鑑定術。
但藍的數據跟之前沒什麼兩樣。
只是她完全陷入自己的情緒當中，根本沒聽到霍殷的聲音。
霍殷看著她這模樣，心中罕見多了幾分焦躁。
剛才他沒有聽錯，藍似乎是認出安安了？
可是她認出什麼了？
安安有哪裡不對嗎？
霍殷一時間有些心亂如麻，腦海中無數的記憶回現。
原本許多正常的畫面，在這樣的疑心下，似乎都多了幾分可疑。
比如他和夏安第一次見面。
那是在垃圾星最偏僻的一處垃圾場裡，那裡漫山遍野都是垃圾，連天空都是髒兮兮灰濛濛的顏色。
但夏安這不到一歲的孩子，就躺在一個破爛風化的機甲殼裡，白白嫩嫩的仿佛在發光。
現在仔細想起來，這似乎有些不對勁。
垃圾星出生的孩子，可不會有這樣好的皮膚狀態。
可如果安安是從別的星球，被特意遺棄在垃圾星的話…這也太多此一舉了吧！
其他星球隨便往一個福利院一丟，都好過專程送來垃圾星啊…
霍殷越想越不越不對勁，不僅心亂如麻，腦子似乎都被什麼糊住了。
連夏安什麼時候走到他身邊的都不知道。
夏安看了一眼霍殷，又看了一眼在瑟瑟發抖的藍：「唉，最後給你三秒鐘。如果還不能好好回答問題…」
他打開天網控制程序，真理符文《痛》的控制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