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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闕眸光一閃,動作十分輕柔地捏住若然的手腕,驚然瞧見白嫩雪華的手腕處,確實有五根分明的指痕,青紫交加,猙獰恐怖。
墨闕峰眉狠狠擰起,不禁嘆息:這玉軟花柔的小姑娘,竟然生得這般脆弱!
不就輕輕一捏,怎麼變成這副模樣?
墨闕不再多想,凝神聚氣,緩緩在手腕處注入些靈力,不待多時,手腕處條條猙獰淤痕便漸漸消失。
隨即,墨闕沉聲道:「你不是能耐得很嗎?既殺得了無目獫又殺得了饕餮?真不知道如此怕疼,捕殺無目獫和饕餮之時,是怎麼受得住傷痛的!」
若然哽咽:「你還是偷聽了對不對?」
墨闕神色不變,道:「都說了是你二人說話聲音太大,本君不想聽見都難!」
若然蹙眉,聲音哭得有些沙啞,望著墨闕捏住的手腕,依舊從眼眶中流露顆顆淚珠,低聲沙啞回應:「無目獫和饕餮還算很好捕殺,因此,我並未受傷。再者,若是不疼,我自然不會哼出一聲。若是真疼,我也會忍著,等殺了它們再哭!」
墨闕抬眸,望著若然這張倔強的小臉,突然覺得有趣無比,好笑道:「若你往後面臨強敵,果真能做到如此?別是因為被重擊便疼得直接逃遁了!如此愛哭,倒是同你小娃娃時一般無二。」
若然羞惱,美眸中滴落最後一顆淚珠,微怒道:「我自然分得清輕重緩急,我哭是因為真的疼,而非仙齡幼小。若是苦難受多了,心也麻木了,自然哭不出來。如此說來,我倒寧願是個小娃娃,永遠可以痛快哭一場。」
墨闕聞言,心神一動,抬眸對上若然秀雅絕俗的眸子,四目相對之時,若然仿佛瞧見了他深隱在眸底的疏離淡漠。
良久,墨闕突然一笑:「你說的倒是極對!」
那笑容卻十分落寞寂寥,並無半分往日的肆意瀟灑,邪魅狂狷。但轉瞬間,再次恢復往昔勾魂攝魄之態,放蕩不羈,轉盼傳情。
若然不解,道:「你方才明明笑著,為什麼比哭還難看?」
墨闕挑眉:「有嗎?」
若然手腕處的淤青已全然消失,她抽了抽手,卻怎麼也抽不開,只聽墨闕魅惑一聲:「別動,本君再瞧瞧!」
若然不自在了,道:「魔君大人難道是在懷疑自己的實力?」
墨闕未語,垂下眼瞼,將若然的手腕反覆橫看了幾遍,睫毛投下淺淺暗影,妖冶的眼眸籠罩一層高深莫測。
若然蹙眉,輕聲詢問:「你是否未在生父生母跟前長大?」
墨闕一怔,抬眸望著若然,眸光凌厲,射出寒入骨髓的冰冷。
若然見狀,趁著墨闕愣神之際,趕忙抽出手腕,訕訕一笑:「那便是被我猜中了?」
墨闕指尖重疊,回味若然肌膚細滑之感,冷眸未有一分一毫的情緒,隱隱閃現嫵媚危險。
若然輕咳一聲,將欲起身,卻被墨闕猛然一拉,再次跌坐在地。
若然驚呼:「魔君大人要幹什麼?」
墨闕瀲灩魅惑的臉上閃現危險氣息,冷冷貼近若然的臉,道:「你為何能猜出本君之事?」
關於他的身世,他身邊之人,無一知曉,若然怎會得知,她從何得知?
墨闕的力氣堅如磬石,若然動了幾下,根本紋絲不動,掙扎不開。
若然皺著眉頭,道:「我又不傻!你方才露出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只稍稍一想,難不成還不能猜中嗎?」
若然說話間,還在掙扎。
墨闕冷冷盯著若然,道:「為何?」
若然突然覺得,墨闕才是真正的蠢鈍不堪,沒好氣道:「你堂堂魔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力和什麼帳中玩物都有,還能有什麼讓你如此落寞?想想也知道,你這兇狠冷血之人,定是從未嘗試過父母疼愛,否則你也不會如此狠戾,一而再、再而三地捏住我的手腕不放!」
墨闕怔愣,定了若然一瞬,這才緩緩鬆開她的手腕,眸間閃動的冷芒漸漸消退,卻轉而增添幾分深究。
若然苦著臉揉了揉手腕,喋喋不休:「想來你也是個可憐之人,你若是溫柔點兒,我可以考慮考慮。」
墨闕挑眉:「考慮什麼?」
若然瞥了墨闕一眼:「考慮讓你做我的朋友,讓你感受感受什麼是溫暖。」
墨闕嗤笑:「本君不需要朋友!再者,本君魔宮中那麼多美妾,哪個身子不比你暖和?」
若然懵懂,好似發現了什麼似的,隔著衣衫摸了摸自己的身子,道:「我很冷嗎?」
墨闕眸光一閃,淡淡道:「不冷。」
若然蹙著眉頭望向墨闕,道:「或許他們說的沒錯,魔君是要斷情絕愛才能守好魔界,那既然如此,你便要孤獨一生了。」
不知為何,看著若然面無表情說出這番話來,墨闕心臟空蕩之處狠狠抽了抽,他不覺輕哼出聲,抬手捂住胸口,峰眉擰緊。
若然驚愕,問道:「你這心不是被我挖去了嗎,怎麼還會疼?」
墨闕眉峰緊蹙,望向若然,未能發出一言。
若然看在眼中,篤定墨闕是在強撐,便盤腿打坐,急急出聲:「你且做好,讓我瞧瞧你體內可有餘毒?」
墨闕並未聽從若然,依舊蹲在原地,若然急了,一把將他推倒,在墨闕驚詫的目光中,又使出吃奶的力氣,將他的大腿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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