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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闕似認命一般閉眸,壓制住怒火。
南陌瞧著若然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模樣,心中也是樂極了,但面上還得保持淡定,抬手讓墨闕啟動驗子石。
墨闕一聽,瞬間來勁兒了,眨眸間,怒意消失不見,轉而哈哈大笑:「是啊是啊,這才是正事!」
他眸光灼灼地看著若然小小軟軟的背,好似要將其生吞活剝了。
驚殞捧著驗子石上前,墨闕不緩不慢地指著驗子石對染月說:「驗子石極易操作,只需染月軒主將二人的血滴進即刻。」
染月凝重地看著驗子石出神,那邊南陌上前,手中變幻出一把鋒利的刀子,捏著染月的手指,柔聲寬慰:「有我在,莫怕。」
染月望著南陌,四目相對,只一瞬間,便心安下來。
染月伸出白皙無骨的手,遞給南陌,朝他點頭示意。
南陌伸手捏住染月的手,用刀子輕輕一割,鮮血順勢而出,滴滴血珠入了驗子石,瞬間被吸收。
接下來,就要採取若然的血液了。
染月蹙著眉頭,如霧的眸子,清澈有悲意,旁人看來,仿若意志不堅、躊躇不決。
墨闕輕笑:「染月軒主可是在怕什麼?」
點雲懶得理墨闕,狠狠白了他一眼,上前寬慰染月:「姐姐莫要憂愁,用這簪子吧,簪子尖細,割破若然的手指,不會流太多的血。」
說罷,還回頭狠狠瞪了墨闕一眼。
喪盡天良的殺千刀!他們魔界有如此魔君,算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整個魔界終有一日定會遭天譴!
染月與點雲對視一番,目光交匯之後,隨即點頭,接過簪子,柔柔地哄著若然,將她手指輕輕滑破,還未滴出血來,染月就著急地將若然的手指放在驗子石上。
頃刻間,黑漆漆的驗子石迸發出強烈的光芒,染月鬆了一口氣。
這是成了。
四周譁然。
「先前不知,如今看來,竟真是染月軒主所出?」
「我竟不知,染月軒主有喜......」
「......」
染月不理會四周層出不窮的驚言,她快速將若然劃破的手指放在口中吮吸。
入口冰寒,令她心頭一驚,但面上依舊保持焦急之色,那模樣看來,就是一個母神,害怕孩子受丁點兒傷。
耳邊驚奇之言絡繹不絕。
「我當時便說了,倘若毫無證據,不能胡亂懷疑人家......」
「舞神祭典最後一日,竟鬧出這般笑話......」
「......」
墨闕毫不理會眾賓客所言所想,他早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
可他似乎並不滿意,還要發出最後的疑問:「可是為何你的親生女兒會和舞神長得一般無二呢?」
點雲徹底無語,就差點兒指著墨闕破口大罵:「你還沒完沒了了?」
但不得不承認,墨闕這問題問得精妙,再次勾住了六界的好奇心理。
點雲感到悲哀:這就是她敬仰的上神姐姐,犧牲自我,換取六界太平,拯救下來的六界眾生!
如今卻抓著她的後人,拼命懷疑她的身份!
為的不過是數萬年之後,封印鬆動,將她推出去送死!
點雲經歷今日這遭,更加堅定了守護若然的使命。
染月冷著聲音回道:「魔君許是不知,那都是我的陳年往事了。」
墨闕眸波流轉:「願聞其詳。」
染月半分眼神都不給他,淡淡道:「當年我遭歷情劫,一時想不開,去了冥界投了忘川,被忘川之內的萬惡萬靈傷及肺腑,幸得舞神將其一半的元靈分與我,才將我救活......所以我的孩子,長得與舞神相似了些,也並不可疑。」
染月這事,當年在六界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畢竟舞神將其一半的元靈分出救人,不說後無來者,絕對是前無古人。
再者,染月當年也是個性子極烈的,竟然敢去冥界跳那忘川。
不過她也算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於等到了青丘狐君的南陌上神。
不過這個理由,倒是合乎情理。
此時的若然慢慢抬起腦袋,小臉上滿是淚痕,嬌小的鼻尖還一抽一抽的,烏黑閃亮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翹起那根受傷的小手指,遞在前頭,模樣可憐兮兮。
墨闕瞥見這小模樣,心動不止。
南陌將若然的手指捏住,頃刻間,那手指上的傷,便好了起來。
墨闕瞧著若然粉嫩的臉龐,十分想要揉上一揉。
不過他自知,現在是不可能有機會的。
「滴血驗親」的戲碼剛一結束,染月便加快速度,同六界趕來的眾賓客,一起結束了舞神的祭典。
若然乖乖受指導,學著跪在染月與南陌的中間,向冰棺中舞神生前所穿的衣服,重重叩首。
舞神芷蕊,是天界的女上神,擁有至高無上的榮耀,一生自信且大無畏,是活在陽光之下的一朵靈花,憑著一己之力封印上古惡獸,拯救了六界生靈,當受六界永世敬仰!
只可惜,那麼光彩耀人的女上神,六界眾生是再無可能目睹的她風采了......
第六章 :送糖人
勞累了一日,若然有些昏昏沉沉,濯盥提前將若然抱回寢殿。
染月、點雲和南陌,則留在仙堂,送走各位賓客。
今日的鬧劇,在六界,估計還得傳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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