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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絮回神:「千熠說了,只是些尋常小傷。雖是小傷,不過他以為,壽星帶傷舉辦壽辰宴,讓六界眾人來喝,委實有些不妥。故此他向天帝提議,延期壽辰宴,待他傷勢痊癒再重新舉辦,屆時,他還會同六界中人致歉。」
若然輕蹙著眉尖,想了一瞬,遂點了點頭,道:「也是了,他是天界太子,修為高深莫測,對上饕餮而已,他應當不會太吃虧。」
落絮輕笑:「天界太子何等神通廣大,區區一個饕餮而已,他也是大意了才會受傷。倘若你不放心,我同你一道去星曜宮探望他也可。」
若然連連搖頭:「太子殿下不過是受了點小傷,六界人人都要去星曜宮探望,我與你再過去,豈不是更叨擾了他?罷了,我還是做回好人,讓他清閒一會兒吧!」
「也好。」落絮淺嘆了一口氣,「說起饕餮,不免令我想起當年噬獸一戰,皆因青女姑姑而起。我作為雪族王子,某日去舞神殿懺悔之時,路過梨雨軒,遇見一昏迷的女娃娃,對其渡了一番靈力......」
若然聞言,眸色變化萬千,一驚:「你方才在說什麼?」
落絮垂眸,見若然滿臉不可思議,輕笑,誠懇道:「我方才說,數千年前曾在梨雨軒救了一昏迷的女娃娃。」
若然死死盯著落絮,呼吸微微急促,眸中一片迫切:「可是白日?」
落絮望著若然微微異常的神色,搖了搖頭:「並非白日,我是夜幕降臨之時偷偷上的天界,到達天界之時,已是深夜時分。」
若然不敢輕易確定:「是否在梨雨軒門口?」
落絮搖頭:「是我誤闖了一座寢殿,將欲離去之時,於寢床上瞧見一位女娃娃,我見她小小年紀卻身受重傷,於心不忍,便出手相救。」
若然呼吸一緊,美眸睜圓:「後來呢?」
落絮道:「後來我便去了舞神殿參拜舞神,之後發生了什麼,我便不得而知了,再回天界時,也未見過當年的女娃娃。」
說起這女娃娃,小小年紀便生得綺麗如花,如今定然出落得亭亭玉立。
落絮垂下眸子,問:「此事,怎麼了?」
若然不語,直直望著落絮的雙眸里,噙著點點淚花,唇瓣都在微微顫抖。
落絮眉峰輕蹙,與若然相視良久,見她微紅眼眶中陡然落下一滴晶瑩剔透,落絮不由地伸手捉住,溫涼之感凝在手心,心神一驚。
「你怎麼了?」
卻在脫口而出的一瞬間,落絮似想起了什麼,瞧著若然精緻的眉眼,呼吸一緊,道:「你是當年那個女娃娃?」
若然喜極,點了點頭,眨眸之間,一顆晶瑩剔透落在水藍衣裙上,綻放出一朵深藍。
「我身子不爽利,數千年間,也不曾踏出過梨雨軒,你見不到我,實屬正常。」
落絮神色悅然,抬手為若然輕輕拭去眼角淚漬,柔聲輕哄:「這倒是天意,讓我又遇見了你。」
這是天意,讓我重遇你時,雖對你心懷戒備,卻一次又一次地放棄試探、違背原則,控制不住地袒護你、接近你,重新認識你,以好友的名義,愛你。
若然心底有一處柔軟化開,卻又油然而生出一抹奇異之感,攪得很不是滋味。
若然自我安撫:不過是送糖人與渡靈力之人,並非同一人罷了,許是她當年病糊塗了,誤將兩人認作了同一人。
不過也好,找到其中一位,她已是萬分喜悅。
送糖之人,她往後定會尋得。
落絮垂眸,望著身側端坐的溫香軟玉,一席水藍衣裙將肌膚襯托雪白,晨起淡妝未散,面似芙蓉柳如眉,清澈眸光淡靜如海,一顰一笑,皆美得攝魂動魄。
落絮不由得呼吸一緊,大手緩緩落在一雙青蔥白皙的柔荑上,感受陣陣溫涼之意習習傳來。
「若然。」
若然感受到了落絮重疊在手背上的溫燙,香腮染上了紅潤,水亮晶眸更顯得盈盈動人,羞澀地忘記了掙扎。
「我如今還不到一萬歲,父神和母神如我一般大時,還未相見......你這樣......」
若然紅著臉,悄悄放出一絲若有若無、輕輕淺淺的靈力,從落絮手掌緩緩流進心間,觸碰到了半個魂記。
那是屬於她專屬的魂記。
落絮只覺心頭一涼,他將若然的手抓得緊了些,目光灼灼地望著身側一抹溫香軟玉,從她身上幽幽發散出的香甜之氣,陣陣入鼻,醉人無比。
「若然。」
若然沒有掙扎,抬著一雙晶亮的眼眸望向落絮。
「凝酥公主可是心悅於你?」
落絮一怔,他有些著急,俯下身子,貼得若然更近了,他溫熱的氣息全數噴灑在若然臉上,酥酥麻麻:「可我並不心悅於她,也從未心悅於她,我,我.....」
落絮戛然而止,目光灼灼地看著若然。
若然靜靜聽著落絮急切的訴說,隨後又靜靜對上落絮灌滿情深的眸子,只覺心間一股奇異的之感悄然滋生。
四目相對,相顧無言,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若然突然裂開唇瓣,笑了。
隨之,落絮也笑了。
相看許久,落絮依依不捨地鬆開若然的手,首先從高台之上一躍而下。
穩穩落地之後,落絮轉身,向若然伸出手掌來。
微風吹拂間,將他鬢角的碎發拂起,精緻的眉眼笑意柔柔,如同雪瓣澆淋靈酒般,香人痴醉,空靈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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