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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端坐在寢床邊,一席水藍色的衣裙,襯托得她腰肢纖纖,膚若凝脂,一雙玉足正端放在榻板上。
布滿寒霜的臉上,一雙冷眸正望著床下胸前染血的凝酥,冷聲諷刺:「照看我?我看你剛剛是想殺了我吧?」
凝酥聞言,哭得更盛:「姑娘何出此言?落絮哥哥還在此處,你何苦害我!」
落絮哥哥?什麼落絮哥哥?
若然轉眸,望向凝酥一邊的男子。
哦?就是在溫泉里那位以為像回事兒、實則莫名其妙的蠻荒男子?合著他們是一夥兒的?
若然看著落絮,眸中寒冰更濃:「你剛剛看見她出手了嗎?」
落絮看著若然冷著一張臉望向自己,苦笑:「並未......」
當時他被屏風擋在一旁,確實並未看見......
若然冷哼:哼,果真是一夥兒的!
看著若然這三分戲謔、七分薄涼的目光,落絮不知為何,有些尷尬。
落絮避開若然輕視的目光,上前查探凝酥的身子,發現已然傷及肺腑,不禁驚訝:「姑娘的修為竟然如此高深莫測?」
若然冷哼:「若不是有這一身修為,恐怕今日便要命喪於此了吧!」
芸筠好不容易強撐著起身,指著若然,怒聲道:「你竟敢傷害天界的公主!你好大的膽子!」
若然聞言怔愣:沒想到冠名六界的第一美人、天界的凝酥公主,竟然就是她!
若然仔細端詳著凝酥,瞧見她生得確實美麗,卻並非明眸善睞,尤其是這心腸,還沒有花辭一半善良!
若然心中冷哼:生得如此姿容,簡直浪費!
若然朝芸筠翻了個白眼,冷哼:「傷害天界公主的罪名我可不敢當!我說是這位公主出手在先,你們可認?」
芸筠盛怒:「我們公主好好兒的,為何無緣無故出手傷你?」
為何?
誰知道呢!
若然冷著眸子看向芸筠,反問:「你確定她沒有出手?」
芸筠被若然這樣盯著,心底生起一陣涼意,但面上鎮定:「若非要說我們公主出手,那也是因為想要施法查探你的傷情,誰知你竟以為是我們公主要害你,竟出手將她打成重傷!我倒要問你,你是何居心?」
若然不怒反笑:「你去問問你旁邊那位公子,問他是否在你們公主身上,查探出被我強制壓入的靈力。」
凝酥聞言,身子幾不可聞地抖了一抖,站在她身後療傷的落絮還有什麼不明白,清澈的眸光結了一層寒霜。
芸筠卻不解其意:「什麼?」
若然看芸筠這模樣,感覺她應該是豬精修煉而成的,否則,怎會如此蠢笨不堪?
若然耐著性子解釋:「你們當時雙雙出手攻擊我,而我,不得不反擊。其實也怨不得我修為較高,只怕是你們修為甚淺,並未察覺出,我出手時,將你們的靈力逼回體內。你們為何會傷得如此嚴重?這其中可有你們自己一半的功勞!」
芸筠聞言,大驚失色,仿佛傷到的肺腑更疼了。
還在地上伏著的凝酥,撐在地面的雙手將鮮紅的衣裙狠狠收緊,她低著頭,瞧不見臉上的神色。
若然猜測:一定很精彩吧!
落絮靜靜看著前方端坐的若然,唇角微不可聞地勾起一抹笑意。
若然挑眉,吐出一口氣來,隨即,一臉輕鬆。
她若無其事地擺弄身上一席水藍色衣裙,裙擺緩緩搖曳,好似藍色的芙蓉綻放。
銀鈴一聲,婉轉悠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說你們家公主是好心來照看我的,可為何又將床邊的姑娘打暈啊?」
落絮看著伏在若然身側的信兒,此時她纖瘦的背影一動不動,也不知傷得重不重!
此時,落絮眸子深沉一分。
芸筠抖了抖:「這是你打暈的!」
「哈哈哈哈哈哈!」
若然聞言,「哈哈」笑出聲來,嘴角那笑意冷冷綻放,好似冥界盛開最絢爛的冥花。
芸筠瞧著,心底油然而生一陣恐懼,似乎將身上的傷痛都掩蓋殆盡。
凝酥狠狠瞪著芸筠,眸中噴出的怒火恨不得將她燒為灰燼:「退下!」
芸筠忍著心底的畏懼,垂首退下,並不言語。
落絮抬步上前,在若然的注視下,抬手施法,將信兒喚醒。
沉沉一聲:「讓你給這位姑娘換衣服,你怎的如此怠懶,竟然睡著了?」
信兒朦朧著眼神,後知後覺發現面前站著落絮,正沉聲問話,氣息壓迫窒息。
信兒想要起身,怎奈癱坐在床邊久了,只稍稍一動,腿間的麻意驟然傳來。
信兒「嘶」地一聲皺起眉頭,她用手壓住腿,只得保持一個姿勢,連忙解釋:「王子恕罪,不是信兒怠懶,當時信兒正給那姑娘捻被角,結果被人從身後偷襲,這才暈了過去!」
聞言,凝酥與芸筠的神色一變。
方才將信兒打暈,完全是為了方便下手,誰知竟成了直接證據?
當時的信兒確定若然未醒,再者,信兒肯定那人是從身後攻擊她的,無論如何,未醒的若然是斷然不能從前頭繞道到後面攻擊信兒。
真相已經不言而喻了。
落絮還裝模作樣,沉著嗓子又問:「你可知是何人?」
若然挑眉,只靜靜坐在床上。
信兒皺著眉頭尋找,意外瞥見一旁癱倒在地、臉色蒼白,還沾染無數血跡的凝酥與芸筠,大驚: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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