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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那樣的輕浮對待,才讓沈雪妮覺得他沒把她當太太,只是把她當那些跟他可以隨意有魚水之歡的相好了。
今天,男人毫無預警的奔來璃城,陪沈雪妮出差,表現得毫無侵略性。
沈雪妮漸漸感到他就是真的來看來陪沈雪妮的。
結婚兩年多,他從來沒這麼安靜溫柔的來看過她,陪過她,寵過她。
這是第一次。
那又怎麼樣,反正都要離婚了。
“柜子里有被子,你拿出來在地上墊一下,勉強將就一晚吧。”沈雪妮深思熟慮後,決定就讓男人睡地上。
“嗯。”餘澤懷輕滾喉結,沒什麼困難的答應了。
爾後,兩人各自去衛生間盥洗,到臥室一起睡下。
沈雪妮睡在床上,餘澤懷睡在地上。
床頭燈開著,臨睡前,沈雪妮想了想,還是把適才在藥店買的胃藥膠囊丟給他,“吃了再睡,別死在我房間裡。”
餘澤懷今天暗淡了一整天的眼眸,在這一瞬才有了回光。
昨夜開車到璃城來的路上,對著寂寞無邊的高速公路,他想起來了,什麼時候第一次見沈雪妮。
這個夜裡,跟男人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下,他們明明靠得那麼近,卻像是隔著一條銀河的苦澀心境,讓沈雪妮也又一次的回憶起來了,她是什麼時候第一次見餘澤懷,對餘澤懷動心。
那是初中畢業的暑假,一個雲淡風輕的下午,沈雪妮興致勃勃的坐車去盛宜琳家裡做拜訪。
她是在蘇繡藝術家戴鶴生的家裡認識的盛宜琳,在這之前,沈雪妮的朋友都是跟她身份差不多的高門千金跟少爺,他們生來就處於食物鏈的頂端,不懂什麼是人間疾苦。
此時的沈雪妮認為的人間疾苦大概是她的繡藝總是比不過在她之後入門的盛宜琳。
聽說盛宜琳家裡開著裁縫鋪,她母親是裁縫,她是得了母親的遺傳,繡藝才那麼好。
沈雪妮想去盛宜琳家裡做拜訪,好好的看個究竟,合適的話跟著偷師一下。
她在花店花大價錢買了精美的鮮花跟果籃,路過那充滿市井氣的一帶,去到楊記裁縫鋪,見到盛宜琳的母親楊惠正在門口踩縫紉機,她禮貌的邁步進去,說要找盛宜琳,她是盛宜琳的同學。
楊惠卻遺憾的告訴她,盛宜琳去蘇城打工了,這幾天都不在。
“哦,那這些是我給阿姨帶給的禮物,我放在這裡好了。”沈雪妮極有涵養的放下手裡的水果跟鮮花。
“好,謝謝。”楊惠瞧出沈雪妮穿著打扮氣質皆不俗,揣測她的身份不凡。
盛宜琳曾經跟楊惠提過,在刺繡的老師那兒認識了一個特別優秀的高門千金,說是京南沈家的三小姐。
楊惠的裁縫鋪開在凋敝落後的城中區,是城市最破敗的地方,時常出沒一些社會最底層的三教九流。
其實這裡的環境很危險,有錢的家庭是絕對不會讓自家小孩來這一片跟這裡的窮酸住戶交朋友的。
沈雪妮穿著一塵不染的公主裙跟小白鞋,能屈尊帶著鮮花跟水果,獨自到這種地方來找盛宜琳,令楊惠感到有些意外。
楊惠更擔心她的人身安全。
“你自己來的?等會兒記得讓你家裡人來接你。”楊惠囑咐小姑娘讓自己家裡人來接她回去。
因為盛家的情況楊惠心裡清楚,沈雪妮這樣漂亮高貴的少女來盛家拜訪,要是被壞人盯上就不好了。
“同學,既然盛宜琳不在,你就快回去吧,等天色暗了再走,小心遇上壞人。”
楊惠沒有留沈雪妮太久就要趕她走,“最好叫你家裡人來接,以後少來這種地方,盛宜琳假期都在忙著打工,你要想找她玩,不太現實,她跟你是不一樣的人。”
“……哦。那我坐一會兒,看阿姨做衣服可以嗎?”沈雪妮怯怯的應。
“可以,但是不要太久。”楊惠答應。
沈雪妮終於察覺到楊惠其實並不歡迎她跟盛宜琳做朋友。
盛家雖然已經窮途末路,但是自有一股逞強的清高,楊惠不覺得盛宜琳適合跟沈雪妮做朋友,他們自家的事情不要給別人惹禍上身就行,身份不同的人不來往最好。
沒多久,沈雪妮很有自知之明的離開了那家楊記裁縫鋪。
走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一個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手裡拿著酒瓶,走路歪歪扭扭的朝她走來。
喝醉的他把漂亮的女生錯認成是盛宜琳,習慣性的對她罵罵咧咧道:“賠錢貨,你不是出去打工了嗎?掙了多少錢了?你怎麼就回來了?知不知道那些債主又說只要我再還不上錢,就把你拉去街口的按摩店裡賣.批?”
正在踩縫紉機的楊惠聽見這些污言穢語後立刻起身,氣到極點的把醉醺醺的男人拉進屋,訓他道:“喝了幾斤馬尿就忘記自己是個人了?閉上你那張臭嘴,看清楚哪個是你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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