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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牙還牙,反問他:「那你說啊,你最近一次開心是什麼時候?」
反正剛才的親密是他們一起的,一個巴掌又拍不響。
鄧昀用另一隻手碰了下手機,屏幕亮起來,還有幾分鐘就要到八點。
他給了個出乎意料的答案:「十幾分鐘之前吧。」
他們已經聊過好幾個話題,許沐子不記得十幾分鐘前是在說什麼。
她疑惑地看向他。
他說:「那時候某個姑娘在吃醋。」
正常遇見這種事情,許沐子是不會吃醋的。
她有底氣。
在過去將近三年的時間裡,她沒有破罐子破摔地墮落、沒有放棄學業、沒有因自怨自艾耽誤過時間。
她一直在拼命向前,靠著自己,硬把難關給挺過去了。
如果過去的她值得被喜歡,那現在,只會更值得。
但和鄧昀這麼久沒見過,許沐子覺得他是不夠了解這些的,所以有些敏感,又很急切,總在擔心他看不到她的成長。
正當許沐子想要對鄧昀這個答案表示不滿時,鄧昀吻了吻她無名指的指腹。
他說:「許沐子,別擔心。」
他說,他認識的她,不僅僅是會在夜裡失眠、哭鼻子、醉酒的可愛姑娘。
也是在家裡出現變故後,一言不發抗下壓力,想盡一切辦法努力生存下去、完成學業的堅強姑娘。
「你在酒店兼職最長一次,幾乎通宵,堅持彈了十個小時。」
「參加過學校的校慶演出,和著名的電影配樂大師合奏了海頓的曲子。」
「被專業教授破例帶去波士頓,參加四校交流活動,擔任音樂劇伴奏,和其他學校的博士生同台演出。」
「也參加過當地有名的音樂節,和......一個拉小提琴的男生一起演奏了貝多芬。」
......
鄧昀比許沐子本人記性更好。
跟著教授去波士頓的事情,因為緊接在校慶演出之後,她那段時間忙得沒時間睡覺,幾乎快要忘記了。
先前惦記著想要訴說高光事跡時,都沒想起來要說這個。
她做過的事情,他一件件數給她聽。
許沐子甚至都想不明白,他們已經1075天沒有聯繫過了。
這個人到底是怎麼知道她的所有事情的?
在她身邊安裝了監控嗎?在她身邊安排了臥底內應嗎?
最後,鄧昀說:「你在我這裡,近乎完美。」
許沐子耳根微燙,想自謙幾句,又思維沉滯,只能胡亂搖頭,不知道說什麼。
「沒誆你,哪怕我奶奶在世,就她那種愛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老太太,半夜睡不著覺都要琢磨琢磨她親孫子是否得能配上你,知道麼?所以別總亂想。」
第38章 08:00-PM (1)
許沐子大學時期, 有幾位關系很要好的同學,其中一位是小提琴表演專業的男生。
他們都修了二重奏的課程,所以經常合作。
剛剛鄧昀提到的、她參加過的學校當地有名的音樂節, 合作的小提琴演奏者就是這位男生。
男生家裡也遭遇過小變故,沒有許沐子家那麼糟糕, 但生活花銷方面也比較拮据。
聽到為人刻薄的同學在背後誇張地說她身上有土豆味道時, 男生一躍而起:「哇,原來Shirley會做土豆菜餚,我要去向她請教。」
這件事情, 許沐子也聽說過。
在音樂節同台演出結束的當天, 她問男生,為什麼會幫她說話。
男生聳聳肩:「倒也不是刻意幫誰解圍,單純是看不慣而已。有錢那麼了不起嗎?為什麼要在背後議論別人吃什麼?」
平時他們上課、排練、演出, 在談的都是音樂方面的問題, 沒什麼私人內容。
那天音樂節效果不錯, 許沐子在現場遇見過很多同胞,還和別人合過影,心情自然是好的。
兩個拮据的人也算偶爾奢侈, 買了比較有名的老店披薩,漫步在校園裡, 邊走著,邊分著紙盒裡的披薩吃。
他們聊到低谷期。
許沐子說:「現在這種情況, 只能算是我物質保障最低的時候,其實不算已經不算是最低谷的時期了。」
氣氛輕鬆, 她和男生講起, 在真正低谷期那段時間,陪伴她又瘋又鬧的鄧昀。
男生托著披薩紙盒, 若有所思:「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時候有人一直在陪你?」
許木子往紙盒裡伸手,撕下一角披薩,點頭。
「那很幸運啊。」
「的確很幸運。」
「Shirley。」
「嗯?怎麼了?」
「他一定很帥。因為,你臉紅啦哈哈哈哈哈哈!」
男生邊說邊調整小提琴收納包上的背帶,話都說完,端著披薩紙盒就跑。
許沐子梳著利落的馬尾辮,正仰頭咬掉披薩的尖尖角,堵著滿嘴的番茄醬和芝士,差點嗆到,迅速嚼著,拔腿就去追。
當時她生活得很吃力,那天的披薩和短暫的閒聊對話,算是連日辛苦的唯一休閒時光。
那時候的許沐子從來沒有奢望過,會再遇見一個像鄧昀那樣的同謀、盟友。
她知道她要孤軍奮戰很久、很久。
也知道這種孤軍奮戰,在日後也並不會和誰提起來。因為就算提起來,也不會真的有人真的能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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