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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擾當然存在啊!因為她想要更多......
許沐子是感情經驗接近於零的姑娘,過去1075天裡,不是忙著在琴房裡彈琴,就是忙著在兼職的酒店彈琴。
各類感情學習渠道閉塞,連愛情電視劇都沒有時間看完整過。
因此有些矜持。
總不能說,她想繼續吧?
許沐子嘗試著把呼吸調整勻稱,又總被鄧昀一下下敲在掌心的動作擾亂。
她蜷起手指,直言:「別敲,我快缺氧了......」
鄧昀看過來的目光里隱含笑意,許沐子馬上敏感地記起,自己以前也說過類似的話。
她急急解釋:「我不是在說呼吸性鹼中毒!」
「我知道。」
燭火把房間裡的一切都染成搖搖晃晃的暖色調,包括他們。
喜歡這樣和他待在一起。
許沐子想,她應該早些發現自己喜歡鄧昀的。
可惜那時候,無論是家里生意方面,還是感情方面,她都沒有過危機意識。
就像她曾經理所當然地以為,她擁有的那兩架鋼琴會一直陪伴她,直到她白髮蒼蒼。
她也以為,她和鄧昀可以永遠像那個寒假,家住距離僅幾百米的別墅,隨時可以見面。
「鄧昀。」
「怎麼了?」
「你是......你是什麼時候......」
猶嫌不夠準確,她停下,換了個提問方式:「你是怎麼......嗯,算了。」
鄧昀抬眉。
他真的非常了解她,眯著眼思考片刻,替她把她不好意思問的問題給說了。
「想問我是怎麼發現喜歡你的?」
許沐子點頭。
「是有個契機來著。」
鄧昀說起他們連夜爬山那天的事情。
那天許沐子第一次看清月球表面坑坑窪窪的環形山與月海,也是第一次看清土星環。
她心情好得不得了,又蹦又跳到累了,裹著羽絨服坐在山頂觀星台的長椅里,戴著厚厚手套的手撐在身子兩側,厚圍巾幾乎遮了半張臉,眼睛亮亮地仰望著星空、哼哼著歌。
許沐子很與眾不同,哼歌也是哼古典鋼琴曲。
是巴赫的歡快曲調。
這個場景鄧昀想起過很多幾次。
有天下午,他本來收到朋友發來的信息,準備給人家回復,忽然又莫名其妙地想起許沐子。
鄧昀是被朋友信息轟炸著催促,才回神的。
發現自己拇指懸在手機屏幕上,愣神了將近三分鐘。
鄧昀捏捏許沐子的指尖,輕笑著說:「如果不是喜歡,那就是有病了。」
「我那時候,臉應該還腫得很難看吧?」
「是還腫著,不難看,可愛。」
許沐子惆悵地嘆著:「那幾天說話都不利索,我還哼歌了?」
「嗯,可愛。」
許沐子臉紅透了,抽回手,在臉邊扇風。
過了一會兒,她又忍不住問他:「可是,1075天這個時間,你怎麼記得那麼清楚?」
鄧昀沒答,忽然問:「你第一次參加青少年音樂交流會,是什麼時候?」
「初中二年級,開學前一周,八月二十五日。」
「和查爾斯教授同台呢?」
「初中三年級,二月,同台排練是二月十三日和十五日,正式演出在二月十六日。」
鄧昀反問:「這不是記得挺好?」
「可是那時候,家里情況那麼差,我心裏面可亂了,怎麼可能記得住......」
「應聘鋼琴師被酒店錄用,轉正的日期?」
許沐子脫口而出:「八月十八日。」
鄧昀比了個拇指。
許沐子本來抱著腿蜷坐在沙發上,說不過,乾脆蹬過去一腳:「你不講道理,就算我記得日期,誰會每天數日子啊?」
腳踝被握住,鄧昀說:「我。」
在這種互相拌嘴間,許沐子突然反應過來,問題已經有答案了。
足夠在意,才能記得清楚。
心跳猛然提速,幾乎要引爆了。
忽然想到看過的海洋動物紀錄片,異想天開,她覺得自己像海參。
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和鄧昀說的,覺得像的原因是:
海參遇見危險,會把內臟排出來誤導敵人,然後跑掉。
她現在也總覺得有心臟超負荷的危險,很想把心臟拿掉,避免炸死。
許沐子被自己幼稚的想法給逗笑了,注意到鄧昀的目光,抬手臂擋住連衣裙前襟:「看什麼......」
「你衣服上的涼茶。」
胸口什麼時候濕了一片,或者說,涼茶什麼時候撒到過衣服上,她完全沒有知覺。
感到有些丟臉。
許沐子起身:「我回房間換件衣服吧。」
她慌得丟盔棄甲,厚浴袍、手機還有充電寶都沒拿。
走到黑乎乎的玄關,才折返,也只想到要拿蠟燭照明。
客棧里應急燈盞不多,住客們手機電量不夠或者有孩子不方便點蠟燭,借走一些。
之前許沐子用過那盞,是夏夏的,上樓時她沒再拿過,已經留在前台了。
「我把蠟燭拿走,你怎麼辦?」
「摸黑。」
一方面,許沐子擔心鄧昀沒有照明會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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