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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有沒有飆車被逮進局子。」
「我瞎說的,哪有空啊,練琴快要忙死啦。」
許沐子掰著手指數著,說自己這個星期還要參加獨奏表演,五月份和六月份都有比賽。不過,六月初比賽結束,她就能回國待一段時間。
那天天氣很好,許沐子數完這些,問鄧昀到底來做什麼。
她知道他在和朋友們在研究什麼項目,偶爾也會去其他國家。就像在墨伽洛斯的偶遇,以為他這次也是恰巧到了附近的城市,才會順路過來。
鄧昀說:「來看你。」
最近機票漲價漲得不像話,許沐子狐疑:「真的假的?」
「真的。」
「你不會是把我說飆車的事情當真了吧?」
「有點吧。」
把人騙到千里迢迢折騰這一趟,許沐子有些過意不去,但鄧昀真的來了。
她一下子興奮起來,又聽見鄧昀說,他只待到晚上,最晚班航班回國。
「那我請你吃飯吧,市區有家餐館很好吃的。」
「不是說很忙,要練琴?」
「先吃午飯,然後......你陪我練琴啊!」
那天許沐子話出奇的多,像喝了酒,一路上都在和鄧昀聊天。
她說:「你想看櫻花麼?我聽老師說,公園裡有一棵很漂亮的老櫻花樹,花開得正盛。你要是感興趣,我可以帶你去看看,比較順路,半小時的時間還是有的。」
他們去吃了許沐子說的餐館,結帳時變成鄧昀請客;
去看了盛放期的老櫻花樹;
也在春季舒適的氣溫里慢悠悠走在街上,聽鄧昀講上個周末他回家,許沐子爸媽和他爸媽喝過酒又開始攀比、掐架,吵得他在三樓露台抽菸都聽到了。
逛完公園,他們回到許沐子經常練琴的琴房裡,鄧昀陪著許沐子練了幾個小時鋼琴。
到晚上,許沐子練琴時差達到,終於揉著手指從鋼琴前站起來。
她問他拿著手機在做什麼,他說在和朋友溝通創業的事情。
鄧昀很少聊到自己的事情,那次也只是隨口提了下,他說老太太生前總說他爸媽賺錢難,他就總想試試。
試試賺錢這事究竟有多難,也試試不吹牛去搭建那些虛假的家庭背景、不搞整天喝來喝去的應酬,到底能不能賺得到錢。
「那你不讀研了麼?」
「讀,邊讀邊做。」
時間差不多,鄧昀該走了,星期一他還有幾節重要的專業課要上。
許沐子頭髮比過年時長了一些,練琴嫌礙事,很隨意地用碎花絲巾發繩束起來。
彈琴時太投入,動作幅度大,頭髮散亂開,不少頭髮都碎碎地落在耳側和脖頸。
許沐子仰起頭晃了一下,免得碎發遮在臉側,這是她雙手忙著練琴時的習慣性動作。
她拿起外套,說:「那我去機場送你吧。」
鄧昀沒有同意。
機場太遠,時間又太晚,擔心她自己回來會不安全。
走前,鄧昀說:「看起來你狀態還可以。」
「你不是教過我麼,要學會屏蔽外界的嘈雜,享受當下。」
許沐子說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好像她這樣講過,鄧昀就不會再來了。
她和他本來就是叛逆者同謀,如果她不需要叛逆了,還能再聯繫麼?
她眼睛心虛地瞥到別處,臨時改口:「但,要是有怎麼都屏蔽不掉的嘈雜呢?要是想找點刺激,你又不在,我怎麼辦,去飆車麼?」
鄧昀抬手,叩了下許沐子的額頭。
還挺疼的。
許沐子捂著額頭,驚慌不定地去看鄧昀,不確定他是否已經看透她的小聰明。
許沐子這個專業是在學院的老校區,琴房裡設施很老舊,有種中世紀的感覺。
很多同學反應過,說燈盞光線不足,晚上練琴實在太累眼睛。
鄧昀就站在這樣昏昏的燈色里,伸手,慢條斯理地撥開許沐子頸側的碎發。
他垂頭吻著她的耳側,輾轉吻到耳後的頸部。
「這樣,夠刺激了麼?」
第25章 01:00-PM (3)
琴房沒開窗, 空氣里瀰漫著淡淡的木頭味道。
許沐子想過要回答鄧昀的問題,卻又在開口間感受到落在頸側的溫熱鼻息,她受不住地打顫, 在感受著吮吻的同時,喉間呵出叮嚀。
這大概, 也算是一種回答吧。
鄧昀停下來, 垂眼看著許沐子,在她喘得最急的時候繼續和她接吻。
這個吻很漫長,強勢地清空了她腦袋裡的所有想法和邏輯。無論「去做飆車族」這件事是否出於真心, 都消散得無影無蹤。
在送鄧昀到校門口後, 許沐子折返琴房,試圖用勃拉姆斯擊退自己的魂不守舍。
在一曲肌肉記憶的糟糕彈奏後,大腦終於開始重新思考音符時值、處理連奏和斷奏, 她卻收到鄧昀發了的信息——
「下次接吻別哼唧。」
「別勾我。」
許沐子把額頭抵在鋼琴上, re、mi、fa、sol發出抗議的共鳴。
她想, 到底是誰在勾誰啊。
也許是因為逐漸適應了不是天才這件事;也許是因為有同謀的陪伴,在寒假經歷過一系列叛逆刺激的行動,令緊繃的神經得到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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