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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林策有些忍無可忍,「岑先生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長了?」
他雙眸凌厲,長眉緊皺,眉宇間浮上一股冰冷的寒氣,眼睛幾乎要蹦出幾粒寒星來。
「本府是看在您是過世家父的心腹上才允你隨同我們一道前行,你若是不想去,大可不必在本府面前說本府妻子的壞話,本府眼中容不得嘴碎話多的人,也不喜歡外人管本府家事。」
岑舉聽了這番話不僅沒有覺得自己有過錯,反而太陽穴跳了跳,說教的氣勢半分不減,還跟著站起身來。
「這麼說,大人是不會休了唐洛瑜了?」
「住口,」薛林策正在氣頭上,半點面子也不給他,「本府妻子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若是再讓我聽見你說她半句不是,你便從何處來回何處去,本府容不得挑撥離間的小人。」
「岑某一切都是為大人前途著想,怎麼會是小人?」岑舉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陡然捏緊,額前滲出一排細汗來,「您當真鐵了心留她?」
「廢話,」薛林策惱了,「若是再勸,本府就要趕人了,出去。」
「大人!」
岑舉上前一步,薛林策後退半步和他拉開距離,臉上已然儘是不悅,「出去!」
第471章 商戶之女
岑舉勸說無果,自討沒趣,心中仍舊堅信自己是對的,出門時有些怒氣沖沖,走起路來衣擺都一甩一甩的。
他含著怒意走過迴廊,繞過側門,終於在院落中瞧見唐洛瑜的身影。
此時的唐洛瑜好不容易得了空,正在院子中和柯苒一起收拾藥材,柴進也在一旁跟著擺弄,三人之間氣氛和睦友好,滿是歡快喜悅的氣氛,但一切都隨著岑舉匆忙過來的腳步聲打斷。
聽見動靜,三人齊齊抬首,只見岑舉雙眉緊皺,嘴唇緊繃,正臉色青黑大步流星地向唐洛瑜走來。
「唐姑娘。」
他並不喚她薛夫人,反而叫做姑娘,以往都是柴進這般稱呼,這個陌生的叫法落在別人嘴裡,便顯得極為無禮,更不用提他一臉凝重,光是瞧著便讓人心中不適。
「怎的了?」
唐洛瑜倒是耐心,擱下了手頭的工作,收斂了些笑意站起,一旁的柯苒臉上已經有些掛不住,沖柴進使了個不滿的眼色。
岑舉將三人掃視一眼,挺挺脊背,又拿出那副說教語氣,「唐姑娘已經成為薛大人的妻子,怎麼還單獨同兩個男人待在一塊?難道不知此舉有傷風化極為不妥嗎?」
這人還真是奇怪,分明才見過一次面,昨夜的住所還是唐洛瑜親自安排的,他不僅不感謝,反而興師問罪起來了。
唐洛瑜柳眉微顰,一時不好將柴進和柯苒的關係如實告知,便只冷了眉眼道:「柴進和柯苒都是我夫君的密友和左膀右臂,我們時常待在一塊商議要事,況且,我們又沒有單獨相處,皆問心無愧,我夫君也知曉此事,從未有過疑慮,岑先生怕是多慮了。」
「多慮?」岑舉忽然冷笑一聲,陰陽怪氣起來,「薛大人為人光明磊落,就怕他心思不如姑娘縝密,讓某些宵小之徒鑽了空子去,薛大人不追究,姑娘便如此理直氣壯嗎?果然是商戶之女,難登大雅之堂。」
柯苒向來性子急躁,聽見這話哪有不反擊的道理?
「岑舉,你什麼意思?」他一拍桌子站起來,「別忘了你如今是住在岳東府邸,竟然還當著別人家的面編排起主人了,你別以為自己是幽南侯的舊部便可以對薛兄的夫人指指點點。」
岑舉抬眉將他打量一番,又是冷笑一聲,「你倒是清楚她是你好友的夫人,你既然知道,就不該與她單獨相處,簡直有傷風化,傷風敗俗!」
柯苒徹底惱了,差點將手上捏著的藥材筐子砸在岑舉臉上,「這話岑先生還是收回去吧,你難道沒瞧見院子裡好幾個丫頭嗎?按你的意思是女子成婚後不可與任何男子見面不成?那父親兄長莫不是也不能見面了?我昨日便覺得你是個食古不化的老學究,今日一見,果然分離不差,什麼忙都沒幫上,倒是先來挑撥離間了。」
「挑撥離間」四個字忽然刺痛了岑舉,他臉上肌肉抽搐兩下,開口時聲調高了八個度,「你說什麼?」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還是唐洛瑜歇了脾氣上前阻止。
「岑先生被繞圈子了,」她雙眸一眯,早已將此人的目的看透,「今早你與抱琴說的話我都知曉了,您怕不是專門來提醒我注意分寸的吧?」
岑舉太陽穴跳了兩下,將唐洛瑜上下打量一番,被戳破後半點羞愧也沒有,反而越加放肆,講話時又是一頓大不敬。
「果真是商戶之女,就喜歡在背後嚼舌根,編排人,」他冷笑一聲,「唐姑娘,岑某今日就同你打開天窗說亮話罷,你實在不是薛大人的良配,我見你年歲尚輕,不如早些離開薛家,另尋良人。」
「你!」
身後的柯苒差點以為自己聽錯,正要破口大罵,卻被身後的柴進拉住。
「我道以為是何事,原來岑先生是勸我和夫君和離,」她眉眼彎彎,半點怒意也瞧不見,「想必岑先生已然去找過我夫君了罷?難不成他願意與我和離?」
岑舉一怔,竟不知這丫頭能一眼看穿自己心思,氣勢頓時消退大半。
「你是沒有勸動他,所以又來勸我,試圖用激將法逼我同他去鬧,」唐洛瑜半點情面也不給他留,直接戳破,「我唐家雖是商戶,可也是富甲一方,平反也好,交戰也好,哪次家父沒有出錢出力?我唐家為國所做之事不比你口中的官家之女少,岑先生也是個讀書人,怎的只見眼前利,不見長遠謀呢?這些道理還需要我一個商家之女來教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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