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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文會的日子。
薛林策早早的便出門了,自然也沒忘了拿上他們家新制的花箋。
看著手邊盒中的花箋,薛林策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
馬車載著他來到一個園子,遠遠的便看到已經有人到了,還隱隱的傳來念詩唱曲的聲音。
薛林策走進了就看見,幾個穿著舉人服色的男子,年輕的有十來歲的少年,年長的也有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再年長的就沒有穿舉人服色的了,似是這些人帶來的老僕,站在一邊伺候酒水。
為首的幾個人身邊還坐了幾個濃妝艷抹的,似是勾欄里出來陪酒的姑娘,正在一旁應和幾人的詩作。
薛林策看這樣子,就失了興趣。
雖說文人風流,但是這卻已經不是他能接受的範疇了。
想著之前柏長林的話,薛林策也沒有直接甩臉子離開,而是坐在了末尾的位置,打算等會兒就告辭離開。
這麼想著,他搖了搖頭,看著面前的菜色也提不起什麼興致。
這就看到了坐在對面的一個少年,看起來有些怯怯的,見他看向自己,還打了個哆嗦。
見他身上衣著,想來也已經考取了舉人,怎的這般怯懦?
薛林策對他笑笑,想來這孩子應當是生性膽小,他以前也不是沒見過,讀書好並不代表善於交際。
接收到薛林策的目光,那少年似是有些驚訝,隨即也羞怯的笑了笑。
「不知剛來的二位兄台如何稱呼?」坐在首席的人似乎是看到了他們兩個之間的互動,於是開口詢問。
只這一聲之後,周圍的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了他們。
薛林策四下看看,想著應當就是說的自己,於是從容不迫的站起身來,對四周行了個禮:「我是荊楚舉子,薛林策。」
「哦,原是荊楚之人啊……」那人意味深長的笑笑,「只是薛兄來了,為何不同我們打招呼,只坐在下首是何意?」
薛林策拱拱手,有些歉意的開口:「實是我不擅長詩詞,因而不好意思同各位唱和。」
「荊楚多才子,想來薛兄是謙虛了。」為首那人笑吟吟的站起身,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
薛林策不好意思撓撓頭,還沒有意識到對方的不友善,拿起身邊的盒子,開口:「實是不會作詩,不過我今日準備了許多花箋,都是時新的花樣,想來用來寫諸位的詩句那是再好不過的,」
「你這是何意!柳兄同你說詩詞,你怎的又扯到花箋上去?」旁邊有人看不過眼,上前替為首之人嘲諷薛林策。
柳兄……原來說話的人便是這次文會的承辦人,柳相的孫子。
聽聞這位柳相家中極為顯赫,父子三人俱在朝圍觀,也是因為這科柳家人沒有被安排做考官,柳相爺這位孫子才在這科考試。
想來也是為了能幫他爺爺籠絡些新晉才子,才辦了這麼個文會。
薛林策想明白之後,拱了拱手,又歉意的開口:「諸位,在下實是不會寫詩,抱歉了。」
「無妨,我們也只不過是以詩會友,自不會強人所難。薛兄不會便坐下歇息吧。」柳相的孫子笑吟吟的開口,「薛兄既帶了花箋,那不如我們便以花箋為題先賦詩一首吧。」
「子邵兄何必跟他多說?」剛才起身斥責那人似是還有些不忿,只是礙於柳子邵的話才沒沒有繼續說,「咱們自作詩,勿要理他便是,你又何必……」
「大家都是來談風月的,沒必要不開心。」柳子邵另外一邊的人開口。
這時候薛林策已經把手邊的花箋給了身邊的侍童,幾人拿到手中也不由得眼睛一亮。
剛才還在貶損薛林策的那個士子發出小聲驚呼:「這這……」
花箋上面非是平日裡印的梅蘭竹菊,而是一個巧笑倩兮的美人。
第164章 不會有事的
「這這、這是誰家的花箋?」剛才還在叫囂的人一瞬間震驚的看向薛林策,仿佛馬上就要衝上前去質問一般。
「敬文兄……」柳子邵看著身邊的人有些無奈,雖然他為人耿直十分好把握,但是這麼容易就激動,他也不想再同這人結交。
只是面前的花箋確實讓人驚嘆。
見慣了花鳥魚蟲,心在面前這美人箋,倒是讓人心癢。
「這是翠雅齋新出的美人花箋,我岳家同王家有些生意上的往來,所以手中有些,」唐家哪是跟王家生意上往來才得了,那都是唐家的作坊做出來的啊,但是薛林策哪能直接說出來,只能推說是有關係,「我不過早得幾天罷了,這些都會放出來售賣的。」
「原來是這樣……」剛才那人並非是京中之人,自然也是進了京之後才知曉了有這樣清雅的花箋,本就十分推崇,現在看見竟然有沒見過的多色套印的美人花箋,自然是欣喜異常,聽到薛林策說之後會售賣,也就放下了些心來。
想到剛才自己的失態,略略有些不好意思,雖說現在就想得到這些花箋,卻也羞辱開口。
「這本就是拿來贈與諸位的,各位詩文風流,自然要謄抄在這樣的花箋上才是。」左右這些是拿出來送人的,薛林策自然也不扭捏,笑吟吟的把一盒花箋贈與幾人。
拿人家的手短,眾人又不好說自己不要,只能悻悻的跟薛林策道謝,倒也不好太過針對他。
坐在首座的柳子邵,看著手中的花箋,也略略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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