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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苒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拿著鐵鍬從高處下來,「好險,這癲蠱最愛食生肉,若是被鑽了皮膚,今天躺在地上的說不定就是咱們了。」
唐洛瑜有些不放心,「若是還有漏網之魚怎辦?先前那般混亂,難免有逃走的。」
「不必擔憂,」柯苒像個勝利者似地將鐵鍬扛在肩頭,「這癲蠱一般都是成群結隊地出現,若是單獨跑走也活不長久,更別提鑽人皮肉了。」
聽到「鑽」這個字,眾人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話說回來,」薛林策將話題引回正軌,「這信件不是師父寄來的嗎?這瓶子中怎麼會是蠱蟲?」
唐洛瑜恨恨地捏了一下拳頭,有些義憤填膺,「定是紅陽道的人半路截了信件,替換了藥瓶,抑或是趙師父根本沒有寫信,是這些卑鄙小人模仿了他的字跡想騙我們上當。」
薛林策眸光一凜,若是今日反應不夠迅速,可能岳東府上上下下真的要栽在這小小一方院子裡了。
柯苒也氣得夠嗆,用鐵鍬用力拍了一下那滿地的蠱蟲屍體,「簡直欺人太甚!這幫卑鄙小人竟使用這般下作陰狠的手段!」
罵歸罵,這爛攤子還是得乾淨收拾,柯苒先是將在場眾人都檢查了一遍,看是否有被蠱蟲侵蝕的痕跡,確認沒有後又帶領大夥將那蠱蟲的屍體堆積在一起燒掉。
眾人正忙得昏天黑地時,忽然一小廝來報說神霄觀的道長求見。
三人一怔,猜想大概是觀主也得到了紅陽道的消息。
「我說什麼來著,」柯苒撇撇嘴,拍了兩下手上的石灰,「這紅陽道剛給咱們寄了蠱蟲來,觀主那邊就得到了消息,說明這幫人一定潛伏在岳東沒走,真是狗膽包天。」
薛唐二人皆未開口,只簡單清理了一番身上的塵土便一道前去迎接觀主。
觀主見幾人頭上臉上皆是花白的石灰,身上戴著長圍裙,臉上神色微微一怔。
「道長,」薛林策倒是不管那許多,「裡面請,方才府上生了點事端,正在忙著處理,還請道長不要見怪。」
觀主倒不是很在意,邁著四方步過來,走進院落中便嗅到一股極為濃厚的石灰水氣息,再一瞧,只見眾人正圍著一團燒焦的蟲子屍體撒硫磺粉。
他眉心抽了抽,已然明白了個大概。
第397章 蠱蟲控制
「可是紅陽道又鬧了事端?」
三人倒也不含糊,唐洛瑜直言道:「正是。」
觀主擰了擰眉,停住腳步,從懷中摸索一陣,掏出一信封來交予三人,「我最近也考究了一番咒棗術的來源,這是一脈天師的親筆信,還請三位過目。」
三人對視一眼,交換一個肯定過的眼神,唐洛瑜將其接過來,拆開後三個腦袋擠在一起,將那信件仔細閱讀一番。
這咒棗術果然是薩祖一系的法術,起源和創始皆是神霄,也算是薩祖一系的特徵法術,道教發展千百年,因咒棗術格外著名因此聽過的人也不少。
這法術聽起來只是一般祛病消災的祈福祝願,可除了頗有資歷的修道之人外其餘人尚且無法掌握,郎中自是不必說,兩者根本不是同一賽道,因此這咒棗術的獨門秘法只有神霄之人清楚。
但是近日來這道術竟讓紅陽道那歪門邪道聽了去,隨後又添添改改,變成了他們的「獨門秘方」,這形式倒是夠了,功效卻是半點沒有,簡直貽笑大方。
「這紅陽道當真可恨,」柯苒忿忿不平,「不僅拿蠱蟲害人,還偷取別人的道術胡說八道,要是讓我抓到一個,指定給不了他們好果子吃!」
他氣沖沖地捏著手上用以清掃的鐵鍬,氣勢洶洶的模樣好似當真下一刻就要撲上去打架。
得知觀主為此事特意親自跑一趟,幾人又趕緊招呼他進屋坐坐,奈何觀主事務繁忙,連茶水都沒來得及喝一杯就又告辭了。
與此同時的京城中也不太平。
日頭正好,街道上陽光明媚,刺得人睜不開眼,路上的行人們拿衣裳蓋了頭遮蔽光線,個個行色匆匆地從鄧春華身邊路過。
他走得緩慢,懷中一隻極細極細的銀手環撞著胸口,環中藏著的蠱蟲在絲絲地蠕動爬行。
他的目標不是街道兩邊的攤販,也不是各大酒樓中穿金戴銀的食客,而是那窩在破敗街道中舉著破碗乞討的乞丐。
走了一段,他終於在那臭氣熏天的破布堆中找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那是柳相給他看過的薛母畫像,這就是他的目標。
薛母的衣裳是眾乞丐中算是整潔的,只是髮髻散亂,滿臉污穢,她上次被景杉趕出了家門,分明是自己做錯,卻還是一邊舉著破碗一邊恨恨地瞪著景府的大門,手上持一長竹竿,上面留下許多骯髒的手印。
鄧秀春心中大喜過望,緊了緊懷中的手鐲,快步走了上去。
薛母和他對了個眼神,以為他是要給錢,趕緊將手上的破碗遞了上去,夾著嗓子裝可憐道:「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那髒碗差點要懟到鄧秀春面前,他皺了皺眉,掏出一兩碎銀丟在碗裡,薛母喜不自勝,趕緊磕頭跪謝,卻又被鄧秀春攔住。
「薛夫人,」他一面說一面撩起衣擺蹲在她跟前,「你怎麼落魄成這個樣子了。」
薛母一驚,滿是塵土的臉上抽動一下,面上的表情變了樣,眼底浮現出一股猩紅,立刻警惕起來,「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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