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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虎站在最前面,雙手抱在胸前,見狀滿是胡茬的上嘴唇一動,咧嘴笑了一下,「這娘們還真不錯。」
這話讓柴進和唐洛瑜聽了去,兩人齊齊回首,不滿地瞧了他一眼,他怔了一下,旋即不服地閉嘴。
沈懷中還站在幾人身後,不敢露面。
花師叔下了馬,唐洛瑜見她手上沒有持槍,瞧了半天才看見那抹紅纓藏在馬鞍之下。
「林策,小瑜,阿進,」花師叔是習武之人,喊眾人名字時便做抱拳禮,「你們要的東西我給你們帶來了。」
幾人喜形於色,紛紛散開圍在花師叔身邊,將身後的沈懷中露了出來。
他嚇了一跳,條件反射似地就要逃跑,卻已然被花師叔瞧見。
「這不是我那乖巧的師侄懷中嗎?」她腔調上揚,帶著些陰陽怪氣,見他渾身顫抖不由得嗤笑一聲,「怎的身子如此單薄?難不成偷襲不成品行不端又被別人使了陰招?」
聞言大夥有些茫然,你瞧我我瞧你,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
沒想到這沈懷中和花師叔還有過這麼一段交手經歷,不過用毒和偷襲確實像是這毒尾蠍子幹得出來的事兒。
大夥臉上的訝然只出現了半秒不到,馬上又換成了如出一轍的鄙夷。
沈懷中不開口,眉眼低垂,盯著地面,身子不著痕跡地往後挪,脊背弓著,像是隨時準備逃跑。
花師叔不想再理他,只拉過唐洛瑜,綁著布條的粗糙手掌疼愛地拍拍她的手背,臉上帶了些笑意。
師叔年紀不大,只是因常年習武風吹日曬,年少時又多次受傷,臉上便比許多同齡人滄桑,又因練武時總表情嚴肅,她嘴角和眉心處便有了許多深刻的細紋,叫人看不出她的真實年紀,只是那襲如火的紅衣和凌厲的氣場足夠讓人忽視她的容顏去敬佩她的能力。
故友重逢總是要話些家常的,花師叔親切地告訴唐洛瑜關月和霍暘的婚事已經準備妥當,婚期就在下個月,若是她想回去瞧瞧,兩人隨時歡迎。
說話間她的視線不斷地瞟著沈懷中,見他站在原地抖來抖去就是不走,便只得將幾人拉到僻靜處,將那裝著玉扣的檀木盒子交給大夥。
唐洛瑜拿著那盒子左看右看,常玉虎性子急躁,催促道:「你倒是打開呀!」
「急什麼,」柯苒向來有什麼說什麼,若是柴進在身邊,他底氣便更厚,「這盒子根本沒有開口,如何打開?」
花師叔微微有些吃驚,她只知景杉千叮嚀萬囑咐自己將這盒子送來,沒想到這盒子還有機關。
「哎,」她嘆了口氣,「早知道便多問兩句了。」
「要不我一拳把它錘開。」
柴進擼起袖子,握緊拳頭,小臂上的青筋已然鼓起。
「不急不急,」唐洛瑜一面瞧著那盒子一面勸阻,「我瞧這盒子雕琢精緻,花紋繁複卻無具體樣式,說不定是機關,若是將裡面的玉扣也弄壞了就得不償失了。」
「我瞧瞧。」
柯苒接過盒子,和唐洛瑜一起擺弄起來,柴進和薛林策只得站在兩人身後。
又是看又是捏地摸索半天,二人終於在側方一片繁複花紋中找到一個隱藏得極好的太極八卦圖,唐洛瑜記性不錯,猶還記得前些日子進洞前的圖案,便將那太極圖轉成入口處的卦象,隨後果然聽見盒子中傳來一聲清脆的「咔噠」響動,開了。
幾人迫不及待地將其打開,唐洛瑜伸了隻眼睛往裡瞅,只見那枚紫色玉扣如未綻放的睡蓮般好端端地擺放在一本古書之上。
她將裡面的東西都取出來,柴進接過那古書,眼神一晃,迫不及待地翻了幾下。
「這便是南安王的拳譜。」
他捏著那書有些難以置信,薛林策拿過玉扣細細端詳,常玉虎則把盒子接了過去使勁往裡看,眾人正在討論之時,他忽然驚訝地叫了一聲。
「哎呀,這裡面有字兒呢!」
幾人一驚,趕緊接過,借著日光,大夥看清楚了盒底刻著的字跡,原是某公主的生卒年月,推算一下,正是前朝之人。
「還好沒有一拳砸開,」柴進慶幸地感慨,「這幾個字這樣小,若是碎了如何拼得上。」
將盒子和玉扣收好,幾人又回到原點,只見沈懷中還跟個木頭樁子似地站在原地亂抖,聽見動靜,他猛地抬頭,一眼又瞧見花師叔,頓時像是思緒被拉回現實般忽然清醒,最後居然像是老鼠見了貓兒一樣轉身抬腿就跑。
花師叔不緊不慢,衝著他的背影高聲喊道:「師侄,上次偷襲的事還沒兩清呢!身為你師叔當有管教你的職責,你若是再跑,就休怪師叔動武了。」
沈懷中不管,甚至捂上了耳朵,奈何他速度極慢,跑得又是跌跌撞撞,模樣很是滑稽,花師叔冷笑一聲,從腰間取出匕首,對著他遠去的身影擲了過去。
那匕首鋒利非常,日頭下銀光閃爍,瞧著便讓人心中生寒,鋒刃像是長了眼睛,直直逼向沈懷中過的脊背。
沒想到花師叔脾氣居然這般暴躁,眾人一驚,齊齊倒吸一口涼氣,生怕那刀刃扎在自己身上。
「砰」的一聲,匕首擊中了沈懷中,他本就不穩的身子一歪,鹹魚似地「吧唧」一下栽倒在地。
仔細一瞧,那匕首並未扎在他身上,只是發出一陣脆響後落在他腳邊,原來是花師叔用刀柄擊中了他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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