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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苒捏著下巴,眉頭皺著,唇角繃成一條線,「這蠶蠱一旦入體便會吸附在骨頭之上,我瞧她手腕上有個未癒合的小洞,想必那蠶蠱便是從手腕鑽進去最後吸附在手臂上,若是在四肢,倒也不算全無辦法。」
陳維岱的太陽穴一跳,「到底是什麼辦法?」
柯苒表情沒有半分緩解,反而越發地冷肅,「這法子也不知行不行得通,這蠶蠱兇猛,若是強硬地用刀挑說不定會大肆反抗最後越鑽越深,比沈懷中身上那蠱蟲還要厲害,但若是有與之相剋的天山冰蠶冷敷,說不定可以將其取出。」
又是一個聞所未聞的東西,除了柯螢外幾人面上皆是統一的迷茫和困惑。
「虧你想得出這法子,」柯螢無奈地搖搖腦袋,「這天山冰蠶乃是世間至陰至寒之物,能頃刻間將水化冰,這蠶蠱又是極為陽毒之物,取了冰蠶說不定當真能控制住這手臂中的蠶蠱。」
「不過,」柯苒有些苦惱地敲著腦門,「若是這蠶蠱已然長大,即使取了冰蠶來說不定也無濟於事了。」
他抬頭將眾人看了一圈,話鋒一轉,「再者,這天山冰蠶極為珍貴,世間只有一兩條,其中一條便在皇宮內院,有重兵把守,聽說就是宮中御醫也是只聞其名未見其身,你們好生商量一下當真要用其來救她嗎?」
此話一出,屋中氣氛又降至冰點,像是升上一層陰雲,壓得大夥有些喘不過氣,眾人面面相覷,半晌也無人言語。
沉默良久,還是唐洛瑜的輕笑打破這片寂靜。
「不要瞎擔心了,」她一步一步來到屋中,表情從容平靜,雙眼無波無瀾,「咱是在岳東,天高皇帝遠,連陛下的面一年到頭都見不上,冰蠶一事哪輪得到咱操心。」
柴進沒有理解意思,「那我們就在此處乾耗嗎?」
「那倒也不是,」她聲音輕快,回首看向薛林策時面上帶著俏皮的笑,「夫君,我們這裡能接觸到皇上的人只有表兄景杉了,若是要救,現在便寫封家書去吧。」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紛紛拍著腦門直呼自己糊塗。
薛林策領了自家娘子的吩咐便出門去了書房寫信,柴進趁著這個空當將昏迷的薛母綁好,柯螢則拿著藥材試探這蠶蠱究竟躲在何處。
「嘖嘖,」柯苒悠閒地站在一旁,雙手插在腰間,一臉不悅,「這上好的天山冰蠶用來救這卑鄙小人真是浪費了。」
「師兄,」柯螢嗔怪一句,「信都還未寄出去,景公子願不願意幫忙還不知道呢,再說,這冰蠶這樣珍貴,即使景公子願意去求皇上,皇上也不一定樂意。」
柯苒愛抬槓的性子又犯了,撇撇嘴,「這冰蠶又不是只能用一次,大不了用完洗乾淨還了就是,而且這冰蠶這樣毒,還是取冰蠶的人更危險吧,有什麼不樂意的。」
幾人在屋中嘀嘀咕咕一會,薛林策很快將信件寫好交給柴進。
他將信件揣在懷裡,當日便啟程前去尋找景杉,次日傍晚,喬裝打扮後的景杉便踏著五彩斑斕的晚霞親自來到了岳東。
眾人見他親自跑一趟皆有些驚訝,趕緊手忙腳亂地將他迎進屋。
來不及褪下身上的黑色斗篷,景杉疲憊地坐在大廳中,奔波一天一夜後也顧不得那許多架子,拿起熱茶喝了一氣,連唇上水漬也來不及擦拭就開口講話。
「林策的信件我已然讀過,怕是也沒有辦法拿到那冰蠶。」
第409章 商議做局
好在屋中之人皆有些心理準備,也算不上失望,柯苒更是當場幸災樂禍起來,大喇喇道:「拿不到正好,反正我也不想救那卑鄙小人,誰知道救活了她以後又要搞什麼么蛾子出來。」
柴進抬手彈了一下他的腦門,柯苒「哎喲」一聲捂住額頭,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屋中沉悶的氣息托這二人的福,倒是暢快輕鬆了一分。
景杉將頭上的斗笠和斗篷都脫下來,帶起一片乾燥的泥沙氣息,「這蠶蠱可致死?嚴重嗎?」
柯螢和陳維岱對視一眼,見柯苒還在同柴進胡鬧,便主動承擔了解釋的職責,細心道:「這蠶蠱雖極為惡毒,但卻並不致死,但這蠱毒成長極快,換言之,這宿主是死是活全看其對下蠱之人是否有用。」
景杉沒有講話,眉心抽了抽,勾勒出一條苦悶的深溝,他向來愛恨分明,這會也不是很想救這屢教不改的卑鄙小人,因此格外糾結。
柯苒敲敲自己眉心,「要說解蠱也不一定要用天山冰蠶。」
柴進無言地睨了他一眼,「那為何先前不說?」
他平日裡不苟言笑性子高冷,一遇上柯苒便像是點亮了某種隱藏性格,二人時常相互拌嘴抬槓。
柯苒雙手一攤,「我這也是剛想起來嘛,再者,這法子比天山冰蠶還不靠譜,知不知道也不打緊。」
大夥的視線齊刷刷落在他身上,柯苒清清嗓子,「還有一個法子,就是下蠱之人也可以解蠱,不過眼下來看,連是誰下的,如何下的都不清楚,更別提捉他回來解了。」
唐洛瑜腦子轉得飛快,「既然她是在鄧秀春出現後忽然說起身份一事的,那下蠱之人多半就是鄧秀春,而且她無緣無故多次冒險幫助鄧秀春,倒也符合中蠱的症狀。」
「話雖如此,」薛林策接上,「只是我們沒有證據,難不成因為懷疑此人便直接捉他過來逼他解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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