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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林策不為所動,岑舉見狀臉上肌肉抽動兩下,又上前一步,痛心疾首道:「大人!當年都是攝政王下的命令啊!他是薛家的仇人!您應當為薛家一百多口人報仇啊,為何還這般助他?您是怎麼了?」
他越說越激動,說到興頭上胸口都開始劇烈地起起伏伏,臉色漲成豬肝色,見薛林策手上動作不停,竟還試圖上前搶奪火藥。
「大人住手!」他一面搶一面大喊,「我岑某就是死也不會讓您助他一臂之力,到時候這軍功是他領,這仇恨又是薛家背負,薛家上下一百零三口人的仇恨您怎麼能忘!」
薛林策忍無可忍,側身躲開他的搶奪,抬手一掌擊中他的肩膀,岑舉動作不如薛林策靈活,此時又氣急敗壞,哪還有心思躲避,便結結實實挨了一掌,往後趔趄好幾步才站穩。
「大人!你!」
他氣得吹鬍子瞪眼,額頭上青筋暴起,像是老樹根突出地面,臉上紅一道白一道,差點連頭髮都要炸裂開來。
「你住口!」薛林策也忍無可忍,「你如今被仇恨蒙了眼睛,張口閉口都是乘機殺了攝政王為薛家報仇,你又可否想過如今攝政王是在平反衛國?你如今害了他,這城中五萬將士便群龍無首,不堪一擊,這城中成百上千的無辜百姓怎辦?為了當年仇恨,便要讓這全城百姓家破人亡嗎?」
岑舉面上表情一滯,喉結上下滾動一輪,像是要說什麼,最後卻只是張了張嘴,半個字也沒吐出來,臉上表情更加難看。
薛林策長眉緊皺,開口時擲地有聲,「你眼中只有私事家事而無國事,當年又是如何做上家父心腹的?此時正是危急存亡之秋的時候,你當真固執到要在這個時候報仇嗎?」
岑舉登時汗如雨下,還想爭辯。
「你走吧,」薛林策直言,「我三番五次看在你是家父心腹上饒了你,沒想到你已經固執到這個地步,眼下是再也容不下你了。」
岑舉大驚,一撩衣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道:「大人!您當真要趕我走麼?當年我可是對侯爺發過誓要誓死輔佐大人!」
薛林策一聽這話就惱了,「你何時幫過忙?你所做之事,可曾有半點用處?若只是沒有用處倒也罷了,倒是三番五次給我添堵,若是再留你,不知要鬧出多大禍端,念在如今城內外皆是混亂危險的時候,我便不趕你出城,但是大戰告捷之前你莫要再出現在我跟前,否則,你便像這火藥一般!」
說罷,他抬手將手上的引線點燃,隨著一陣「噼里啪啦」的動靜,薛林策將手中做成管狀的火藥向一堵荒廢的矮牆丟過去。
只聽一聲「轟隆」巨響,矮牆瞬間被擊潰,頓時磚瓦四濺,在半空中飛了有十幾丈遠。
岑舉嚇得身子一哆嗦,半天才緩過神來,蒼白著面頰吞了口唾沫,隨後才慌裡慌張地起身,半句也不敢多言地後退離開。
薛林策本只是嚇唬他一下,沒想到這火藥竟這麼快改良成功,為防止夜長夢多,他便趕緊帶著剩下的火藥前去尋找攝政王,前後時間只用了不到兩個時辰。
攝政王也沒料到他這麼迅速就小有成就,將信將疑地讓他試驗一番。
薛林策也不多言,按照原本的比例加入三種藥劑,再加入少量的皂角子馬兜鈴,又在火藥上覆蓋了一層碎石,最後置放在一更高更厚的牆壁後。
又是一聲巨響,只見那厚實的牆壁像是被水沖爛的薄紙片一般登時被爆炸轟得四分五裂,碎石沖天,噼里啪啦地往四面八方砸過來,竟將地面都彈出許多小小的坑洞,竟比離弦之箭還要鋒利。
在場之人皆是大驚,攝政王短暫地怔愣片刻後便是又驚又喜,對薛林策也是刮目相看。
還未來得及喜悅,忽然又有士兵來報。
「報!叛賊找了替手,又開始啟動投石機了!」
眾人一怔,攝政王卻毫無懼色,伸手摁在劍柄上,豪放道:「來得正好!這次定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說罷,他便指揮眾人將火藥快速裝填好搬運上城樓。
大夥行動迅速,很快就將一壇一壇的火藥搬到城牆上,從上往下看,果然見叛軍已經修理好了投石機,正井然有序地將巨石搬運上去,看來是打算直接攻打城內百姓。
攝政王也不含糊,直接讓三支箭術最精湛的弓箭小隊搬出巨大弓弩,將最大的三罈子火藥系在弩箭上。
雙方皆準備就位,攝政王抓住對方將要投遞巨石的時機,雙眼一眯,大喝一聲:「放箭!」
士兵聞聲而動,耳邊響起一陣機關啟動的「咔噠」聲。
第496章 邪教祈雨
那巨大的弩箭便立即帶著燃燒的火藥從眾人頭頂呼嘯而過,宛如咆哮的巨龍,正好擊中投石機,兩者相撞,火藥發出「砰」的巨大聲響,投石機立刻燃起熊熊大火,瞬間被炸得四分五裂。
這一擊立刻讓叛軍慌了神,登時嚇得四散奔逃,不少士兵開始往下一隻投石機跑,薛林策早已料到他們的舉動,讓弓箭小隊紛紛將火箭綁在箭矢上,一聲令下,箭矢便如大雨傾盆般直衝那投石機而去,密密麻麻地落在周圍。
隨著「噼里啪啦」的爆破聲響起,只見那第二隻投石機也碎裂成千塊萬塊,無數碎屑被高高拋在空中,又重重落下,將圍在周圍的叛軍砸得到處亂竄。
其餘帶領弓箭小隊也效仿薛林策的舉動,讓弓箭手綁了火藥直往投石機上射,不多一會,那數十台投石機便全部遭了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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