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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進沒說話,從下山開始,他心中就一直有些慌。
柯苒跟他那個瘋子師兄待在一起,怎麼想他都放心不下。
只是現下還得先陪著薛林策把唐洛瑜先救出來,畢竟避毒珠在唐洛瑜身上。
而且她在牢獄裡也待了兩日,總歸還是得先把人救出來再說。
一邊買東西的小販有些看不下去,清了清嗓子,輕聲跟薛林策說:「兩位小郎君可是要報官?沒用的,這齊縣的衙門,每月只十五開一次,還得提前打點好守門的小吏,看案卷的師爺,不然就是寫了狀子也遞不上去。」
「竟然有此事?」薛林策有些難以置信,他本來在京城的時候,只覺得一片海晏河清,沒想到岳東省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這還是幾個月之前,攝政王來殺了一票官員之後的……
而且他有些詫異,當初攝政王把那一串大小官員都提溜過去的時候,怎麼就漏了這齊縣的縣令?
還是說齊縣縣令,其實是攝政王的人,在清理了一通之後才上位的?
只是這想法單一想,薛林策就覺得不對。
畢竟那位的眼裡可是不揉沙子,怎麼想也不可能會用這等昏官。
更何況他們之前查到的,這人極有可能跟之前哄抬糧價的是一幫人。
第323章
商販的話無疑點醒了薛林策。
這麼一個尸位素餐的狗官,唐洛瑜落在他手裡,那當真是險象環生。
正在這時,從衙門內大搖大擺的走出來一個差役,環視四周圍一圈之後,抬腳來到了幾人身邊。
「小亮子,不是說了不讓你把攤子擺出來的嗎!你怎麼又不聽!」差役雖然言辭犀利,但是聲音中卻透著骨子洋洋得意。
薛林策想著古代也沒有占道經營,怎麼這差役不讓小販擺攤,些詫異的看向這差役:「敢問這位差大哥,這小販擺攤如何了?」
「呔,你管這些作甚!」差役太守揮了揮,似是在轟薛林策一般,「我們老爺說了,他這店鋪在我們衙門口,就得守規矩,探出來的部分不能超過一尺!」
這什麼鬼規矩。
薛林策有些無語,剛要跟他爭辯,就見小販已經笑嘻嘻的從錢匣里掏出一串錢放在桌面上,十分諂媚的開口:「差爺,這是我孝敬您喝酒的,您別嫌棄。」
差役接過銅錢放在手裡顛了顛,十分滿意的看向小販:「你有心了,不過這道還是不能多占的,你注意注意,別回頭老爺看見了,咱倆都得等著吃掛落。」
小販連連點頭。
那差役轉身離開的時候還特意看了薛林策一眼,仿佛是想把他的臉記下來,回頭好找他麻煩一般。
等到那差役離開了,小販才朝著他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
隨後對著薛林策露出一絲苦笑:「哪裡有什麼占到,他們就是看我這鋪子在衙門門口賺錢,這幫辦事的就吃拿卡要,沒錢了總要來我攤子上威武一番。」
薛林策聽完之後大為震驚。
他沒想到的是,這人在齊縣竟然有這等遮天的本領。
而且這人的身份十分成迷。
只不過是個小小的縣令,之前是怎麼躲過那波清洗的,而且這人到底是不是攝政王一系的人?
不過單從他的行事上來看,薛林策怎麼看都不覺得他是攝政王的人。
畢竟,雖然原身跟他有殺父之仇,但是薛林策總覺得那位殿下是個一心為民的人。
這就有些奇怪了。
當年薛家的案子到現在薛林策都想不明白,不知道其中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之前聽景杉的話,只以為那是因為先帝覺得攝政王功高震主,想借用薛家的手來除掉他。
但是被攝政王提前發覺了,就直接安了里通敵國的罪名,直接帶人屠了幽南侯全家。
只是這事情多少有些牽強。
原本以為是攝政王不屑遮掩,在那次水患之後,薛林策對這人反倒是生出了些別樣的想法。
雖說他殘暴,但是卻又偏偏十分愛重百姓。
簡直就是矛盾綜合體。
現下這個縣令很成問題。
他到底是誰的人,為什麼會逃過攝政王的清洗,又為什麼在齊縣隻手遮天沒人上報。
薛林策這邊正想著,就聽見柴進在旁邊開口:「衙門的大門開了。」
聽到這話之後,薛林策轉頭看向衙門。
先出來的幾個人,是縣衙的衙役,後面跟著一個帶著枷的人,正是唐洛瑜。
還不等他上前,就看清了唐洛瑜背後插著的牌子。
犯婦唐氏。
上面一個大大的斬字。
「我沒看錯吧,」薛林策震驚的無以復加,吞了口口水跟身邊的柴進說,「小瑜背後那個牌子,上面可是寫了個斬字?」
柴進也有些愣神,他沒想到這齊縣的縣令這般膽大,竟然直接就要斬首。
唐洛瑜這邊也看到了薛林策,剛要開口就被身後的衙役推了個趔趄。
薛林策對她點點頭,示意讓她放心。
唐洛瑜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其實她的意思也是等等,畢竟現下還不能把這縣令錘死,等會兒到了刑場,才好讓他翻不得身。
兩人剛才只簡單的交換眼神,就都知曉了對方心中所想。
只是薛林策到底還是擔心,走路的時候腳下仿佛踩得不是土地,而是軟綿綿的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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